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1 / 2)

漆黑的夜色, 萬物靜謐,豪華遊艇頂級包廂。

紀鳶正麵臨穿書以來, 最難回答的問題。

“滿意你看到的麼?”厲曲軻嗓音磁性悅耳。

紀鳶微抿了抿唇, 才沒有笑出聲。

可惜,厲曲軻沒有看過狗血豪門總裁。

不然,他會明白剛說的這句話, 可是入選了霸道總裁經典語錄之一啊。

厲曲軻明顯感受到紀鳶愉悅的心情,他語氣緩和帶著一絲疑惑:“你在笑什麼?”

“沒有笑啊。”紀鳶當然不能承認,她在偷偷笑厲曲軻不一樣的畫風。

她笑著咳了一聲,正色道, “厲曲軻先生, 這些都是你安排的?”

“恩,”厲曲軻漫不經心, 似乎並不覺得算出每個人反應,不遺漏任何一個細節,完美無缺的安排一場好戲有多難。

他聲音薄涼悅耳,隻是執著地詢問:“滿意麼?”

大型記者招待會, 梁越禾本來想借機讓紀夢韻脫困,重新樹立千金孝女的好名聲。

不料,容景穗領著一眾精英的律師團隊,殺了梁越禾一個措手不及。

容景穗一一擺出確鑿證據,揭穿了卜碧珍殺害紀東海的罪行。

卜碧珍和紀夢韻為了自保狗咬狗,兩人撕破了臉皮,互相指責的丟人現眼。最終, 她們一並被警察帶走調查。

意氣風發的梁越禾當場傻了眼,他精心策劃的高級會議,反而成了彆人的舞台,給對手做嫁衣裳!

容景穗大義凜然地質問,用輿論審判了梁越禾討好的母女倆。

無數記者爭相報道這個大新聞,還不忘將梁越禾圍堵得水泄不通,紛紛舉起話筒:“梁大少,您和她們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卜碧珍毒.害親夫的事嗎?”

“聽說紀家大小姐紀夢韻,是你的新任女友。她謀害自己的妹妹未遂,你也是知道、並且支持?”

記者們不同以往,一點也不賣麵子給聲名顯赫的梁家。他們一個個蹦出刁鑽的問題,問的梁越禾啞口無言,顏麵儘失。

梁越禾回答不上來,他儼然成了包庇女朋友的愚蠢男人。

“滾!”他暴怒地推開麵前的記者,狼狽不堪離開,一點也沒有剛開場的盛氣淩人。

紀鳶看這鬨劇一樣的記者會落下帷幕,辛酸又感慨。

過去發生的事不可挽回,紀鳶替植物人少女難過,卻也無能為力。

植物人少女終於擺脫了紀夢韻所有的汙蔑。而紀夢韻和卜碧珍的真麵目也大白於天下,將來她們也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隻是如果知道,視若親生母親的卜碧珍,害死了最寵愛她的父親。植物人少女該多傷心啊?

原本完美光鮮家庭一樣的紀家,如今露出了真實悲哀的一麵,從此這個家再也不完整。

紀鳶看著容景穗帥氣出場,有理有據為好友正名,為好友的父親公開真相,討回公道,力挽狂瀾地打卜碧珍和紀夢韻的臉。

她猜得到,容景穗一個人沒那麼容易找到證據。背後提供一切便利的隻有厲曲軻,他永遠先人一步,把男女主也一起算計進去。

這次連劇情大神似乎也無力橫加乾涉了。

在紀鳶心裡,厲曲軻的厲害程度更上一層樓,是她見過最聰明冷靜的人。恐怕這個世上,都沒有能讓厲曲軻慌了神的存在。

紀鳶一來,厲曲軻讓她看完紀夢韻母女的洋相,還認真詢問是否滿意?

紀鳶眼睛一飄,不太敢回答。真正相處久了,她也明白了厲曲軻俊朗無雙、智多近妖,同樣一肚子壞水。

厲曲軻不會無緣無故幫助植物人少女,更何況少女還是有開車撞他的前科。

遊艇的貴賓包廂的窗戶外,一輪明亮的圓月光輝灑在海麵上,沉靜悠遠。

紀鳶的眼眸映入了盈盈月輝,為今之計隻有轉移厲曲軻的注意力了。

她捏捏指尖,露出崇拜的微笑吹捧這位大魔王:“厲曲軻先生,謝謝你,你真厲害。”

“人長的帥,智商還這麼高,輕而易舉滅了壞人的囂張氣焰。”紀鳶耳尖有點紅,誇的又真誠又羞恥,“你真真是這個世上最精明能乾的天才了!”

一口氣話吹完彩虹屁,紀鳶麵色微燙,心底希望厲曲軻耳根子軟了,彆在打壞主意。

厲曲軻毫無疑問看穿紀鳶的小心思,這個小家夥胡吹一通,還用他的身體臉紅?

等著紀鳶平複了羞恥度爆棚,厲曲軻才冷不丁地平靜出聲:“既然你滿意,可以說實話了。”

“恩?什麼?”紀鳶心裡咯噔一聲,厲曲軻果然無利不起早,他不會又要秋後算賬了。和厲曲軻共用一個身體真不容易。

紀鳶的心懸起來了,她呼吸放緩,嚴陣以待。這次她保持清醒,絕對不能再讓厲曲軻看穿了。

“讓我猜猜,厲曲軻先生,”紀鳶歪著腦袋,勾唇一笑,先發製人,“你不會又是想說,我不是副人格的話吧?

她狡黠一笑,無奈攤手,語氣無比真誠:“除了這個理由,你還有辦法解釋,我們每天晚上共用身體?”

厲曲軻不為所動,他一擊必中:“葉東亭醫生分析過你所有的記錄,你的行為、思維並不符合雙重人格。”

紀鳶臉色一僵,她知道厲曲軻的心思深沉又睥睨一世。他是不會主動找精神科醫生看病,另類的諱疾忌醫。

結果,在紀鳶不知道的時候,厲曲軻就把她的錄像,全部交給精神科的葉東亭研究。

小木槿的存在,史無前例,並不符合醫學上的雙重人格範疇。

葉東亭提出建議,需要更多的時間觀察“小木槿”的行為,同時厲曲軻白天時一並來接受診療。

但是,厲曲軻直接拒絕了葉醫生的要求,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紀鳶無可奈何,第二人格的幌子果然堅持不了多久,讓重度疑心病的厲曲軻揭了個乾淨。

她一歎氣,索性坦然地點頭:“是的,我欺騙了你,第二人格的身份是假的。”

“哦,”厲曲軻沒有意外,小木槿這麼快地坦白從寬。他一聲輕笑,冰涼的氣音凍得紀鳶的靈魂一陣哆嗦,“你蒙騙我,應該想過代價。”

“對不起!”紀鳶低下頭,真誠懺悔,“實在是事出突然。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共用了身體,更沒有分開的辦法。”

紀鳶勾起一個小心翼翼地笑:“我不是也對厲曲軻先生言聽計從。好用又不要錢,我有點甜品吃就行。”

厲曲軻為小木槿厚臉皮的認識更深了,他冷哼了一聲:“陽奉陰違,你還玩的還少嗎?”

紀鳶瞬間歇菜了,她垂死掙紮地拍胸口:“我們共用身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厲曲軻先生,你真的忍心嗎?”

她萌萌地眨眼,隻差沒有眼淚攻勢。假如厲曲軻的下屬撞見這一幕,恐怕立刻血槽清空,當場去世。

厲曲軻不緊不慢地說:“你承認是紀鳶了?”

“等等,”紀鳶抬起手,最後搶救了一下,“我真不是你認識的紀鳶小姐。”

厲曲軻的能力,足以輕易辨彆出旁人說話的真假。“小木槿”的否認發自心底的真摯,他聽不出一絲虛假。

“那你怎麼解釋,我在夢裡看到的你,是紀家二小姐的樣子。”厲曲軻冰冷的嗓音輕輕滑過了紀鳶的後頸,涼的她渾身發抖。

厲曲軻記得昨夜的夢,竟然還看穿了紀鳶的真實的樣貌。紀鳶和植物人少女如出一轍的外貌,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紀鳶頭皮發麻,她第二人格的偽裝能掉,可不能讓厲曲軻認定了植物人少女的身份。

紀鳶和厲曲軻共用身體,一時又分不開。厲曲軻再氣憤,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出氣。

但是,一旦聯係上了植物人少女,厲曲軻腹黑的腦瓜子,指不定生出了多少層陰謀論。

紀鳶首先選擇了否認,她的語氣真的不能再真:“你夢到了紀家二小姐,我的親親心上人?”

她毫不掩飾的吃醋:“你做的夢,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有夢到你。”

紀鳶抱著胳膊坐在柔軟大床上,她有了小脾氣:“我說了,你不準背著我偷看紀鳶小姐。你沒經過她允許,竟然偷偷夢見她!說,是不是喜歡紀鳶小姐?”

紀鳶鼓著臉生悶氣的樣子,她羞恥又抱歉,還是要硬著頭皮演。

紀鳶不敢拿植物人少女冒險。厲曲軻有了針對的真實對象,後果不堪設想。

厲曲軻沉默了,小木槿總能出人意料,說著讓人無可奈何的話。

他毫不留情地糾正:“我見到的人是你。”

“都說了是夢啦。”紀鳶拒絕認賬,她義正言辭地反駁,“夢裡的事怎麼說的準呢?還是你太想知道我的樣子,把紀鳶小姐的樣子套在我身上了。”

紀鳶努力給厲曲軻洗腦:“我們在同一個夢裡,這怎麼可能呢?”

“你的存在,已經夠不可思議了。沒有我的允許,你潛入了我的夢裡。”厲曲軻直接說出了紀鳶的小秘密。

“你會知道我父母的事,是因為你在我的夢裡,看見了過去的記憶。”厲曲軻冷淡矜貴,一點也不慌亂,“你要是想不起,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

紀鳶一卡殼,夢境裡真實的冰天凍地,讓她印象深刻,再也不想經曆了。

厲曲軻有心,他有一千種方法讓紀鳶“想起來”。

紀鳶求生欲爆棚,她立馬放棄了抵抗:“好了,好了。我承認,昨晚我也進入了你的夢裡。但是我敢發誓,我不是故意的,夢境我也不能控製。你夢到關於我的樣子,都是你的幻想!”

紀鳶振振有詞道:“我看你還是一個冷冰冰的小屁孩呢。所以,你拿夢裡的形象當作我,我是不同意。紀鳶小姐那麼美好,我要是她的樣子,做夢都能笑醒。”

小木槿說的話強詞奪理,厲曲軻一時懶得跟她反駁。

他冷淡警告道:“哦,你解釋清楚來龍去脈。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