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歲合上書本,坐了一天有些腰酸背痛,他撐了個懶腰。
束在腰裡的衣擺隨著他拉撐的動作跑了出來,露出一截白皙柔韌的腰。
江華沉沉地看著。
太細了,應該一隻手就能牢牢掐住。
他的指尖輕輕摩挲,指尖還殘留這童歲臉頰暖融融的滑膩,不知道質地是不是一樣的。
今晚的飯菜和昨天的差不多。
童歲吃得比昨天稍微多一些,吃完之後就起身上樓了。
他洗了個澡後,把毛巾搭在濕漉漉的腦袋上,就坐在床上開始繼續看書。
係統道:【都看了一天了,你不膩嗎?】
童歲一邊翻書一邊道:“你之前看那麼多低幼的動畫片不膩?”
係統哼了一聲,【我現在已經不看了!我現在開始看偶像劇了!】
童歲:“……”
按照原本的劇情,江華落進研究室的手裡後,被關在警戒程度最高的房間裡。
每一天都會被抽走大量的血液作為研究,甚至是直接割掉他一部分的身體組織做研究。
如果想要改變原本的劇情,那麼就一定要研製出喪屍的解藥,但要在不傷害江華的情況下進行。
不僅如此,童歲不能把這個消息暴露出去,隻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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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華回到自己的房間後。
他躺在床上後,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最後鬼使神差地推開門,走到陽台上。
月色寂寥。
他並沒有見到想看到的人。
江華嘖了一聲,摸出一包新的煙,拆開後點著。
一根煙燃到底,隔壁都沒有動靜。
他心底有些煩躁。
他在做什麼?還在看書嗎?
明明昨天就是個巧合,他還在期待著什麼?
江華的視線重新落在陽台的護欄上,某個念頭重新蠢蠢欲動,原本就蟄伏在角落的黑暗膨脹,壓倒他原本就為數不多的道德底線。
夜深後。
四周一片寂靜。
月色灑落在寂寥的大地上,江華的手撐著陽台的護欄,輕輕鬆鬆地躍了過去。
他落地隻發出了一點細微的響動,很輕易就被晃動的樹葉聲音給蓋了過去。
月光透過陽台的玻璃推拉門。
江華伸手搗弄了幾下,輕輕鬆鬆地解開了鎖。
他無聲地走近,房間裡的燭火已經燃到了儘頭。
借著月光,他走到床邊。
童歲已經睡了過去,眼鏡都沒有摘,手裡還拿著沒有看完的書,被子也被他踹到了一邊。
江華蹲下。
月光偏愛似的落在他的臉上,纖長的眼睫投射下一層淺淡的陰影。
江華眼底一片晦澀。
他伸手拿開童歲手裡的書,倒扣在床邊的櫃子。
童歲似有所感地皺了皺眉,但並沒有醒來的意思。
江華直直地盯著他,不需要再隱藏任何的情緒。
如果童歲此刻醒來,一定會被他眼底流露出偏執病態嚇到。
不過很可惜,童歲太累了,很快呼吸又重新變得均勻。
江華抬手將他的眼鏡推了上去。
眼鏡的重量在細嫩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紅痕,他伸出手,用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揉了下。
原本淺淡的一條紅痕變得嫣紅。
他太乾淨了。
像是一捧新雪般潔淨,化開後也是清澈剔透的。
江華止不住地湊近。
而他不過是生長在黑暗裡,早就被腐臭浸透了根,就算怎麼掩飾也蓋不住他原本陰寒的樣子。
童歲對他的那點好感不過是基於表麵,如果再靠近,他怕自己會控製不住露出最真實極端的一麵。
到那個時候,他應該會很後悔沒有及時跑開吧。
更何況他現在還在做著這麼惡心的事。
乘他睡著的時機,未經允許就潛進他的房間,他一邊鄙夷著自己低劣的行為,一邊卻忍不住被吸引。
童歲身上的味道很香。
明明大家用的都是相同的沐浴露,他身上卻有獨屬於自己的香氣,淡淡的卻很吸引人。
江華湊近在他的頸側深吸了一口氣。
那香氣融進他的呼吸,進入他的肺腑,仿佛到達了身體的所有角落,連神經都隱隱興奮了起來。
似乎被他熾熱的呼吸撲得有點癢,童歲側了點頭。
一抹柔軟擦過他的眉眼。
江華怔愣了下,抬起頭盯著童歲的唇。
唇色淡淡的紅透出來。
他喉結上下滾了滾,直定定地看著,無法從某種執念裡抽離出來。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終於垂下頭。
撐著地上的手緊繃著。
即使在執行最危險的任務,江華也從來沒有這麼束手束腳,他身體僵硬地仿佛不是自己的,心跳早就超過了正常的頻率。
他很輕地在童歲的唇上碰了下,迅速就退開了。
江華抿了下唇,細細品味和咂摸剛才的感覺。
窗外的月光被烏雲遮蔽了一部分。
房間內的光線暗了下來。
江華的眼底跳動著某種得逞的光芒。
他重新湊近,這次甚至張開嘴,在他的唇上用舌頭舔了舔,像是打到獵物的孤狼試試屬於自己的獵物味道究竟如何。
他反複的嘬吻,甚至是順著唇縫深入。
某種隱秘的念頭一旦開了頭,就猶如種子在心底紮了根,不受控製地瘋長。
江華已經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蹲在童歲的床邊,一點點剝開自己冷淡的偽裝外殼。
童歲看了一天的書,眼睛早就酸了,腦袋也因為裝了太多知識而格外的疲倦。
但他睡下去不久之後,就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噩夢。
他夢到喪屍追著他跑。
無論他怎麼跑都是死胡同,隻能看著喪屍一步步朝他靠近,把他逼近角落裡。
喪屍張開嘴,卻沒有聞到那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周圍的場景在不斷地坍塌。
唯獨眼前的喪屍始終專心致誌在啃食自己抓到的獵物,從頭到腳細細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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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
童歲一身酸疼地醒來,腦袋沉甸甸的,仿佛灌了鉛一般沉重。
他扶著腦袋,坐起來時身上的被子滑落。
看著放在床頭櫃上的眼鏡和書本,童歲迷惑地歪了歪頭,他以為自己昨天是迷迷糊糊地睡著的。
童歲下床,走進浴室洗漱。
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湊近看著唇上一處細小的破損。
“什麼時候有的啊……”
簡單的洗漱過後,童歲戴好眼鏡,抱著自己的書下樓了。
他今天起得比較晚,樓下的隊員們早餐已經吃得七七八八了,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江華坐在餐桌前,把盛好的熱粥和小菜放在他的麵前。
“謝謝。”
童歲接過,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就聽見江華忽然道:“你,昨晚休息得怎樣?”
童歲喝粥的手一頓。
這是江華少見的會主動出聲關心他。
童歲道:“不太好,我做了一個晚上的噩夢。”
江華眼底不動聲色的暗了暗,淡淡問:“夢到什麼了。”
“喪屍追著我咬,”童歲抱怨道:“它把我堵在死胡同裡,咬我的嘴,還咬了很多地方。”
童歲講述著,沒有注意到江華的神情略微有些不對。
講完之後,他氣呼呼地喝了一大口粥,“可惜我沒有帶武器,不然我一定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喪屍好看。”
江華嘴角輕輕揚起一個細小的弧度,道:“等會兒你可以上車補覺。”
童歲愣住,“你笑啦?”
江華嘴角的弧度很淺,但確實是笑了,讓他冷峻的麵容稍微平易近人了一點點。
童歲道:“你笑起來比平時帥多了。”
江華道:“是嗎。”
童歲一邊埋頭喝粥一邊道:“當然,你以後多笑幾次,大家就不會那麼怕你了。”
江華嗯了聲。
他的視線落在童歲隱藏在袖子下的手腕,他昨天留下的一圈淡淡的紅印還沒有消退。
他的視線緩緩下移。
被衣服蓋住的其他地方呢?
吃完早餐後,童歲坐上了越野車。
今天他們的任務是去加油站。
童歲重新捧著昨天沒有看完的書開始看。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
越野車停了下來。
這是家大型的加油站,外圍有幾隻晃蕩的喪屍,看樣子還沒有被人搜刮過。
江華通過車裡的無線通訊對其他車輛道:“為了安全,儘量不要使用槍。”
其他隊員:“是。”
車裡的王韜和張彬宇都拿出了鏟子和軍刀。
江華把自己的長刀丟給了童歲,“拿著。你跟在我後麵,不要亂跑。”
童歲抬起頭,“啊?”
張彬宇道:“華隊,要讓小歲下去啊,外麵挺危險的。還是待在車裡比較安全吧。”
江華抽出車座下麵的撬棍,淡淡道:“沒有比在我身邊更安全的地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