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雄心,也有能力收天下權力於他一人之手,你不覺得君侯他們這些人在陛下眼中很礙眼嗎?”
司馬遷嘿嘿笑道:“陛下有雄心,也有能力集權一身不假,他一人卻不能乾儘天下事。
莫說他一人,就算如今的朝廷,也不可能做到,官僚的培養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窮陛下一生,也不可能!”
任安也是一個聰明人,聽司馬遷這樣說敏銳的發現,他的朋友並沒有把所有的心思放在皇帝劉徹身上。
稍微一想長門宮裡的那個幼童,就什麼都明白了。
劉徹帶給人世間的壓力並不僅僅表現在雲琅他們這些勳貴的身上,隻不過他們距離劉徹太近,是壓力的直接承受者,任安這些中級官吏,同樣被劉徹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
“走吧,你今天走了不少的路,應該達到開刀的程度了。”
司馬遷收起自己的本子,攙扶起任安道:“以前二夫人給人動手術的時候,隻是在給孕婦接生的時候讓那些婦人走路,沒想到你也有這待遇,說實話,你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
“疝氣!”
“什麼?”
“蘇先生說我的一個器官跑到不該去的位置了,需要矯正,還說跑的不夠到位,需要走路,如果走路之後還不能恢複,那就要切開我的身體,把東西複位。”
“你叫二夫人為先生?”
“是二夫人讓我叫的,還說我的疝氣在腹股溝,位置不對,雲氏二夫人無故看男子下體不合適,就讓我叫她蘇先生。”
司馬遷大笑道:“還真是的。”
攙扶著任安回到了軍營,蘇稚正雙手插在胸前的大口袋裡愁眉不展。
這些天軍中的漢子們給他送來了好幾具屍體,解刨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這裡的羌人跟彆處的羌人,漢人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差彆。
她很想弄一些瘟疫源,用在罪大惡極的死囚身上,然後從頭到尾的研究一下這些人,可惜,給雲琅寫信之後,被臭罵了一通,還說任何活體實驗都是邪惡的,絕對要禁止。
老腮胡子隊正離蘇稚遠遠地。
他覺得自己是一個狠人,可是在他見識了蘇稚的解剖手段之後,再看蘇稚就像是看見了魔鬼。
“過來!”
蘇稚衝著絡腮胡子大聲叫了一下,這些該死的丘八,一個個都是殺才。
沒有半點眼色。
隊正走到跟前單膝跪倒道:“上官有何差遣?”
蘇稚怒道:“下一次的屍體要新鮮一些。”
隊正為難的道:“啟稟醫官,酒泉郡大牢中的死囚已經沒有了,不合用的西域強盜已經被斬首示眾。
下官總不能去捉無辜良民吧?”
蘇稚歎口氣道:“奔波了千裡,沒想到一無所獲。”
說著話就攆走了沒用的隊正,衝著任安招招手道:“趁著太陽還沒有落山,儘快處理完你的事情。”
剛才蘇稚跟隊正的談話,任安聽得清清楚楚,吞咽了一口口水道:“蘇先生,難道真的隻有開膛破肚一條路嗎?”
蘇稚冷笑道:“你走路的時候疼痛不?”
任安回答道:“好痛!”
蘇稚道:“我帶著你從張掖郡來到酒泉郡,就是給你自愈的機會,可是呢,直到現在,湯藥用了,按摩用了,沒有任何效果,你如果不願意開刀,現在就回去吧。”
任安咬咬牙,朝蘇稚拱拱手道:“請蘇先生看在某家曾經在雲氏充當西席兩年的份上,手下留情。”
蘇稚不耐煩的道:“知道了。”
說完,就朝那些羌人看護婦擺擺手,上來四個膀大腰圓的,將任安抬上一個擔架,就走進了手術室。
司馬遷連忙道:“請夫人費心。”
蘇稚橫了司馬遷一眼道:“用得著你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