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1 / 2)

劇情大神作為世界之主, 自存在的一刻起為了維護劇情不擇手段, 為所欲為。

深夜,彆墅的門口, 它平生第一次自食惡果的戰戰兢兢,用生命完成人類的指令。

麵色冷酷俊美的厲曲軻虎視眈眈, 一個小時的死期逼近。劇情大神每分每秒承受著痛楚,心裡苦的半死也不敢有半點耽擱。

它額頭的汗如雨下, 忍著意識海裡的劇痛,搜尋外來者的靈魂碎片。

“找到了!”劇情大神絕處逢生的激動不已。它攤開的手掌心,慢慢凝聚出沉睡的白衣少女。

紀鳶的靈魂若隱若現,越發透明,十分虛弱。

厲曲軻陰沉的眼眸一緊, 周身黑暗近乎死寂的氣息才稍有點緩解。他抬起修長的手, 小心翼翼捧著紀鳶的靈魂。

向來沉穩冷靜的厲曲軻, 指尖竟有一絲顫抖, 好在很快的克製住。他依舊是冷麵冷心運籌帷幄的厲曲軻。

“她的靈魂變小、更透明了。”厲曲軻的嗓音涼薄,望向劇情大神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劇情大神恍惚以為自己出了錯覺, 厲曲軻一生沒有情感的緣分,隻有無儘的失去和背叛,直到孤獨死去。

他不可能這般重視一個人, 還是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的外來者。

劇情大神後悔不迭又驚奇, 它本以為厲曲軻隻會利用彆人,連紀鳶也不例外。

這一次它真的失算了,無意傷害到紀鳶, 誤打誤撞碰到厲曲軻的逆鱗,比在地獄深淵還恐怖。

劇情大神渾身發抖,臉色蒼白地討好:“不會的。你看她不是完好無事嘛。”

它眼看厲曲軻表情更加陰沉了一分,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說出紀鳶的靈魂缺失了一塊始終找不到,可能會有預料不到的後遺症。

“你在撒謊。”厲曲軻一眼看出劇情大神隱藏的心虛,眼中冰冷的殺意爆棚:“我要她完完整整,一根頭發絲都不能少。”

劇情大神眼淚都嚇出來了:“她的靈魂是有點虛弱,但是不妨礙。修養一段時間就恢複了!”

“大哥,我真的沒有騙人。我和主角的命都掐在你手裡呢。”

劇情心裡恨得不得了,它堂堂的世界主宰向小小人類低頭。隻怪厲曲軻太強智多近妖,而它現在一時受製於人。

“還需要一個身體。”厲曲軻目光平靜,一瞬不瞬緊盯紀鳶靈魂。

劇情大神斟酌了一下:“紀家二小姐的靈魂已經不在了,她的身體正合適。”

厲曲軻說出了真正目的:“我要她醒來。”

他想親眼見到小木槿,靠近她,觸碰她,將她牢牢鎖在自己身邊。

厲曲軻一貫冰冷的內心,沉寂的死海此刻暗流湧動,緊繃情緒隨時會爆發的翻滾。

“植物人蘇醒也不是不可能。”劇情大神一咬牙屈服地應下。

厲曲軻神色冰冷:“去辦。”

“好。”劇情大神心裡深深的憂慮,厲曲軻握著它的死穴。這樣任憑擺布,劇情大神遲早要被秋後算賬,到時候死的更慘。

劇情大神看著紀鳶的靈魂,嘴角是惡意的笑,外來者或許能成為殺死厲曲軻最完美的武器。

世界規則蓄勢待發了,壓倒極致的反抗。

司延茗的身體開始排斥劇情大神,他厭惡傷害姐姐的壞人:“不許你利用姐姐!”

劇情大神心裡一驚,司延茗這麼快蘇醒,還感知了他的計劃。它趕緊脫離小少年的身體,朝著醫院飛去。

同時,保鏢們擺脫劇情大神的控製蘇醒,他們趕到了彆墅門口雇主麵前:“厲先生,您沒事吧?”

朦朧的雨水漸漸變大,厲曲軻一絲不苟嚴謹的西裝。“備車,醫院。”他轉身穿梭在雨水中,渾身的氣質無比陰沉,讓人一陣膽寒。

司延茗恢複了意識,耳目通明的舒暢。

他小胳膊小腿追在厲曲軻身後:“大哥哥,那個壞家夥要騙姐姐殺死你。”

厲曲軻腳步一頓,側過俊美的臉龐冷峻:“我知道。”

小木槿蘇醒的代價,厲曲軻很清楚,卻不畏懼。接下來,是他們之間的博弈。

劇情大神要搶奪司延茗的身體,在厲曲軻的安排下秘密做了移植手術。

因禍得福,司延茗體內還有一些神秘的能量,他看穿了劇情大神的險惡用心。

司延茗很難過,他仿佛看到了厲曲軻先生靈魂裡的悲傷。這都是他的錯,但姐姐說過好好活下去。

福利院的院長說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司延茗執著跟上厲曲軻:“大哥哥,我們把姐姐救回來吧。”

厲曲軻轉眼看小少年,稚嫩卻堅強,小小年紀有了擔當。

顧不上彆墅縱火過後的殘局,他們一起趕往了醫院。

豪華轎車上,厲曲軻的手機振動。通話裡,賴院長的聲音無比興奮:“厲總,紀鳶小姐醒了!”

“好,你看著她,不要離開醫院。”厲曲軻眼眸一沉,生人勿近氣息融入夜色裡。

厲曲軻磁性聲線始終平靜沉穩,而這一次竟有點波動。

賴院長笑逐顏開,拍著胸脯保證:“放心,紀鳶小姐就在醫院呆著。等著您來。”

厲曲軻眼眸微斂,心緒緊繃,交握的手指尖有一絲無法抑製的顫抖:小木槿。

植物人昏三個月蘇醒的奇跡,一下子傳遍了整個醫院。Vip病房,整個科室的醫生圍繞在病床邊,走廊一排的家屬們看熱鬨。

厲曲軻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俊美的麵龐,發絲還有一點濕意,宛如行走在黑夜的天神。

人們竊竊私語,八卦的氛圍濃厚:“小夥子好俊啊。”

“看起來跟明星一樣。”

“明明精英人士。”

“是植物人的男朋友嗎?好幸福啊。”

厲曲軻無視了嘰嘰喳喳的聲音,麵不改色穿過人群讓出的一條路。他神色冷靜,隻有微快的腳步顯示他的不平靜,

“厲總。”賴院長沒有了最初的興致高昂,臉色凝重。

厲曲軻頎長的身影立在門前,病床邊上的長發的少女,眼眸清麗一絲懵懂。她的臉龐漂亮安靜,宛如精致的瓷娃娃,讓人舍不得大聲說話。

紀鳶緩緩搖頭,乾澀沙啞的聲音,細聲細語回答醫生的問題,眼眸中一片茫然:“我睡了…很久?”

醫生興奮的目光,染上了一絲的擔憂,安慰道:“是三個月。不著急,慢慢來。”

喧鬨的四周陷入了安靜,紀鳶若有所覺地轉頭看向身後。

人群中的厲曲軻鶴立雞群,他帥氣的麵龐不可挑剔,漆黑深邃的眼眸不見底,壓抑著深重的情緒。

紀鳶眼裡閃過驚豔,身體微僵地偏過頭,羞於接觸厲曲軻深沉情意的眼眸。

厲曲軻邁開修長的腿,來到紀鳶麵前。他嗓音磁性,失而複得的愉悅,難得溫柔:“小木槿。”

厲曲軻前所未有的緊張,害怕劇情大神會愚弄他,讓他空歡喜一場。

在紀鳶消失之前,厲曲軻不知道,失去小木槿,比在他心口生生挖去一塊肉還疼,鮮血淋漓。重要如生命,他不該丟失她。

“小木槿…”紀鳶捏了捏指尖,陌生男人的聲音勾著她的心尖,癢癢的,“這也是我的名字?”

一覺醒來,他們告訴她,她是紀家二小姐紀鳶,出了車禍在醫院躺了三個月。

紀鳶全無記憶,而她又有了新的稱呼——小木槿。從俊美男人的口裡說出,仿佛呼喚摯愛一般繾綣親昵。

紀鳶漂亮的眼眸乾淨懵懂,渾然不覺自己說了多麼殘忍的話。

厲曲軻眼中的火焰瞬間熄滅,他英俊的臉龐變得陰沉冰冷。他看向在場的醫生們:“怎麼回事?”

病房中溫度頓時下降,寒風凜冽,每個人心頭一抖。厲總等了紀鳶小姐這麼久。一覺醒來,他被忘得一乾二淨,不氣瘋才怪啊。

一時間,他們不知是該同情厲總,還是可憐紀鳶小姐?

厲曲軻這種陰狠決絕的性子,一旦他厭惡紀鳶小姐,少女的下場隻會不忍直視。

醫生們檢查得出結論,沉睡三個月的後遺症,紀鳶小姐失去了記憶,不記得親人朋友,不記得自己是誰。

失憶症,經常出現在影視作品的橋段,在現實中發生了。醫生們必須進一步檢查,確認病因。如果真的是大腦受損,記憶恢複的可能微乎其微。

好在經過測試,紀鳶小姐擁有生活的常識,蘇醒後的日子不會太困難。

厲曲軻涼薄一笑:“失憶?”

小木槿呆在他身邊的一點一滴,年華老去也不應遺忘的一切,被劇情大神通通奪走了。

厲曲軻眼中殺意畢現,他剛剛和小木槿互通心意,劇情大神這是找死!

病房內眾人後背一陣發涼,連紀鳶都忍不住瑟縮。她眨了眨眼,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傾儘所有的辦法,恢複她的記憶。”厲曲軻麵無表情的下令,醫生們隻能儘力而為。

厲曲軻回過頭,紀鳶的眼眸裡儘是陌生的害怕,她下意識地道歉:“對不起。”

厲曲軻心裡一刺,冰冷陰沉的氣息加劇。他眼底有暴怒的旋渦,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怕他,隻有小木槿不行。

厲曲軻冰冷滔天的怒意,無人能直視他的目光。

他坐在紀鳶身邊,緩了許久,才冰冷地吐出三個字:“彆怕我。”

紀鳶不知道,厲曲軻傷害自己,也舍不得傷害她。

厲曲軻周身的冷意十足,紀鳶膽子小,麵對危險本能的害怕。但她看著麵無冷峻的厲曲軻,俊朗男人在無言地悲傷。

明明是第一次見麵,紀鳶的心不可思議地痛了起來,密密麻麻的疼意。

……

紀鳶剛睜開眼時,腦海裡就有一個聲音,沒有起伏的單調機械:

【紀鳶,我給了你蘇醒的機會,你要幫我解決一個人。】

“我不。”紀鳶胸口有一股莫名的怒氣,好像那個聲音差點傷害了她很重要的人。

劇情大神一卡殼,紀鳶全無記憶,應該對她言聽計從才對啊。

它不死心,繼續用機械聲音蠱惑:“紀鳶,厲曲軻是個很可怕的人,他對背叛者從不手軟。而你,之前狠狠得罪了他。”

厲曲軻?話在耳邊,紀鳶心莫名一亂,這個人似乎很重要,冰冷的氣息還有一絲甜味兒。

劇情大神警告紀鳶:“厲曲軻供著你三個月,就是要等你醒來,他要親自收拾你。”

它仗著紀鳶記憶缺失,膽大包天地編造謊言:“等厲曲軻一來,你會死的很慘。除非,你先發製人弄死厲曲軻,才有一條生路。”

紀鳶並不相信這個聲音,但慫包的本質顯露無遺,她滿不在乎道:“我跑就好了。”

如果那個人真的可怕,她根本鬥不過好麼。

紀鳶鹽油不進,劇情大神差點噴出一口血,它鍥而不舍地洗腦,“你跑到天涯海角,厲曲軻也能給你找出來。到時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