“你彆硬撐了。”
陸遠昭完全陷了進去,他甚至忘記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傲慢,跪在地上,一步一挪的往前,“A級的精神力會傷到你的。”
童歲不想聽他說話。
閉上眼睛後,他意外的感覺到了精神海的存在。
原本空空蕩蕩的一片虛無,似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盈了起來。
讓他驚喜的發現,隨著精神海的充盈,他動彈不得的身體也神奇的恢複了部分自主權。
在陸遠昭湊過來想碰他的時候,童歲抬起被汗濡濕的眼睫,調動全身的力氣,抬起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滾遠點!”
啪地一聲。
陸遠昭被打蒙在原地,臉頰邊浮現出一個清晰的指痕。
他緩緩抬起手,不敢置信地摸到他被打的臉頰。
這怎麼可能?
童歲怎麼還有力打他?
每一等級的差距如同天淵之隔,D級的雄蟲根本沒可能逃脫他的壓製的可能。
趁著對方被打蒙了的這個機會,童歲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回跑。
他的視野已經開始模糊重疊,黑暗無邊的蔓延,隻有冷冽的風聲拂過他身上的冷汗,激起一陣寒顫。
他顫抖著尋找黑暗裡的光亮。
一步、兩步,黑暗裡的光點逐漸多了起來。
可身後的腳步聲緊追不舍,陸遠昭像是找到了什麼奇怪的開關,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癡迷又偏執地看著他,還混著沉重的呼吸,“你跑什麼呢?我又不會怪你。”
可他們之間差的不隻是體力,還有如同天淵之彆的精神力等級差距。
幾乎在裡宴會大廳幾步之遙的距離,童歲的衣服被用力扯住,隻聽見撕拉的脆裂聲,外套被生生的撕開了一道口子。
童歲隻能被迫轉身甩掉那件外套,看著他眼中更盛的情緒,皺起了眉頭,“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是啊。
連陸遠昭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完全沒有氣惱羞愧的脾氣,就連被甩的那巴掌也覺得無比興奮。
眼前的童歲就像是一塊磁鐵,吸引著他隻有靠近的念頭。
他再次靠近時,童歲隻覺得頭皮發麻,故作鎮定地罵道:“滾開,還想挨巴掌嗎?”
“原來歲歲喜歡這樣的嗎?”
陸遠昭不知道是真的聽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甚至開始自說自話,“不過可以的話,我更希望你打其他的地方,比如……”
童歲的臉燒紅起來,“變態!”
怎麼會有人有這麼奇怪的要求?
可他遠遠低估了陸遠昭的厚臉皮,即使臉上頂著他的指痕,還不要命地往前湊。
童歲已經耗儘僅存的力氣了,他閉上眼睛,渾身忍不住的惡心發顫。
不要過來。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從童歲的背後刮過,帶著狠戾的殺意,直直將陸遠昭給擊飛了出去。
厚重的雲層被撥開,天體的亮光灑在地麵。
一道黑影幾乎以殘影的速度擦過,從背後撐開的巨翼遮蔽了投射在童歲眼底的光亮,他已經看呆了。
太美麗了。
每一段弧度都仿佛精密的工藝品,尖端鋒利的尖刺泛著冷光,有種無情殘酷的美麗。
翅翼的本體黑暗的仿佛能吸收每一寸投射進來的光線,像是未知強大而混沌的黑洞,或者說它本身就是邪惡神秘的化身。
微風徐徐吹過,瑩白的長發如同流螢一般散開,如同流動的水銀,他的眼眸已經從原本的淡藍變成了夜晚海麵般的深邃。
被擊飛的陸遠昭直直撞碎宴會大廳的落地窗,摔了進去,舒緩的音樂戛然而止。
宴會廳內激起一陣驚聲尖叫。
“啊啊啊啊!!”
“救命,發生什麼事了!?”
“我的天啊,外麵那是什麼?白、白星落上將?”
“殿下,您沒事吧?”
陸遠昭嘴裡吐了一口血,他原本想掙紮著起身,可五臟六腑碎裂般的疼痛,隻能痛苦得趴伏在地上。
“快、扶我……”
可在場的蟲們在遠遠看到黑夜下那雙寒光四溢的眼眸時,頓時被攝住了所有的意識。
生物自保的本能讓他們不敢亂動。
陸遠昭氣得咬牙切齒,他狼狽著往後爬,嘴裡還振振有詞道:“白星落!你瘋了嗎!?你敢傷我,我一定饒不了你!”
白星落仿佛根本聽不見他的話,邁著步子,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如同舉著死神鐮刀的地獄修羅,周身死寂而□□。
“誰允許你這種渣滓,動我的雄主的?”
強大的精神力壓製就像是一隻手,伸入了陸遠昭的精神海裡。
隨著白星落每走近一步,這隻大手就攥緊一分。
看似堅固的精神核發出一聲並不存在的聲響,裂開一道蛛紋,朝四麵八方擴散開。
砰的一聲,碎成了無數齏粉。
“啊!!!”
陸遠昭的慘叫幾乎響徹了整個大廳上空,讓那群陸遠昭的跟班們駭然失色。
其中一位貴族雄蟲大喝道:“白星落!你對殿下做了什麼!你完蛋了,帝國一定會判你死刑的!”
“哈、哈哈哈,是嗎。”
那笑聲莫名的滲人,白星落轉過頭,原本深邃的眼眸已經徹底墮入了猩紅。
“那就看看誰能攔得住我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