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無限流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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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歲很少會主動靠近裴響,更彆說做出親密的舉動。

被親的臉頰明明沒有留下痕跡,卻像是火燒一般的滾燙起來,似乎還可以聞到靠近時殘餘的香氣。

裴響站在原地發愣片刻後,傻兮兮地笑了起來。

童歲拿了衣服去洗澡,出來之後,他的視線放在了房間的門鎖。

現在還沒有到熄燈時間,太過招搖了,他打算晚點再試試蕭深給他文件裡的密碼是否能打開門。

熄燈之後。

裴響睜大了眼睛,聽到童歲的方向傳來悉索的聲音,他呼吸不由地急促了些,默默把床挪了一個角落出來。

但童歲並沒有過去,而是去到門前不知道在乾什麼。

隻聽見滴滴滴輸入號碼的聲音響起。

裴響緊張地坐了起來,隻聽見噠的一聲,病房的門打開了。

童歲就站在門前,沒有想到居然一試就試開了。

“你要走嗎?”

裴響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童歲回過頭,就被一雙有力的手給抱住了,裴響緊緊攬著他的腰,從背後貼著他,將他整個人都圈在懷裡。

他的動作十分有占有欲,聲音輕顫,“不要走,不要走……”

童歲輕聲道:“我帶你一起走。”

“不要,我不走,”裴響的呼吸亂了節拍,熱熱的氣息往他的側臉和脖頸灑下,“你說了要陪我一起睡覺的,不可以走。”

“出去也可以睡覺。”童歲道:“我給你找一張比這還大還軟的床,好不好?”

“不行,”

裴響對離開這裡很抵觸,就算是這兒給他帶來了無限的痛苦,但在心裡還是把這兒當成了依賴,“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童歲猶豫地看了下已經打開的門。

“好吧,我不走了,”童歲無可奈何地妥協了。

“真的嗎?”

裴響期待地看著他。

童歲嗯了聲,把門合上,“不走了,回去睡覺。”

裴響興奮地跑向床,將床大半都讓給童歲,看著自己半邊身子都快要掉下去了還混不在意,他拍拍床,“不擠的。”

童歲躺下後道:“你可以過來點。”

裴響有些猶豫,怕擠著童歲隻敢往前挪一點點。

兩人之間還留著很大的縫隙。

童歲道:“這樣睡不著,風全部鑽進來了,太冷了。”

“那、那……”

裴響著急又不知所措,害怕童歲覺得不舒服又想要離開這兒。

童歲道:“你剛才不是抱得很緊嗎?那樣就挺舒服的,很暖。”

裴響這次沒有猶豫,立刻抱緊了,下巴抵著童歲的肩膀,身上熱熱的體溫傳來像是一個會自動發熱的暖爐般。

童歲閉上了眼睛。

算了,就多待一天,反正明天也可以走。

懷著這樣的念頭,他閉上眼睛睡著了。

裴響卻於黑暗中睜開了眼睛,黑霧彌漫在整個療養院的上空,將月亮遮蔽得嚴嚴實實,像是即將迎來一場大雨。

“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呢?”

裴響張嘴,尖銳的牙齒細細地蹭著童歲的脖子。

童歲不太舒服地皺了下眉頭。

“為什麼非要和其他人一樣離開這兒?為什麼要離開我?”

一記驚雷落下,嘩啦啦的大雨砸在陽台的欄杆上噠噠作響。

空氣裡帶著潮濕和泥土的味道。

氣溫降低了幾度,一場磅礴的大雨整整下了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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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童歲醒來的時候被忽然降低的氣溫冷得打了個哈欠。

他看向窗外,雨還沒有停,霧氣蒙蒙的一片。

雖然天氣不好,但連續兩天都沒有碰到那個臟東西了,童歲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他走進衛生間洗漱,低頭時隨意看了一眼鏡子。

自己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童歲撥開病服的領子察看。

雪白的皮膚上帶著顏色鮮豔的吻痕和咬痕,他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眼花了。

他往前湊了一點,用手指搓了搓那印記,瞬間紅得像是能滴血。

這痕跡看起來無論如何都不像是兩天前的。

童歲回頭,看向房間裡在笨拙疊被子的裴響。

一個念頭從心底升起。

他眯了眯眼睛,最後什麼也沒有說,默默把衣服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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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歲走進活動室,看到溫簡和蕭深還在時,其實是有些意外的。

他以為這兩人應該也會在昨天晚上離開才對。

溫簡和蕭深也意外地看著他。

溫簡壓低聲音,“你昨天也遇到那鬼打牆了?”

“鬼打牆?”童歲搖搖頭,“我昨天沒有出門。”

“幸好你沒出來。”

他們走到一半下大雨不得不折回來,沒想到半道上又遇到鬼打牆,淋了大半宿的雨。

溫簡說著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是倒什麼黴了。”

三人商量著,要是沒有下雨乾脆今天晚上就一起走了。

童歲點頭同意。

隻不過裴響那邊他可能還得做下心理疏導。

童歲回頭,發現向來喜歡跟著自己的裴響居然不在活動室裡。

“嗯??”

他四下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看見。

而另一邊的雜物室,隻聽見碰的一聲,幾名身材高大的病人將裴響推搡在地上,揚起一層厚厚的灰塵。

“彆以為你小子老是在那少爺的身邊就了不起了,你不過就是一條狗。”

那人說著上前用力扯住裴響的衣領.

裴響的目光緊緊盯著遠處,像是一個任由控製的木偶。

他斜眼看著掉在一邊的玻璃汽水瓶。

橙色的瓶身上起著水霧,被地上的灰塵弄得臟兮兮的。

他的沉默讓這幾個人氣焰更加囂張。

其中一人抬腳把汽水瓶踢遠,“我聽說那小少爺很快就要出去了,以後沒有能罩著你,”

那人笑著,伸手拍了拍裴響的臉,“你以後還是乖乖跟我們做朋友吧,心情好就少揍你兩頓。”

朋友……

裴響的眼睫眨了下。

腦海裡浮現出那張雪白漂亮的臉,輕撫著他的發頂緩緩道:“他們可不是你的朋友,朋友之間也沒有這種玩法,隻要你覺得不舒服了就要拒絕,要反抗知道嗎?”

裴響的眼神慢慢聚焦,抬起手,一把將眼前的人掄了出去。

砰一聲巨響。

那人撞在雜物後重重摔在地上掙紮。

其他幾人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到了,他們沒有想過從來任打任罵的裴響居然敢反抗。

裴響站起來,身形像是一座山。

幾人咽了咽口水有些猶豫,“你瘋了嗎?敢動手,以後所有人都不會和你這個傻子玩!”

裴響的身形一晃,瞬間就來到說話的人麵前,他抬手掐住對方的脖子,比平常人多了幾分遲鈍的眼睛裡執著道:“不是、朋友……”

他的手勁像是一把鐵鉗,眼看著就要把人生生掐死,剩餘的幾人連忙拿起雜物間裡的桌椅棍棒,朝著裴響的身上襲去。

隨著幾聲悶響,他們手裡的武器一個不落地都擊打在了裴響的身上。

其中一根棍子更是直接砸在了頭上。

隻見一抹深色的血跡從裴響的發間緩緩往下淌。

見血了。

要說這幾個人是嚇唬嚇唬傻子還有膽子,真要鬨出點什麼事,一個比一個慫。

他們丟掉武器就想往外跑。

隻是還沒有跑出去幾步,大門忽然碰的關上。

幾人推搡著,但是無論他們怎麼用力,明明沒有上鎖的門就是推不開,像是被死死焊住了。

一陣莫名的陰風吹過。

幾人不由地轉過了身,原本那個天真好欺負的裴響不見了,眼前的裴響笑得一臉陰鷙。

裴響抬手抹了下額角的血漬,嘖了聲,“我可是挺喜歡這個殼子的啊,弄傷了怎麼辦呢……”

他說話間,一隻畸形醜陋的手從他的背後爬了出來。

幾人瞳孔頓縮。

“怪、怪物!!”

“不不不不、不要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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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歲停下了腳步,似乎聽到哪裡傳來了聲音。

他循著聲音往前走。

一扇緊閉的門後,童歲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裡隨意的瞥了一眼。

他看到了裴響。

準確來說那人有點陌生,頂著一張他熟悉的臉但是完全不同的氣質。

童歲根本不需要猜測,那雙會在夜色裡反複折磨他的眼睛,這份神情他分得一清二楚。

想到這兩天自己投懷送抱的行為。

他默默捏緊了拳頭,沒有理會裴響在裡麵砍瓜切菜的動作,而是默默轉身離開了。

童歲回到活動室,溫簡往他身後望:“嗯?裴響沒有回來,你不是去找他了嗎?”

“他沒事。”

童歲坐下後想了一會兒,然後笑了一聲。

他怎麼會那麼久才認出來啊……

大概是被裴響平常表現出來的純良無害給影響到了,才會相信他和這個副本boss毫無關係。

而且他居然也就讓裴響耍了自己這麼久。

想起這段時間自己的焦慮和擔心,童歲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傻子。

這筆賬得要回來才行。

過了一會兒,裴響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身上乾淨的看不出發生過什麼,走到童歲旁邊,隨手將手裡的飲料放在桌麵上。

“給我的?”童歲轉過頭,身體往前湊了一點道:“打開,我要喝。”

他的距離把握得很好,介於曖昧和疏離之間,身上的香氣像是小鉤子般勾得人心癢癢。

桌麵上冰鎮過的汽水瓶子外麵冒著細密的小水滴,但完全比不過裴響臉上緊張的汗珠,

裴響遲鈍地回答,“臟、臟了。”

“我不介意啊……”

童歲說著翹起嘴角,像是裝了一壺陳年美酒般讓人醉醺醺。

裴響隻覺得腦袋昏沉,喉嚨發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拿起了汽水瓶用自己的衣服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邊,打開了瓶蓋。

隨著氣泡的升騰,一股橙子的味道飄了出來。

童歲低頭,柔軟微涼的指腹覆蓋在他的手背。

裴響抖著手,差點瓶子都拿不穩。

平時兩人也少不了會有肢體的接觸,比這更加親密的多了去了,但又和現在的感覺不一樣。

童歲的長相原本就屬於很出眾的那一類,皮膚白皙無瑕,湊近了會發現無論是眉弓和鼻梁的銜接,或者是眼尾自然上揚的弧度,無處不動人。

他隻要是願意主動湊近一點,便沒有人能夠拒絕。

裴響情不自禁地再次咽了咽口水。

童歲就著裴響的手喝了幾口,將他的唇潤濕後多了一層薄薄的水膜。

看起來就很好親。

“你很渴嗎?”童歲睨了一眼他上下滾動的喉結,“剩下的給你喝吧。”

他說著坐回了原位。

裴響的手心不知道是被汗打濕還是瓶子上的水汽,他癡癡地拿起童歲喝過的瓶子對著咕嚕咕嚕將剩下的半瓶喝完了。

橙子汽水的味道有些甜膩。

童歲靜靜地望著他。

換作是以前他絕對不會做出帶著曖昧的行為,現在他想要看看到底要到怎樣的程度,他才會露出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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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童歲和裴響回到病房,他撩撥了一整天裴響,看著人紅著臉的模樣心情很不錯。

隻不過他想要看到的畫麵還沒有出現。

他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進衛生間裡洗了個澡。

裴響呆呆地坐在床上,耳根還有些泛紅,完全被欺負得沒有還手之力。

他緩緩抬手摸著自己的胸口。

咚咚咚的心跳的很快,隻因為童歲對他態度的轉變。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但是不影響他無法遏製的喜悅。

不一會兒,衛生間的門開了。

帶著熱氣的香氣往裴響原本就不太清楚的腦子裡鑽,他紅著臉抬頭,在看到童歲時心跳的節拍再次被打亂。

童歲頭頂的濕發全部捋到了後麵,隻有鬢角落下幾縷碎發,沒有遮擋的臉完全讓人無法挪開視線。

裴響整個人釘在原地,連眨眼都舍不得。

“裴響,你喜歡我嗎?”

童歲說著緩緩走近,膝蓋壓在裴響的腿邊,雙手將他的臉捧了起來,柔軟的指腹輕輕蹭著他的耳垂。

這樣居高臨下的眼神讓裴響感到新鮮又羞臊,心臟狂跳不止,他可以輕易地脫離桎梏,卻甘願成為池塘裡遊弋的一尾魚。

“耳朵紅了。”

童歲說著壓低身子,偏軟的聲音在裴響的耳邊響起,像是一根羽毛般輕撫,“耳朵是身上很敏感的地帶,表麵有很多神經分布。”

童歲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裴響,看到他的眼底像是被投入般泛起了層層的漣漪。

他嘴角翹起。

換作是之前的晚上,隻有他被摁著沒法動彈被欺負的份,現在好不容易找回了主場。

童歲在他的唇上輕點了下,“想要親親嗎?”

裴響點頭。

“身上的傷痕是怎麼弄的?”

童歲看著那些沒有被衣服遮擋的青紫瘀痕。

他看到了裴響打架的過程,不過想要聽他親口承認。

裴響搖搖頭,又是一副乖巧無害的模樣,如果不止親眼見過了黑霧和他融為一體,童歲都不會相信他是裝的。

童歲道:“你不說的話,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他想要起身卻被抓住了衣角。

裴響抿了抿唇小聲道:“他們、欺負我,”他說著連忙又補充道:“不過,不過我反抗了!”

當然反抗了,還差點把那幾個人給嚇死了。

童歲道:“你可以親我了。”

裴響急切地往前湊,碰上童歲的唇時卻動作輕盈,大概是不太明白為什麼忽然允許這樣的親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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