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2 / 2)

許殊含笑點頭應是。

可惜時間過去有點久了,秦管事派出去的人並未找到那隻貓。

接下來,每日如意居都會送糕點過來,大多數時候是薛煦州送來,有時候他有事走不開也會安排下人送來。

當著薛煦州的麵,許殊還會嘗一口,但薛煦州不在,她是一口都不吃的。

前幾日的糕點,秦管事都瞧瞧找信得過的大夫看過了,沒有什麼問題,可許殊打從心眼裡不信任陸瑤,還是讓秦管事堅持用這些糕點喂小倉鼠。這些東西也全交給了秦管事處理,外人都當她吃了。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到六月初的一天上午,秦管事忽然慌裡慌張地跑了過來見許殊。

許殊見他慌亂的樣子就知道定然有事發生,便將洗臉的帕子遞給了素雲,讓下人都去外麵守著,然後道:“秦管事,發生了何事,你說吧!”

秦管事一臉沉痛道:“夫人,屬下今早發現,養的那五隻倉鼠,有三隻掉了毛,還有一隻異常暴躁,瘋狂撞籠子,撞破腦袋死了。”

許殊意外又不意外,陸瑤果然沒安好心。

她冷靜地說:“你再讓大夫查查近日的糕點,若前些日子還有剩,那一同比較比較,多找幾個大夫,儘快查出倉鼠變化的原因。”

秦管事點頭應是,沉重地出了門,迅速去處理此事了。

許殊耐心地等著,到了晚間,他總算有了消息:“夫人,屬下找了好幾位信得過的大夫查驗過了。最初的糕點並無問題,就近幾日的裡麵似乎摻雜了一些其他東西,大夫們懷疑可能是煉丹之物,但因為這東西混合在糕點裡,分量極少,大夫們也不是很肯定。”

許殊一聽這話就明白了:“是五石散之流吧。”

這不就是重金屬中毒嗎?所謂的丹藥多含鉛和汞這類的重金屬,不但不能延年益壽,反而會要了性命。

不過古代化學這門學科還沒發展起來,大家意識不到這些物品的危害性。而且許多帝王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後,都會渴求長生不老,也讓煉丹之術長盛不衰。哪怕有些人服用丹藥後生病,甚至是暴斃,大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往往歸結於意外或是天命。照舊有人不信邪,對丹藥癡迷不已。

秦管事點頭:“大夫也說八/九不離十。”

許殊笑了:“她這回倒是聰明了。”

重金屬中毒而亡,依這個時代的醫學,大夫也查驗不出來。而且采用這種緩慢下毒的方式,糕點中的重金屬含量極低,倉鼠是食用的量比較大,才會很快就有了反應,若是換到人身上,這種變化會非常緩慢,她隻會慢慢脫發、身體越來越差,看大夫也查不出病症,然後慢慢虛弱衰老而死,這樣誰都不會懷疑到陸瑤身上。

秦管事也意識到了陸瑤的險惡用心,很是憤怒:“夫人,屬下這就讓人將她抓起來。”

許殊製止了她:“不用。現在我平安無事,她推說不知道,一口否認,這些證據也不能定她的死罪。煦州憐惜她懷孕,這事最後隻會不了了之。”

秦管事不信:“大公子英明神武,不會如此糊塗的。”

“那可未必,你想想你家大公子為了這個女人忤逆了我多少回。”許殊意味深長地說。連滅門之恨都能放下,秦管事真是低估了戀愛腦的腦殘程度。

想起薛煦州為了陸瑤做的事,秦管事也沒信心了:“夫人,那就這麼算了嗎?”

許殊勾起唇:“當然不能算了,既然她動手了,咱們就不如將計就計,讓大公子看清楚她的真麵目,這可是個好機會。”

不但能讓薛煦州認清楚枕邊人自私狠毒涼薄的本性,最重要的是還能讓他自動放權。

薛家兄友弟恭,兄弟倆的感情很好,薛煦明對兄長也非常尊重和崇拜。哪怕他現在坐上了代統帥的位置,但隻要薛煦州回去,他定會自動讓位,不會跟薛煦州爭的。

若沒陸瑤這個變故,薛家兄弟倆這樣非常好,團結友愛沒內耗,能最大程度保證家族的利益和延續。

可壞就壞在薛煦州是個戀愛腦,癡情種,還碰上了他一生中的劫難。

所以要想分化他們兄弟,激起薛煦明的鬥誌,這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當薛煦州看到自以為善良單純的枕邊人竟謀害自己的母親,他還有何麵目回定州,執掌薛家軍?薛煦明知道兄長娶了這麼個玩意兒,還處處維護她,害得母親重病,差點慘死,心裡又焉能不氣,又如何會甘願乖乖將手上的權力歸還給兄長?當薛家軍舊部知道薛煦州為了這麼個惡毒的女人跟楊家鬨翻,對他的信任和尊重也會大打折扣。

這可是個一勞永逸,徹底讓薛煦明上位的好機會,焉能錯過!

秦管事聽了陸瑤的計劃後也覺得可行,殺母之仇,大公子還怎麼維護陸瑤?

隻是,他擰著眉說:“因為當今聖上沉迷煉丹的緣故,這些丹藥民間流傳並不多,陸瑤手裡如何能有此物?此前,她去過一趟宮裡,聖上又喜煉丹,莫非這是中宮的意思?”

許殊搖頭:“不會,陸皇後現在還要仰仗薛家,不會傻得在這時候對我動手。雖說陸瑤此事做得隱蔽,可未必不會暴露,即便不會,但隻要有半分疑點,煦明回來也是不會罷休的,兄弟倆肯定會鬨矛盾,對陸皇後來說,這不是一件好事。她犯不著做這樣多餘的事。”

“夫人說得有道理,那會是誰呢?”秦管事很是疑惑。夫人雖有謀略,可一直隱於幕後,深居淺出,應不會成為旁人的眼中釘才對。

許殊也很疑惑,但她相信凡事都有跡可尋:“你查查最近幾個月陸瑤的蹤跡,再看看她這段時日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舉止。”

送走秦管事,許殊用早膳時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在書中,陸瑤並沒有直接對薛夫人下過毒手,頂多是不動聲色地上眼藥,受了氣在薛煦州麵前哭鼻子裝可憐,離間母子間的情誼等等。

所以到底是什麼讓陸瑤驟然改變了主意,狠心心對她下毒手?要知道對她動手,這事風險可不小,一旦被發現,陸瑤就完了。陸瑤這麼自私惜命的人,竟然敢冒這種風險,一定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發生了,促使陸瑤下定了決心,走上了跟書中不一樣的道路。

為了搞清楚原因,許殊決定一探陸瑤的口風。

等下午薛煦州再給她送糕點來時,許殊便說:“你媳婦兒呢,穩婆可是讓她多走動,閒來無事,你便帶她來我院子裡坐坐吧。”

薛煦州以為許殊這是逐步接納了陸瑤,很高興,一口答應了。第二天就拉著陸瑤親自給許殊送糕點:“娘很喜歡你的糕點,也看到了你的孝心,讓你去她院子裡坐坐,你便去吧,我陪你。”

話說到這份上,陸瑤實在沒理由拒絕,隻能硬著頭皮去。

這次一見麵,許殊就察覺到了陸瑤的反常。她是半句責備的話都沒說,表現得非常溫和,還送了陸瑤首飾,可陸瑤卻一直避開她的眼神,似乎挺怕她似的。

以前哪回陸瑤見了她不是不服氣,不滿啊,這次怎麼如此乖巧?莫非是覺得給她下毒,心裡不安?

可許殊也從陸瑤臉上看不到半點愧疚。

這就有意思了,許殊讓人上了茶,和和氣氣地跟兒子媳婦聊天。

陸瑤表現得還是很抗拒,小媳婦一樣窩在薛煦州身邊,不怎麼吭聲,就連薛煦州都忍不住給她使了使眼色。

將陸瑤的反常看在眼裡,許殊將這陣子所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裡過一遍,她並未對陸瑤做什麼,比起上輩子,今世可以說是異常和善了,那陸瑤為何要冒這麼大的風險除掉她?

“前世今生”這四個字躍入許殊的腦海,瞬間撥開了迷霧。

對啊,她根本不屑給陸瑤使那些小絆子,而是采取了釜底抽薪的做法,打算徹底絕了薛煦州的前程,讓陸瑤沒有發揮的地方。

可薛夫人不是這樣的,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婆婆,看不慣這個兒媳婦,在生活中就會刁難,折騰,雖不至於在□□上折磨兒媳婦,但也絕不是個好婆婆。借題發揮,催生,往兒子房裡塞人,說酸話,找借口罵兒媳婦出氣,這類事沒少乾。

可許殊隻往薛煦州房裡塞過一次人,還是為了激起陸瑤的危機感,薛煦州拒絕後,她便沒動作了。像那些婆婆看到兒媳婦懷孕,就督促兒媳婦給丫鬟開臉送去伺候兒子什麼的,她完全沒乾,真的是太和善了,和善到恐怕讓陸瑤產生了懷疑。

為了驗證這一點,許殊低頭喝了一口茶,目光落到陸瑤圓滾滾的肚子上,笑盈盈地說:“真沒想到你會懷孕……看我,說錯話了,我是說沒想到成婚當年你就懷上孩子了。”

許殊邊說邊觀察陸瑤的表情,當陸瑤聽到“真沒想到你會懷孕”這句時,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抹不屑的表情,沒有憤怒,對她後麵的解釋也不以為意的樣子。

這下許殊明白了,自己跟薛夫人上輩子的行事風格如此不同,陸瑤產生了懷疑。其實她現在才意識到這點,已經夠遲鈍夠蠢了,畢竟許殊從一開始就沒掩飾過。

陸瑤心裡有鬼,定然是怕她報複,所以才會想對她動手。

想動手便動吧,不過這麼磨磨蹭蹭的沒意思,許殊也不想掉頭發、病病歪歪躺在床上折騰許久,那得刺激刺激陸瑤,讓她再激進點,早日露出馬腳。

心裡有了盤算,許殊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今天叫你們來啊,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煦明來信說丹凝有喜了,真是祖宗保佑,前幾日我讓人去觀音娘娘廟抽過簽了,說丹凝這一胎鐵定是男胎,是咱們薛家的長孫!”

楊丹凝有喜是真的,不過什麼抽簽就是許殊臨時發揮的了。她知道陸瑤的心病在哪裡。

這不,聽到這話,陸瑤馬上變了臉,很不甘落在楊丹凝後頭,又擔心自己這胎真是個女兒,患得患失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

薛煦州倒沒想那麼多,弟媳婦有孕,薛家又要添丁總是好事。雖然他也更希望是個兒子能夠繼承家業,但女兒他也喜歡,他跟陸瑤還年輕,以後總能生個帶把的上陣殺敵,撐起家裡。

“真的,那可要讓煦明好好照顧弟媳。”

許殊含笑道:“我已經讓崔管家找幾個信得過有經驗的媽媽,送去定州照顧丹凝,不然他們小兩口沒經驗,身邊又沒個長輩照顧,實在是不放心。”

“還是母親考慮得周全,回頭讓管家再準備一些滋補品給弟妹送去吧,雲州那邊物產不豐,到底比不得京城。”薛煦州高興地說。

陸瑤聽到婆婆和丈夫左一言,右一語要給楊丹凝準備這準備那的,心裡難受極了。這個老虔婆,跟上輩子一樣,不,比上輩子更可惡,表麵裝得公平,實際上一肚子壞水,還讓人明麵上挑不出什麼理來。

就連薛郎都被騙了,最近時常念叨老太婆的好,讓她跟婆婆好好相處之類的。這樣下去,若有一天,薛郎隻會越來越信任這個老太婆,若有一日她向薛郎吐露上輩子的事,薛郎定然會信她。而且自己與太子的事,隻怕這老太婆也知曉,卻不動聲色,莫非是在暗中收集證據?

不行,她得早點動手,絕不能讓這個老太婆有發聲的機會。

回去後,陸瑤就在第二日的糕點中增加了兩倍的丹藥量。

小廝送來的,許殊自是一口都沒嘗,交給秦管事讓他拿去給大夫。

秦管事很快帶了大夫的消息回來,說這糕點裡的丹藥味比以前的更濃。

許殊就知道陸瑤是動了手,她不動聲色,照舊每日笑嗬嗬地接過了糕點,還讓人給陸瑤送了回禮。

如此過了四日,這日清晨,薛煦州剛起來準備去練武就聽下人來報,夫人清早吐血了,已經去請了大夫。

薛煦州趕緊跑去了母親的院子。

不過兩日不見,他發現母親憔悴了許多,病歪歪地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胸口虛弱地起伏著。

薛煦州很是心驚,連忙召來素雲問話:“怎麼回事?去請大夫了嗎?”

素雲哭紅了眼眶,吸了吸鼻子說道:“回大公子,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夫人這幾日比較容易困乏,昨日早上梳頭的時候忽然掉了一把頭發,找了大夫來看,大夫說沒事,隻是身子虛,給夫人開了點補身的藥。本以為無事了,誰料今早天剛亮,奴婢就聽到夫人房裡傳來聲音,進去一看,就發現夫人吐血了。”

“怎麼不早告訴我。”薛煦州急躁地往外看了一眼,催促道,“再派幾個人去請大夫。”

“是!”素雲趕緊跑了出去。

不多時,大夫便在仆人的催促下拎著藥箱趕了過來。

薛煦州趕緊將位置讓給了老大夫,讓他給許殊看病。

這時候,陸瑤也聞訊換好衣服趕來了,她握住薛煦州的手,關切地問道:“薛郎,娘前幾天不好好的嗎?這是怎麼啦?”

薛煦州搖頭:“讓大夫先診脈。”

大夫在詢問伺候的丫鬟許殊的症狀。陸瑤每聽到一項,心裡就有譜了,這不就跟那隻貓的情況大同小異嗎?看來是丹藥起了作用。

她又是激動又是擔心,雙目緊緊盯著大夫。

這會兒大家都望著大夫,倒是沒人懷疑她。

大夫診斷之後,果然沒找出真正的原因:“薛夫人的身子非常虛,估計是勞心費神,思慮過甚,加之年輕的時候生產耗空了身子所致。”

“那有沒有什麼好的法子儘快治好我娘?”薛煦州連忙問道。

大夫麵色難看:“這……夫人身體極度虛弱,老夫醫術淺薄,薛將軍還是另請高明吧!”

薛煦州不信邪,又請了好幾個大夫,甚至連宮中的禦醫都請了幾個過來,說辭都大同小異,夫人身體虧空得厲害,隻能聽天由命了。

薛煦州又心痛又難受,連忙修書讓人送去給薛煦明,讓他趕回來見母親一麵。同時放下了手裡的公務,整日在許殊榻前伺候。

陸瑤雖然身懷六甲,但作為兒媳婦,這種情況也是要來侍疾的。

過了兩日,許殊總算悠悠轉醒,但狀態還是很差,精神萎靡不振,看到兒子兒媳婦在床榻前,她看都沒看陸瑤一眼,喘著粗氣說:“煦州,娘有一事要跟你單獨說,你要相信娘,娘要不行了,絕不會騙你,娘身體好好的,沒得這種病,娘知道,是有人……”

陸瑤聽到這話,心裡有種極不好的預感。大夫的話能騙得了彆人,卻騙不了重生的人,上輩子這老虔婆可沒生這種病,她肯定是懷疑自己了,還要告訴薛煦州,陸瑤情急之下,故意腳步一歪,磕到旁邊的櫃子,尖叫起來:“啊……”

聽到這聲音,薛煦州下意識地回頭扶著她,關切地問道:“瑤瑤,瑤瑤,你沒事吧?”

陸瑤輕輕搖頭:“沒事,就是剛才不小心磕了一下,肚子有些不舒服,你抱我到窗台邊的榻上休息一下吧。”

說這話時,她一直留意著許殊的動靜,見許殊似乎耗儘了力氣,又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她才稍稍放心。

薛煦州趕緊將她抱了過去。

陸瑤躺下後抓住了薛煦州的手。

薛煦州掛心著母親,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我讓人請大夫來給你看看,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娘,有事回頭再說。”

陸瑤輕輕搖頭說:“薛郎,我沒事的,不用請大夫。娘的事要緊,娘才三十多歲,還沒看到咱們的孩子出生,她不能有事。京城的大夫不行,興許有彆的大夫可以,煦州,娘這兒我盯著,你讓人去到處找找,若是找到什麼民間高人,興許能治好娘的病呢!”

誰願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就這麼走了,薛煦州覺得陸瑤這提議挺有道理的,他點頭:“好,你看著點,我讓丫鬟進來盯著,這就去跟管家商量,張貼告示,重金求醫,看能否找到高人治好娘的病。”

“好,你去吧,娘這裡有我看著,你儘管放心。”陸瑤含笑道。

等薛煦州走後,她從床榻上下來,接過了素雲端來的藥汁:“我來吧。”

素雲將藥汁遞給了她。

陸瑤坐在床前,親自喂藥,但許殊嘴巴緊閉,怎麼都喂不進去,藥汁很快就將墊在她下巴的帕子打濕了。

陸瑤便將帕子給了素雲:“這個拿走,我慢慢喂娘的藥湯。娘喜歡玫瑰酥,你去買點玫瑰酥,萬一娘醒了給她吃點她喜歡的!”

素雲有些躊躇:“那奴婢讓香雲進來伺候吧,大奶奶有身子,不宜太過勞累。”

陸瑤擺手:“不用,我沒事,讓我照顧娘吧,我想儘一份為人媳的責任。你去忙吧,有需要我會叫香雲的。”

主子都這麼說了,素雲也不好再爭,應了一聲,輕輕退了出去。

聽到關門的聲音,陸瑤緊繃的身體陡然鬆懈下來,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盯著許殊蒼白憔悴的臉,咬牙低聲說:“都是你逼我的!”

她將藥碗放在一邊,然後從袖袋裡掏出白玉瓷瓶,一口氣取出四五顆小丹丸,掰開許殊的嘴就往裡塞。她絕不能讓許殊醒來,不然一切就前功儘棄了。

這粗魯的動作掰疼了許殊,她悠悠轉醒,眼神凶狠,用力咬了陸瑤的手一口。

陸瑤吃痛,挪開了手,死死瞪著許殊:“吃,給我吃下去!”

“咳咳咳……”許殊發出劇烈的咳嗽聲,腦袋左右擺動,虛弱地反抗她,嘴裡艱難地擠出一句,“是,是你害我!”

陸瑤又怕又急,凶狠地承認:“是又怎麼樣?你就認命吧,既生瑜何生亮,有你沒我,有我沒你,少廢話,趕緊吞……”

話未說完,忽然一隻長滿繭子的大掌從背後伸了過來,提起她的領子,將她拽起來,丟到了地上。

一屁股落地,陸瑤驚恐地回身,就看到薛煦州殺氣騰騰的臉,她嚇得臉色煞白,哆哆嗦嗦地喚了一聲:“薛,薛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28 18:41:50~2021-08-29 21:23: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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