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1 / 2)

等到茶幾上那十來瓶酒全部下肚時,季棠暈暈乎乎地已經往衛生間跑了好幾趟。

牧子翼並沒有阻止他酗酒,隻是靜靜的坐在一邊陪著他,頗有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意境。

季棠喝高了以後,就開始半清不楚地說起胡話來。

“……嗝,子……子翼,你知道這回,老子是怎麼跟我家老頭子頂的麼……”說著,還“咯咯咯咯”傻笑起來,“想想,可真是給老子牛壞了……”

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牧子翼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微微側了頭,淡淡地回答他:“還能是怎麼樣,你們家不就是三天一小鬨,五天一大鬨這麼過來的嗎,季伯伯能忍到現在才把你拎去軍營,那涵養已經夠讓人羨慕的了。”

季棠不知道有沒有聽清牧子翼所說,繼續說著自己胡話:“你……你想……嗝……想知道麼?”一麵還用那種引人探索的神秘眼神勾著牧子翼,緩緩靠近他,就想對方順著自己的話茬往下問。

牧子翼才懶得理這個醉鬼,被酒味熏得往旁邊挪了挪,單手護住大衣下隆起的肚子,開口就是拒絕,“不想!”態度絕情的很。

可這麼點陣勢,怎麼可能攔得住腦子早已被酒精麻痹的季棠,見牧子翼退了一些,他繼續晃晃悠悠地往牧子翼身邊靠過去,一時傻笑,一時又虎了臉,說道:“瞎說!你……你肯定想知……知道……”

看著這個醉鬼,牧子翼頗為無奈地搖搖頭,單手抵住季棠越發靠近的額頭,將他微微推遠了些,帶著一種哄人的語氣說道:“就當是我想吧,那你說說看,這回你是怎麼頂撞季伯伯的?”他本就不太擅長哄人,於是這段話說出來的實際效果,便有些不儘如人意。

當然,以季棠如今的狀態,是不可能聽得出來的,聽見對方說了“想”字,他又單方麵鬨起了“彆扭”,自以為以退為進地引誘著對方:“嗬嗬……你想知道了呀……我還就不願意說了呢……”說完,又斜著一雙惺忪醉眼,睨著牧子翼,“想知道……求我呀……”

這人也忒可恨了!

牧子翼感覺自己的牙根已經有些癢了,可眼前這人分明已經醉得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他若是跟這麼個醉鬼計較,未免太掉價了些,於是閉緊了嘴巴,不再去接對方的話,他不說話總行了吧。

可季棠又哪裡會讓他得逞,見牧子翼遲遲不去“求”他,他自己就先撐不住了:“好嘛好嘛,我說還不成嘛……”嘴裡這麼妥協著,下巴卻已經靠到牧子翼肩上去了。

一副典型的討好賣乖的嘴臉。

牧子翼深深歎了口氣,也不再推開他,隻道:“那你說吧。”

季棠於是就得意洋洋地說起自己的牛掰經曆:“就那天,我家老頭子逼老子跟個大學剛畢業的姑娘聯姻,老子自然是當場拒絕。”說著,還哥倆好一般摟上了牧子翼的肩膀,“結果,老頭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說這回沒得商量,婚必須結!老子直接就掀翻了桌子,把一切都撂了。”

牧子翼聞言,不由一愣:“真的實話實說了?”

季棠嗤笑一聲:“那可不!”

牧子翼突然覺得,季棠現在還能好端端坐在這裡,他家老頭子的心是有多寬呐,這麼“重大”的事情,扔軍營裡關幾個月,就算完了?於是把頭往季棠那邊側了側:“嗯,你繼續說。”

見牧子翼終於被勾起了興趣,季棠也來了勁,畢竟,有一個會回應他的聽眾,這故事講起來,可就有意思多了:“老子就直接告訴他,老子喜歡的是男人,也隻能抱男人,對著女人呐,硬不起來!”

牧子翼默默地抽抽嘴角,豎起了大拇指誇獎道:“有魄力!”

季棠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家老頭子怎麼說的?他說要是真硬不起來,事前灌包藥下去,沒有搞不定的事兒!這招可真他媽狠!老子當然是誓死不從,所以,這幾個月就被關起來了。”

聽到這裡,牧子翼卻有些奇了:“現在你還能出現在這裡,難道說,季伯伯這麼簡單就放過你了?”

季棠白眼一翻,粗聲粗氣地說道:“怎麼可能!這幾天隻是放老子出來清醒清醒的,過幾天老子要是還不從,老頭子就要把老子扔去我哥的特種部隊了……”

季棠的哥哥是華國某隱秘特種部隊的隊長,據說,這支部隊是當今極少數執行特級任務的那種,出任務都得真刀真槍地玩兒命,在那個部隊裡有些資曆的人,身上可都烙滿了榮譽的勳章,那裡訓練的艱苦程度,自然就不用說了,季棠若是被扔到那裡去,就訓練這關,能不能活著熬過去還是兩說,當然,真正的任務是不可能讓他去的。

一想到那個地方,連牧子翼都不由在心裡打哆嗦:“那你還是要繼續犟下去?”

季棠回答的那叫一個豪氣乾雲:“那可不!老子這是捍衛自個兒追求幸福的權力,誰反對都沒用!子翼,我這可是一出來就來見你了,夠哥們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