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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歲震驚於他的沒臉沒皮,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眼睛比平時更加圓頓,沾著濕氣和眼睫上的亮片。
即使在灰暗的車內,都像是一汪清亮的月光。
池星宇光是看著就有些口乾舌燥。
就像是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可以宣泄,而且那種滋味無論是他獨自在夢裡輾轉了多少次,都無法想象的甜美。
他看著看著又湊了過來,童歲連忙用手擋住他的唇。
“可以了。”
剛才親了那麼久,已經很過分了。
但池星宇就像是一頭餓到極點怎麼都吃不飽的狼,甚至開始握著他的手腕,低下頭珍惜地吻著他的手心。
急促的呼吸和熱度一同打在他細白的手腕內側,童歲忍不住想要卷起手指,卻聽到池星宇有些不滿的抱怨,“連這樣哄哄我都不可以嗎?”
童歲聽到之後果然不動了。
他太容易心軟了,那點細小的愧疚感被池星宇拿捏住之後,他的動作也越發大膽了起來,沿著手心到手腕反反複複。
童歲感覺到手腕內側的疼意。
隨著而來的還有細細麻麻像是被蟲蟻啃咬的熱辣感,讓他原本就敏感的淚腺隱約有泛濫的先兆。
“池星宇。”
童歲這次的聲音裡多了一點惱意。
池星宇雖然意猶未儘,但也懂的見好就收,他抬起腦袋,輕輕碰了下童歲的嘴角,“弄疼你了嗎?”
疼倒是沒有很疼,隻是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童歲低頭。
他原本白皙的手腕內側多了一個清晰的牙印。
“你是狗嗎?”
怎麼老是喜歡咬人。
池星宇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貼過來,偏硬的頭發紮著他的臉頰,低低帶笑道:“歲寶說是就是。”
“走開,你好重。”
童歲將他推開,將被拉上去的袖子扯下來。
好在身上的衛衣足夠寬大,袖子遮掩下也看不到那處稱得上是曖昧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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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行駛到小屋後,兩人一前一後的下來。
玻璃裡透出的光線之外,還可以看到大廳聚集了很多人,見到他們回來後,鐘熠第一個衝出來,給了童歲一個熊抱。
童歲偏開頭,著急道:“鐘熠,你冷靜一下!”
鐘熠這才摸著鼻子,不好意思地往後退了幾步,“見到你回來,我太激動了。”
他上下打量著童歲,“你眼睛怎麼那麼紅?還有嘴,是不是他們在做筆錄的時候欺負你了。我這就找人——”
“不是,”童歲道:“他們人很好,沒有為難我們。”
“那你。”
鐘熠的追問被隨之走出來的周斯遠給打斷了,“他們也累了,先讓人進來再說話吧。”
童歲走進來就看到了不遠處放著的行李箱,和站在旁邊似乎猶豫又有話要講的導演。
察覺到異常,童歲主動問:“怎麼了嗎?”
接到上層指令的孫濤視線躲閃了一下,他們很清楚事情的真相,和網上一邊倒的風評完全不同。
但這根本不能打消池總的決定。
池星宇跟著後腳走進來,就看到了屬於自己的行李箱,皺了下眉頭,“誰動我的東西?”
孫濤道:“按照我們簽的合同,池星宇你作為飛行嘉賓的時間已經到了,所以從現在開始你需要離開這兒。”
童歲懵了。
怎麼這麼突然?
他回頭看池星宇的臉已經沉了下來,放在身側的手攥成拳頭,身上散發的氣壓低得凝出水。
“是他讓你們這麼做的。”
池星宇對於那種人會用的手段再清楚不過了。
總是企圖用這種方式讓他放棄,或者是知難而退,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孫濤沒有回答,但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種事情不是他能決定的。
他雖然是名義上的導演,但手上的權限在真正的資本麵前隻有閉嘴的份。
如果說誰能在這件事情上和池家的勢力做抗爭,在場的恐怕隻有江辭宴。
孫濤小心翼翼地看了過去。
江辭宴隻是淡淡地看著這一切,似乎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的確。
他沒有必要乾涉池家的家事,這件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相反的,池星宇的離開相當於少了一個潛在的競爭對手。
這時候,池星宇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人,接通。
“這種手段你用的不膩嗎?”池星宇道。
對麵淡淡道:“挺有用的,不是嗎?我已經給你訂好了回h市的機票,我們見麵談。”
他說著掛斷了電話。
池星宇拿著手機,似乎在儘力克製身上的戾氣,換作往常他肯定會當做聽不見,或者直接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