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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重垂危時,紀東海平生第一次低頭,請求了厲曲軻:“和我的女兒訂婚,我的一切全都可以給你。隻要你庇護紀鳶的安全。”

紀東海的身體每況愈下,卻慢慢看透昔日枕邊人和大女兒的野心。小女兒紀鳶很危險,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保護她。

厲曲軻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厲曲軻隻說了一句話:“我能給她一個妻子的位置,給不了她幸福。”

紀東海微微含笑:“夠了。”

紀夢韻臉色瞬間發青,原來,父親寵愛的女兒,至始至終隻有紀鳶。

她深深絕望嘶喊道:“明明我也是親生女兒。紀東海,你這樣對我!”

紀夢韻看向植物人少女,徹骨的怨恨,冷笑,“你真該看看,你最珍愛的女兒變成植物人半死不活哈哈哈哈——”

她笑容消失,惡毒地看著紀鳶:“你演得再深情也沒有用。總有一天,你會厭煩植物人的樣子。我等著看,你把紀鳶狠狠拋棄!”

紀鳶微微凝眉:“你不配當她的姐姐。”

紀夢韻怨恨的笑:“我巴不得紀鳶沒有出生。”她抬了抬下巴,目光挑釁,“厲曲軻,難不成你還能殺了我?”

紀鳶十分費解,人無完人,紀夢韻作為主角,品性不一定是完美的。

但她卻用實際行為,真正演示了“德不配位”。

在故事的結局,紀夢韻懺悔曾經不擇手段,得到了旁人豔羨的一切。

最終,她獲得了男主梁越禾的同情和諒解,迎來了幸福的下半生。

然而,紀鳶不會認可這樣的“洗白”。做錯了事就是要付出代價,改正、挽回錯誤,並非像紀夢韻,掉幾滴眼淚“愧疚”就過去了。

看來,紀夢韻最大的優點隻有“女主光環”,才能一路笑到最後。

礙於劇情大神,紀鳶不好逼得太緊,她冷淡抬手:“受害者不是我,你該求得的是她們的原諒。”

紀夢韻轉向紀鳶所指的方向:“不需要。容景穗,你沒資格瞧不起我。如果站在我的位置,你不會比我做的更好。”

容景穗冷笑:“你連親人都傷害,就該在牢裡呆一輩子。”

紀夢韻豁了出去,目光極度冰冷:“那又怎麼樣?我頂多是未遂,而你就是同謀。要死,我也一定會拉你陪葬!總有一天。我會拿回自己應得的一切。”

容景穗像看瘋子一樣的眼神:“你的嘴臉真難看。我就是坐牢,也不會讓你傷害紀鳶。”

紀夢韻和容景穗四目相對,劍拔弩張,大有玉石俱焚的架勢。

紀鳶走到兩人中間,麵向紀夢韻:“從此刻開始,你不準再接近紀家二小姐一步。但凡讓有半點不安分,我會親自送你進去。”

紀夢韻瘋狂之下殘存的理智,她眼中流露極度的不甘和恥辱,抖著唇:“好。”

紀夢韻自尊心極強,哪怕一刻,她也承受不起背上罪名時,外人鄙夷的目光。

隻是稍微設想,紀夢韻就像淩遲一樣痛苦。哪怕心裡再恨,她隻有低下高傲的頭顱。

保鏢們像拎小雞一樣把紀夢韻丟回家,揚長而去。

浴室裡,紀夢韻洗著澡,流下怨恨的淚:“厲曲軻,紀鳶,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

保鏢們要將容景穗一起送走,她死死抱住植物人少女:“厲曲軻,你就這樣放走了紀夢韻?”

連“好姐姐”都是假的,容景穗是不相信厲曲軻對紀鳶有好心。

紀鳶不好說出劇情大神的存在,她沉聲道:“讓紀夢韻在拘留所關上幾天,出來後繼續傷害紀鳶。”

“還是她日日夜夜擔心東窗事發,不敢再做壞事。你覺得哪個更值?”

容景穗愕然,沒有比頭頂上隨時落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更能折磨紀夢韻的身心。

門外響起了鈴聲,經紀人劉冠拿著手機狂拍門:“景穗,景穗,你在這裡嗎?”

紀鳶臉色一燙,太激動,不小心把立場忘記了。

實在是,她對小偷的行為深惡痛絕。小時候,紀鳶最喜愛的原版芭比娃娃,就是被壞人偷走了。

哪怕父母再送給紀鳶鑽石版芭比娃娃,彌補不了她對原版娃娃的喜歡,成了多年的遺憾。

“愛與正義,”厲曲軻聲音響起,他一本正經地重複,“洗滌身心?”

紀鳶繃著微紅的臉龐,維持表麵的虛假平靜:剛才我什麼都沒有說……

厲曲軻無視紀鳶爆表的羞恥心,他重演了少女軟綿綿的語氣:“放著你來?”

紀鳶默默偏過頭,忍住沒一頭撞上車門:“厲曲軻先生,你為什麼會被偷走五億?”

厲曲軻冷冷的沉默,這回輪到他轉移話題:“彆多問,按我說的做。”

厲大總裁是覺得丟臉嗎?

紀鳶輕輕抿唇笑,原來大反派也有失誤的時候。她無奈停止了試探底線的小爪子,今天的小叛逆夠多了。

這樣看來,厲曲軻沒有想象中一言不合人道毀滅的可怕。

紀鳶意識裡滿滿愉快氣息溢了出來,厲曲軻靈魂的溫度又降了一級,冷淡提醒:“牢記第一條約定,否則後果自負。”

上頭的紀鳶渾身一涼,不得不在心裡鄭重承諾:“放心吧,我一定會維護好厲總…狂帥酷霸拽的英明形象!”

厲曲軻:……

***

一棟獨立的小型海邊彆墅。

五麵玻璃圍起的小房間,年輕男人一見到人就十分激動地踹牆,張牙舞爪:“厲曲軻,放我出去——”

這次,方盔水沒被打成豬頭,他尚且清秀的外貌,眼中卻有刻骨的恨意:“離我家人遠一點,不然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紀鳶深深有種來到犯.罪現場的既視感,她捏著孫章舟遞來的資料,不禁萌生了退意:“厲曲軻先生,雖然這個人偷了您不少錢,但我們還是采取和諧的方式解決吧?”

厲曲軻對紀鳶的過分天真見怪不怪,他嗓音凜冽,不容拒絕:“把方盔水背後的人挖出來。”

紀鳶靈魂四周的溫度驟降,她嗓子眼一抖,感歎,連冷酷無情大反派的錢都敢動,敬那人有膽量。

一頭銀發的孫章舟麵帶笑容站在玻璃房間外:“方盔水。供出指使你的人,我們既往不咎。畢竟,你不是偷了一支筆,而是盜取了商業機密和五個億。”

“呸,”方盔水滿臉鄙夷,他笑的囂張,“厲曲軻,這是你應得的報應。你怎麼不去死呢?”

如此惡言相向,紀鳶不由好奇:“厲曲軻先生,你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

如此惡言相向,厲曲軻卻沒有動怒的跡象。

而孫章舟笑容滿麵,眼鏡後的笑眼和和氣氣:“很抱歉,方先生千方百計破壞的國際合約,我們厲總用新方案拿下了。你的幕後賣家,大概要因為你的虛假情報,賠的個血本無歸了。”

方盔水勝券在握的表情一怔,咬牙切齒死盯住紀鳶:“不可能。他保證過,會讓你一敗塗地!”

他憤憤地錘玻璃牆,冷笑道,“我還有閔漾公司的機密文件,除非你連整個集團都放棄了。”

“你是竊取了文件,還沒有破解吧。”孫章舟的笑容隱隱發冷,“閔漾的東西碰了,是要付出代價的。”

方盔水豁出一切的大笑:“有種你殺了我啊。反正有你厲曲軻陪葬,值得很!”

作為旁觀者,紀鳶有種虎口拔牙的凶險,小心翼翼問道:“厲曲軻先生,你想我怎麼做呢?”

在場全員惡人,她仿佛誤入了狼窩的小兔子,不知所措。

厲曲軻不指望單純副人格聰明起來:“看著他跪地求饒就行。”

紀鳶:……媽媽呀,我還是直接跑吧。

一旁的孫章舟眯了眯眼:“我們怎麼會做違法的事呢。你欠了我們企業五個億,我通通承包給討債公司要債,直到你家裡人把錢還清為止。”

方盔水捏緊了拳頭,眼眶凶狠發紅:“不準碰我的父母!”

孫章舟扶了扶眼鏡,笑的一臉和藹:“說吧,是誰指使你的。冤有頭,債有主,不會禍及無辜的。”

紀鳶:這點保證,真的會有人信嗎?

果不其然,方盔水視死如歸地緊閉雙唇,硬骨頭一點也不服輸的樣子。

劍拔弩張的氣氛,孫章舟走到紀鳶身邊,低聲道:“厲總,他不肯開口。您看,要不直接扔進水裡?”

紀鳶:這是要淹死他啊?太可怕了!

厲曲軻不可置否:“剩下的交給章舟。”

“等等!”紀鳶捏了一把汗,她硬著頭皮勸厲曲軻,“厲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厲曲軻不為所動:“我需要麼?”

這……冷酷腹黑的大反派可能還真不需要。

但既然共用了一個身體,紀鳶實在不想跟厲曲軻一起吃牢飯。她心跳微快,捏了捏指尖:“我有辦法讓他開口!”

厲曲軻沉默片刻:“彆鬨。”

嘲諷快實質化糊到紀鳶臉上,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差點被戳破。

紀鳶轉向孫章舟,聲線低沉:“你先出去。”

“是。”孫章舟沒有遲疑,轉頭就走,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紀鳶捏住手心,目光直視一步一步朝著方盔水走去。

“小木槿,”厲曲軻冰冷的怒意,“你想做什麼?”

紀鳶深吸一口氣,破釜沉舟的氣勢:“抱歉啊,厲曲軻先生,待會兒的話可能不太好聽。您就當做風太大,有點喧囂。”

厲曲軻:“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紀鳶:……我什麼都沒聽到。

方盔水目光警惕而怨恨:“厲曲軻,是男人,你就放我出去,來一場生死鬥!”

紀鳶很想說,她還真不是男人。但她穩住情緒,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嗨——不用擔心,這裡沒有外人了。”

厲曲軻冷斥:“副人格,你忘了我說的話?”

紀鳶小聲回應:“彆鬨,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厲曲軻:嗬。

方盔水重重錘了紀鳶麵前的玻璃牆:“你很得意嗎?”

作者有話要說:  肥肥的一章,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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