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1 / 2)

天空純粹的蔚藍如同一幅畫, 幾朵白雲在遙遠的都市邊際。

紀鳶的靈魂浮在空中,她此刻變得很小, 隻有手掌心那麼大。

道路交通繁忙、高樓林立的整座城市儘收眼底, 喧囂的風兒穿過樓頂上的廣告橫幅,更高處的飛機在天際拖出一條白線。

紀鳶眨了眨眼,自己不是白日做夢吧?

她身邊有一團白色的亮光, 刺眼而焦躁:【從我的麵前滾開——】

【你做了什麼?】劇情大神發現了這條多餘的小尾巴。

它嚇了一跳驅趕紀鳶,卻怎麼也甩不掉,仿佛有強大的磁場將他們綁定在一起。

紀鳶聽著這團亮光抓狂的聲音,瞬間明白, 劇情大神不是故意帶上她, 一時也搞不清原理。

原來在醫院,劇情大神威脅紀鳶的的時刻, 它的一抹神識操縱司延茗,小少年短短的手指抵上紀鳶前額。

紀鳶靈魂的感知,不尋常波動了一下。她以為是劇情大神搞的鬼,下意識地退縮, 最終沒有屈服這位蠻不講理的家夥。

電梯間大門緩緩打開,劇情大神放下狠話,它抽身離開小少年的身體。

紀鳶的靈魂被某種不可抗力帶離了植物人少女,轉眼之間穿梭在城市上空。

劇情大神十分不耐煩推開紀鳶:【我不會送你回家,一直跟著我也沒有用!】

“你不送我回家,我就纏著你。”紀鳶回過神,她嘗試一把抓住了亮瞎眼的白光, 笑的壞壞滴。

她從厲曲軻身上學了一點壞人的精髓,若無其事地說,“你到哪兒,我跟你到哪兒,纏纏綿綿到天涯。”

【你一點也不怕我?】

劇情大神驚呆了,它在紀鳶的掌心被揉捏,一時竟然忘了掙脫。

沒想到紀鳶外表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這麼具有欺騙性?連它堂堂世界本源都敢威脅了!

紀鳶當然害怕劇情大神,但她要抓住任何一個機會,絕對不能順這坨亮球的意。

哪怕能給劇情大神添一點麻煩,紀鳶也不要讓它繼續猖狂下去。

劇情大神會焦躁不安,肯定是有不能知道的弱點。

紀鳶在厲曲軻的“訓練”下,她已經有了小九九,開始會讓劇情大神原地跳腳。

劇情大神當然不會知道,紀鳶正不動聲色觀察著它。

劇情大神指揮一抹蘇醒的意識,進入這個世界,找到最合適的軀體就是司延茗。

可惜,它不能離開本源太久,必須馬上返回。

偏偏紀鳶這個小影子跟著,它跨越空間時,容易被世界本源的法則發現,當做外來者直接消滅了。

神通廣大的劇情大神,居然被紀鳶害的進退兩難。

它氣的不行,滿肚子壞心眼活泛了,不懷好意地笑笑:【既然你要跟來,我就讓你親眼看看,大反派厲曲軻怎麼輸的一敗塗地?】

“你又要搞什麼事情?”紀鳶心提了起來,她氣惱地扯著劇情大神的球形亮光,“我不準,不可以傷害厲曲軻。”

劇情大神被壓得快變形了,它機械無感情的聲音也有點扭曲:【嗬嗬,你拭目以待吧。】

紀鳶手中的圓形亮球仿佛插上翅膀,猛然加速飛了起來,雲霄飛車的風馳電掣。

眼前的風景飛快擦肩而過,五光十色拉長的炫目。一個晃神,他們來到了A國一座著名的不夜城。

極儘奢華的酒店門前,一眾人簇擁的中央,厲曲軻身著正式的西服,挺拔的身材鶴立雞群,純黑的西褲包裹著大長腿筆直修長,每一處細節一絲不苟、完美無缺。

明亮的陽光下,厲曲軻深邃清俊的麵龐仿佛泛著光芒,吸引了來來往往男女驚豔的注目。

他一雙冰冷的墨色眼眸,在炎熱夏日也能感受到一抹沉寂,看透人心的鋒利凜冽。

厲曲軻薄薄的唇線繃直,冷而寡淡,生人勿近的氣勢。仿佛迎頭潑了一盆涼水,冷退了一眾躍躍欲試的遊客,燥熱的心情瞬間平靜下來了。

越是鮮豔完美的存在,肆意的觸碰,反而有割傷自己的危險。

厲曲軻出差巡查閔漾旗下頂級的豪華酒店,人在工作中認真專注,卻無可挑剔的仿佛一道耀眼的風景。

紀鳶從外界的眼光看厲曲軻,她才明白自己是演不出厲曲軻那種威嚴氣勢,蠱惑人的魅力。

這樣清冷寡淡的禁穀欠,無數人飛蛾一樣撲火的衝上去,卻連他一個眼神的關注都得不到。

劇情大神打量造物主完美的產物,鏘鏘鏘地冷笑:【這樣有優秀的反派,犧牲才有意義。】

紀鳶握住小亮球嚴嚴實實,警惕而認真:“犧牲?你自己上,我攔都不攔。但是,動厲曲軻,你想都彆想!”

劇情大神在紀鳶的手心亂竄,光芒乍現,格外刺眼:【厲曲軻整天打壓男女主,劇情偏移的親媽不認。你不管他,隻能我來管了!】

“不準你搞事情!我連男女主的影子都沒有看見,你不要血口噴人!”紀鳶閉著眼睛,手死死地不肯鬆開。

【他針對梁家的家業,就是對男主梁越禾不利。】劇情大神的白光透過指縫,瞬間逃離了控製。

【你是被厲曲軻蒙蔽了!】它恨鐵不成鋼,紀鳶這麼快被洗腦,成了反派的陣營。

劇情大神欣慰厲曲軻能力卓越,又惱怒反派太優秀,才把男女主的風頭都蓋過去了。

【你居然對一個反派死心塌地,他擁有完美的軀殼和邪惡的靈魂。你竟然隻看到他的臉?】

紀鳶被劇情大神的歪理氣到了:“是你隻看到他反派的身份,其他什麼也看不到!”

【反派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成為主角的勁敵,在讓主角徹底打敗他。我沒選錯人,厲曲軻心狠手辣,不相信任何人。他最終會眾叛親離,孤獨地死去。】

劇情大神很驕傲獨具匠心的安排:【他還有陳敬達陪葬,恰到好處的完美!】

明明是陳敬達害死了厲曲軻,一切的話都讓劇情大神說了。思想不夠堅定的人,恐怕真的被它忽悠過去了。

紀鳶捏緊拳頭,這次不用顧及小少年無辜的小臉。她頭一次想揍劇情大神,把它裹上粉炸了一口悶!

中午的間歇,厲曲軻回到總統套房的會議室繼續處理公事。

一進屋,劇情大神同紀鳶一起飄到了落地窗簾的上方。

劇情大神摩拳擦掌:【陳敬達的陷阱都安排好了。厲曲軻,你給我乖乖跳下去吧。】

【紀鳶,你不配合,厲曲軻依舊會死。】它仿佛看到了高高在上的男人跌落神壇,興奮得白色的光一閃一閃。

紀鳶從憤怒中冷靜下來,看了一眼劇情大神。

它沒有發覺,紀鳶早和厲曲軻講了劇情,尤其是陳敬達背後設下的陰謀詭計。

厲曲軻的性子,怎麼會真的自投羅網?這次,陳敬達不會討到好果子吃了。

紀鳶心情輕鬆了起來,坐等劇情大神大失所望的樣子。

***

閔漾集團起始在各個產業,全方位打擊梁氏。

梁定非和梁越禾恍然大悟,厲曲軻先前的隱忍不發,早已步步為營,直到現在才顯露吞噬一切的本來麵目。

野獸優雅又血腥在梁氏身上撕咬下了一口肉,疼得龐大的財團鮮血淋漓,卻隻能忍下來,不能讓厲曲軻抓到他們的短處。

整個梁氏家族開完緊急會議,每個人都臉色陰沉。迎接將來的一場硬仗。

梁家老宅

梁越禾狠狠錘了桌麵:“厲曲軻既然是大伯的兒子,他這樣針對自家人什麼意思!如此大逆不道,忘恩負義,不怕外人看笑話?”

梁越禾原本打心底瞧不起厲曲軻,這個看起來比他強勢百倍的男人,仿佛橫空出世,一次次戲耍他。

梁越禾還肆無忌憚嘲諷厲曲軻沒有父母,白手起家的暴發富,知識淺薄。

如今一看,厲曲軻論資排輩還比梁越禾高,厲曲軻的父母如果不是當年的意外,也是學識淵博,商界、科研界地位頂級的名流。

梁越禾一想要叫厲曲軻人堂哥,如鯁在喉,恨不得抹掉這位早該消失的存在。

但是,梁家豐厚的百年家業,是梁越禾賴以生存的土壤,梁大少爺趾高氣昂的底氣。

梁越禾不能眼看著,孤狼一樣的厲曲軻鬥垮梁家。他最先想到是血緣關係牽製厲曲軻,用道德譴責捆綁厲曲軻。

“你不懂。”梁定非是中年成功男士的沉穩嚴肅,他坐在紅木大桌後麵,臉色鐵青,“二十年前,你爺爺立了遺囑,家業大多傳給我大哥。我們一家有的隻有公司的空殼!”

哪怕家族的人費儘心思,梁家最大的家主梁振仁不肯改立遺囑。這麼多年,他依舊在尋找大孫子的蹤跡。

“怎麼可能?”梁越禾不可置信,慌亂了神色。如果沒有梁家的權勢地位支撐,他真的一無是處了。

如果不是近五年老骨頭了,體弱多病,梁振仁恐怕可以踏遍整個A國。

梁越禾咬著牙,問沉默的梁定非:“憑什麼啊!老頭子老糊塗了嗎?梁家的家業也是有父親的一半,他偏心成這個樣子?”

梁玫一身乾練紅色西裝,抱著胳膊冷笑:“現在,是問為什麼的時候?一旦厲曲軻公開身份,他梁氏家業最可能繼承人。”

梁玫表麵上和厲曲軻達成約定,實際上想看看這個英俊無雙的男人底細。然而,厲曲軻滴水不漏,深不可測。

梁玫慶幸又可惜,這人不是自己的親哥哥。不然,就不會這麼煩心了。

梁越禾一陣後怕:“厲曲軻和我們搶家產來了。爸,我們可不能引狼入室,你之前還想讓我跟他低頭認錯,現在是看清他的狼子野心了。不得到整個梁家,厲曲軻不會罷休的!”

梁定非神色凝重:“一開始懷疑厲曲軻,等著搞清楚他的目的。誰讓你一上來撕破臉的?”

梁越禾被臭罵的一頓,心裡不痛快也不好撒氣。畢竟,他的確怒發衝冠為紅顏,心裡隱隱懊惱,如今絕對不能承認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