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F挑戰賽在賽季的44個周裡麵都會有,而且每周都會有好幾站比賽同時進行,這種賽事多是分布在歐美那邊,方便選手就近參賽報名。
憑借著現有的世界排名一般而言可以參加正賽,有很多半職業網球選手就是靠著參加這種比賽來掙錢的。之所以說半職業,是因為單純的依靠參加ITF挑戰賽還不能夠維係職業生涯,所以很多人又會做其他工作來補貼收入。
而像蔡晴這種剛在國際網聯注冊的運動員而言,沒有任何的賽事積分的她得從ITF挑戰賽的資格賽打起。
然而資格賽的報名也可能存在“堵車”現象,所以這就又會有一個人報名同一周的多個賽事的情況。
嶽常山給蔡晴和崔綿綿報了五站比賽,到時候國際網聯的工作人員會進行相關調整,看看這兩個人能參加哪一站的賽事。
當然在嶽常山看來最好的情況就是兩個中國選手能夠參加同一站的賽事,雖然冠軍隻有一個,可是兩個人結伴出去,自己不用那麼操心。
蔡晴聽到這話後頓時傻眼了,“嶽指,不帶您這樣的,就不怕我走丟了呀?”
“鼻子下麵那玩意乾什麼用的,不認路不會問呀?”
“不會說英語怎麼問啊?”蔡晴頓時反駁道。
好,其實她是會英語的,而且英語水平也還不錯,再加上之前打羽毛球比賽在國外也沒少跑,其實到了國外倒也不是那麼害怕。
可是美國那邊真的去的不多,這也是實情。
嶽常山被蔡晴給吼住了,好一會兒嶽指導這才氣哼哼地說道:“不會英語學啊,與國際接軌知道嗎?我這是在鍛煉你們,懂嗎?”他說完看了一眼五人小分隊其他的人,“你們也一樣,好好學英語知道嗎?”
在蔡晴看來,嶽常山隻是不想出去罷了,是因為來回機票加酒店住宿費用太高了嗎?她揣測了一下。
這個美好的揣測很快就是被肖明敏給打的稀裡嘩啦的破碎——嶽指不想出去是因為害怕坐飛機。
蔡晴愣了下,“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去年羊城國際公開賽的時候他跟著過去,林媛媛她們坐飛機去的,嶽指就是坐火車。”
蔡晴聽到這不由嘖舌,現在國內還沒高鐵動車呢,從北京到羊城,坐火車的話還不得把自己的老腰給坐斷?
真是想不到,想不到。
正在悄悄八卦的蔡晴不禁搖頭,結果一抬頭就看到嶽指導竟然去而複返,她頓時傻眼了,“嶽指,您還有什麼事?”剛才八卦沒被聽到?
“你要去上大學嗎?”
這問題問的蔡晴懵了一下,不過用了兩秒鐘消化這個問題的人很快就表示拒絕,“不去。”
今年八月份在土耳其的伊茲密爾舉辦世界大學生運動會,大概報名工作就要開始了,所以嶽常山想要自己當個大學插班生去參加這個比賽。
不過蔡晴拒絕了。
嶽常山也隻是禮貌一問而已,被拒絕了也沒什麼,不過看著蔡晴拒絕的這麼堅決他有些疑惑——上大學還能讓她掉二斤肉不成,怎麼態度這麼強硬?
“不去就算了。”嶽常山丟下一句話就又走了,倒是其他幾個人見證這一幕後不禁心底高呼蔡晴太大膽了。
就這麼堅決的拒絕嶽指導,真不怕被穿小鞋呀?
再去看看蔡晴,已經沒事人似的去熱身了。
……
見到崔綿綿已經是星期四時候的事情了,跟這個綿綿軟軟的名字一點不同,崔綿綿性格很男孩子氣,便是長相也有些偏剛毅,用她自己的話來形容就是除了不是性彆男以外,她幾乎是個男人。
假小子性格的人看到蔡晴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你現在網球打得怎麼樣?”國內的奧運冠軍數量跟大熊貓差不多,一個個的都是國寶,所以對蔡晴她們多少都是知道的,然而她們認識的是羽毛球冠軍蔡晴,而不是網球運動員蔡晴。
“還成。”
蔡晴的回答不鹹不淡,崔綿綿忍不住做了個鬼臉,“有個小道消息,要不要聽一下?”
蔡晴皺了下眉頭,“什麼?”怎麼在網球隊,人人都是百曉生?
“咱們參加5月2號到8號的比賽,我去日本,你去俄羅斯。”
嶽常山的想法到底沒能如願,然而這兩場賽事也很有意思,俄羅斯希姆基是ITF10k係列賽,而日本岐阜則是ITF8K挑戰賽。一般而言,賽事獎金越高,就會越能吸引人。
不過有時候也得看賽事舉辦地點。
五月初的希姆基最高溫度不到十八度,哪比得上岐阜溫度宜人?
而且岐阜8K結束後緊接著就又是福岡6K賽事,到了五月份的第三個周就又是久留米6K賽,如果一切順利就可以在日本晃悠三個周,倒是省了不少的機票錢,對於很多靠比賽討生活的網球運動員而言,日本賽事獎金雖然少,不過更經濟劃算。
當然,能夠如願還得看國際網聯的工作人員怎麼按照積分安排報名選手。
蔡晴如今積分為零,所以哪裡空缺填補哪裡。
雖然之前很想要當甩手掌櫃,不過嶽常山還是有些擔心,“你一個人去成嗎?”
“嶽指您怕我一去不回啊?”蔡晴看著那素來嚴肅的臉忽然間僵硬,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我還沒打算移民,再說了俄羅斯也不是移民的好去處啊。”
那邊氣候,實在是對人太不友好了。
“就你歪理多。”被徒弟調侃了的嶽常山大眼一瞪,不過這對於蔡晴而言卻沒什麼威懾力。
“嶽指,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心情還算是愉悅的嶽指導稍稍傲嬌了一下,“都開口了,還有你不敢問的?”
“我就是想知道,您是不是不打算淘汰人了?”
四月馬上就要過去了,五人小分隊沒有出現裁員情況,其他四個人都有那麼點忐忑不安,蔡晴看這會兒嶽常山心情還不錯,所以就幫著問了句。
“看心情,說不定你從俄羅斯回來後,有的人已經不在了。”
從嶽常山的話中蔡晴還有些分辨不出真假,她該問的已經問了,剩下的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離開嶽常山的辦公室,蔡晴被站在門前的杜彥斌嚇了一跳。
杜彥斌挺想要跟著蔡晴去現場的,然而他的簽證沒辦下來,這把他氣得兩天沒吃好飯,這會兒隻能事無巨細的交代,“我知道你們比賽期間壓力大,可是體能鍛煉也不能斷了,你出去的這一星期,還得堅持體能鍛煉。”他把振動杆從背後拿了出來,上麵還纏著彈力繩,“你回頭就練振動杆還有彈力繩好了,也彆給自己加太多的量,注意控製著訓練時間,小心肌肉疲憊。”
杜彥斌交代的很多,就差跟她說三餐吃多少,一口飯菜咀嚼多少下這些問題了。
“行了,我又不是沒出去打過比賽,知道該注意什麼。”
對比她第一次出國打羽毛球比賽,現在的蔡晴就是沉穩淡定的多了,雖然她會的俄語也就僅限於Здравствыйте(你好)和Спасибо(謝謝)這兩句。
希姆基位於莫斯科西北,這座城市聞名於前蘇聯時期的衛國戰爭——
俄羅斯雖大,但我們已無路可退——身後就是莫斯科!
人口不到二十萬人,當地最火熱的體育項目是籃球和足球,網球這項運動和國內的足球迷一樣——看而不玩。
比賽地點設在以著名蘇聯作家奧斯特洛夫斯基命名的學校的網球館裡。
票價相對較低,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預選賽和正賽簽位都是十六位,其中預選賽晉級四人到正賽之中,而到了正賽第二輪也就是八強之中蔡晴才能夠拿到4個wta積分,拿到ITF10k冠軍則是能拿到12分。
而現階段wta世界排名第一積分4897。
蔡晴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腦子,路要一步步地走,比賽要一場場地打,而積分也得一點點地攢,什麼都不能操之過急啊。
她認真研究簽位表,參賽的十二名正賽選手中排名最高的當前世界排名第一百五十八位,之所以報名參賽希姆基站是因為就在家門口,參賽比較方便。
而資格賽中蔡晴第一輪的對手世界排名三百多,不過這也比蔡晴強——她還沒有世界排名。
雖然知道這種低級彆的賽事很多時候相當簡陋,不過沒有球童需要運動員去撿球這還是讓蔡晴有些頭疼,她的第一場資格賽安排在二號球場的第二場,因為不清楚第一場比賽什麼時候結束,所以蔡晴在飲食上得注意,既不能吃太飽讓自己產生困頓之意,又不能不吃——比賽中沒有能量供應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杜彥斌可以在體能訓練中提供建議,可他到底不是營養學家,所以這會兒蔡晴按照自己打羽毛球時的習慣,早晨起來後吃了一包全麥餅乾,擔心候場時間過長,所以又往球包裡塞了幾根前天在莫斯科機場買的燕麥巧克力棒。
她檢查了完下自己的球拍,正打算拉上球包時又是想起來一件事,“怎麼能忘了你呢?”
被彈力繩吊在衣架上的香蕉被她掰下來一根,蔡晴調皮的戳了下剩下的幾根香蕉,下一秒一根香蕉“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呃,不是說香蕉被吊起來後它們會以為自己還長在樹上所以會延緩老化嗎?這個癱在地上的香蕉變異了?
……
旅店距離學校的網球館不遠,蔡晴步行二十多分鐘就到了,她過去的時候二號球場的比賽還在運動員熱身階段,蔡晴去一旁的訓練場地熱身——簡單的無球練習讓自己身體熱起來。
賽事組委會的工作人員來通知蔡晴時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Tsingsai。”
工作人員又是重複了兩邊,“是主動棄權了嗎?”聽懂了這句的蔡晴連忙上前去交涉。
要不是因為賽事簽呈表上隻有她的名字後麵有縮寫,蔡晴簡直都懷疑人生了,按照國際慣例叫她QingCai也就罷了,Tsingsai算什麼回事?
解決了因為發音以及口音引發的小小誤會後,蔡晴背著包前去二號場地,迎來她國際賽場上的首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