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襄喟歎一聲道:“我們父子緣何會陌生至此?”
雲琅笑道:“有本事的兒子基本上都不會跟父親太親近,這是男兒本色。”
“那孩子現在陰沉的厲害,前年在清理阜陽家業的時候,這孩子下手很重,他的一些叔伯從人間消失了。
現在,我對阜陽都似乎失去了掌握,我覺得這孩子正在有計劃地奪權。”
“這不叫奪權,叫做預先接收,他接收的越多,曹氏家族將來就越興旺。“
“問題是,我的威嚴何在?”
“誰叫你養兒子的,兒子本身就是我們甜蜜的敵人,你所創造的一切剩餘價值終究會落在他的手中。
學我,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你要知道我一般都是白送……”
曹襄點點頭道:“是這個道理,可是,我心裡為什麼就這麼不舒服呢?”
雲琅大笑不止,與曹襄碰碰酒碗,就把一大碗冰涼的葡萄釀送進了嘴裡。
今天做的暗示已經足夠多了,曹襄並沒有聽明白,雲琅也就不再多說。
以曹襄的智慧,怎麼可能會弄不懂今天乾的事情的含義,他是不想知道,也不想理會。
奴隸貿易,棉花貿易,劉據飛速膨脹的個人實力,他願意選擇前兩項,而不願意與劉據糾纏不清。
曹襄對皇帝有著強大的信心,這麼些年來,皇帝遇見了無數的風浪,他一次次的平安度過,想來這一次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奴隸,雲琅是不要的,無論如何都不會要的,他寧願開發工業技術,也不願意使用奴隸。
並不是他對奴隸有什麼好感,而是覺得自己身為一個文明人,本身就不該跟奴隸有任何粘連。
使用奴隸本身,就是文明的巨大退步。
一台軋棉機頂的上一百個乃至更多的奴隸手工剝棉花,一台多線紡織機,能頂的上幾十個女奴搖紡車,至於一台飛梭織布機,則能頂一群手工織布者。
雲琅準備將棉紡廠安置在上林苑,這座工廠起來之後,應該是大漢國乃至世界技術水平最高的一座工廠,也隱約有了後世工廠的影子。
曹襄參觀過雲氏的棉紡廠,意誌堅定的拋棄了自己先前想要使用大量奴隸的可笑想法,堅決參股雲氏棉紡廠,還替霍去病,李敢,爭取了相應的份額。
在霍光,張安世極度不滿的目光中,雲琅跟曹襄碰了一杯酒之後,事情就塵埃落地了。
“西北理工十年磨一劍,如今成了人人都想要的豬頭肉!”
張安世用腦袋碰碰霍光的肩頭低聲道。
霍光道:“錢財並非吾輩所求之物,你的貪婪之心怎麼還沒有改變?“
張安世搓搓雙手,攤開之後道:“沒法子,這是天性,我就是喜歡錢。”
“師傅當年怎麼沒多給你一些金子,好把你活活壓死。”
“你現在給我一堆金子壓死我也不晚啊,張某人做事曆來持之以恒。”
“好了,不說這些廢話,棉紡廠模式應該推廣開來,迅速製造出一大批真正依靠做工生活的人出來,如此,城市才會有活力,這才是我們的目標。”
張安世歎口氣道:“你信不信,從今往後,隻要是能種棉花的土地,都會長滿棉花,種糧食與種棉花的收益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我很擔心以後會出現彆人用管仲的‘齊紈魯縞如霜雪’的手段糊弄大漢人不種田,最後導致滅國的慘案發生。”
(娘的,沒了評論區,寫這樣的典故,就沒有兄弟幫著解釋了,害得孑2必須注解方便大家。
故事原本是這樣的,齊國很長時間裡拿魯國沒辦法,長勺之戰還被魯國打敗。
於是,管仲就要求齊國國君跟大臣貴族們一起穿魯國織造的魯縞,且下令自己國內不許織造與魯縞齊名的齊紈,於是,齊國人紛紛效仿,導致魯縞的價格暴漲,不僅僅如此,管仲還下令對魯國來的魯縞大量補貼……於是,魯國的魯縞供不應求,織造魯縞遠比種地來錢快,再於是——魯國人都去織造魯縞了,沒人種地……過了一年多,齊國下令,不許一寸魯縞進齊國,於是,魯國積壓了天量的魯縞,糧倉裡卻沒有多少糧食……齊國趁機提高糧食價格……人不穿魯縞不會死,人不吃糧食會死……於是!大家懂得……
天啊……快點把本章說放出來啊,這樣做很影響體驗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