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襄喚過隨侍皇帝的宦官鐘離遠,輕聲道:“告訴主辦人,今日我與陛下的賭注是公平的,不用操控勝負。”
鐘離遠看向皇帝,劉徹笑道:“朕從未操控過比賽。”
雲琅笑道:“陛下自然不在乎這些,那些角鬥場場主如果不能讓陛下儘興,這座場子恐怕連第二天都開不到。”
劉徹聞言並未生氣,擺擺手道:“這是臣子們對朕的一片孝心,朕沒理由不許他們這樣做。”
雲琅道:“陛下的話,要是讓這座場子裡屈死的冤魂們聽見,一定會發狂。”
劉徹淡淡的道:“他們既然進了角鬥場,那麼,他們的生命不過是供人娛樂的物件而已,在角鬥場要公平,豈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雲琅笑而不答。
場中一聲震天的鑼鼓響,一個身穿皮甲,手握狼牙棒的高大黝黑巨人,緩緩從東邊的小門處走出,嗷嗷的叫了兩聲之後,就麵對劉徹所在的方向,匍匐在地,向劉徹行五體投地大禮。
鐘離遠手指輕彈,一枚黃澄澄的金幣就打著旋從鐘離遠手中飛出,準確的落在巨漢的腦門上,彈跳一下之後,就落在地上。
巨漢歡喜若狂,從塵埃裡撿起那枚金幣,捏在指頭上,向角鬥場上的所有人展示這枚金幣。
展示完畢之後,他就將這枚金幣小心的揣進懷裡,捶打著胸口,如同一隻大猩猩一般向對麵宣戰。
巨人咆哮的聲音很大,且口沫橫飛,還不斷地將鐵質的狼牙棒砸在地上,弄得塵土飛揚。
劉徹皺皺眉頭瞅了鐘離遠一眼,鐘離遠就出去了。
不大功夫,雲琅就看見巨人對麵走出來的並非是那個大秦猛士,而是一頭披著厚厚皮甲的戰犀……
這是一頭被訓練之後用來角鬥的戰犀,碗口粗的獨角上鑲嵌了一柄鋒利的長刀,搖頭晃腦之間,寒光閃爍,威猛至極。
甫一出場,便瞪著小眼睛向巨人衝了過去。
雲琅轉頭看看劉徹,劉徹自言自語的道:“如此猛獸當與猛獸爭鋒。”
話音剛落,巨人的狼牙棒就砸在戰犀的肩背上,戰犀似乎沒有多少感覺,仰起頭叫了一聲,搖晃著巨大的腦袋,鼻子上的那柄長刀就匹練一般對著巨人劈砍下來。
曹襄見戰犀不斷地向前,巨人不斷地後退,就對劉徹道:“舅舅,我前麵說的一千金幣您要不要忘掉?”
劉徹點點頭,指著場中激戰的一人一犀道:“這一場三千個金幣!”
曹襄正要拒絕,雲琅在一邊快速接話道:“微臣接了。”
話音剛落,就見那個巨人居然虎跳而起,論起狼牙棒砸在戰犀的臉上,戰犀鼻子上的戰刀折斷,半邊臉血肉橫飛,一隻眼珠子吊在眼眶外邊,痛苦的嘶鳴。
雲琅長出一口氣對劉徹道:“多謝陛下賞賜。”
劉徹微微一笑指著那隻犀牛道:“還沒死呢,受傷的野獸才是最凶猛的。”
曹襄瞅著搖搖欲墜的戰犀不懷好意的道:“犀牛站不穩了。”
劉徹麵不改色,似乎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直到身毒巨人的狼牙棒再一次重重的砸在戰犀的腦袋上,戰犀轟然倒地,他的臉上才有了些許悻悻之意。
“下一場,朕賭大秦武士獨贏。”
曹襄詫異的道:“對戰的隻有兩人,何來獨贏之說?”
劉徹看了曹襄一眼道:“意思是隻有朕可以押大秦武士贏,你們隻能繼續押這個身毒巨人贏。”
曹襄看著場中氣喘籲籲地身毒巨人道:“這樣不好吧?”
劉徹也不知道哪來的童心,朝著曹襄擠擠眼睛道:“你們有機會贏的。
一萬金幣!”
說罷又對雲琅笑道:“規則,人人都需要遵守,而朕恰恰是製定規則的人。
在你們跟彆人對賭的時候,規則是公平的,唯獨跟朕對賭的時候,朕天生就是贏家,這天地規則,都是為了讓朕成為贏家才製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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