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琅無力地點點頭,就昏睡了過去。
鐘離遠探手撫摸一下雲琅的脈搏,發現他身體變得潮熱,確實昏迷過去了,就跟宋喬,雲哲告一聲罪,匆匆的離開。
鐘離遠走了,蘇稚就拔出那根刺在丈夫脊背上的長針,雲琅並沒有醒來。
雲哲抱起父親送到內室,對母親道:“父親靜養,孩兒即刻入宮。”
霍光,張安世也來看過沉睡的師傅後,對視一眼,也就離開了雲氏。
“雲琅病了?”劉徹坐在桌案後邊氣定神閒,沒有半點生氣的模樣。
鐘離遠拱手道:“蘇大家說君侯上元夜偶感風寒,天亮之時轉變為傷寒症狀,奴婢抵達雲氏之時,君侯身體潮熱,高熱不退且昏迷不醒。”
劉徹無聲的笑了一下道:“你就這樣回來了?”
鐘離遠連忙道:“奴婢準備攜禦醫再赴雲氏,為君侯診病!”
劉徹輕笑一聲道:“這倒是沒有什麼必要,蘇稚的醫術冠絕天下,派禦醫前往隻會讓人笑話。
既然雲琅病了,那就莫要打擾他……看看王溫舒能問出什麼事情來再說。“
鐘離遠歎息一聲拜伏於地輕聲道:“陛下……”
劉徹擺擺手道:“休要多言!”
當隋越一個人走進大殿之後,劉徹瞄了一眼又無聲的笑了起來。
“啟稟陛下,董公病重,不良於行,讓奴婢帶為請罪,不日會有請罪辭骸骨的奏折遞上。”
劉徹止住了笑意,拍打著桌麵道:“朕的大臣何時變得如此虛弱了?
看來啊,這些人已經把皇家看座一個爛泥潭,不想沾染一身的汙泥,可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是理所當然的,裝病怎麼能成呢?”
雲琅生病,而且是傷寒這種要命的病,按理說彆人是不能靠近的,曹襄自然是不管的。
一進門就衝著躺在床上一會發冷,一會流汗的雲琅道:“和你睡一起就能沾染這個毛病是吧?”
雲琅喝了一口清水道:“如果真的是傷寒,你跟我待在一起確實會得一樣的病。
不過,我的病是假的,所以你沒有機會得傷寒。”
曹襄抱著腦袋哀歎道:“阿琅,我此時此刻真的很想得傷寒,大病一場,隻要不死掉我就賺到了。”
雲琅笑道:“沒有嚴重到這個地步吧?太子隻是詛咒一下自己那些弟弟們,算不得大事。”
曹襄坐在雲琅床邊瞅著房頂道:“我就怕王溫舒查出點彆的事情來。
陛下明知道太子跟王溫舒如今是你死我活的立場,還讓王溫舒去查太子府的不法事,要是能查處一個好結果來才有鬼呢。
上一次太子的事情,將文臣清理了一遍,我很擔心這次還會借著太子的事情,再把武臣清理一遍。
陛下現在對太子毫無憐憫之心,如今的太子隻是他手裡一個很好用的工具。
等到這個工具的用處沒有了,太子位也就該被褫奪了。”
“所以,我病了。”
“我也想生病!”
“你就算是隻剩下一口氣,陛下也會把你抬去甘泉宮聽用,彆想著逃跑,倒是我,已經隨時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雲氏莊園隻剩下雲哲跟藍田了,千萬不要著急,等陛下去世之後我會重新出現的。”
“沒這麼嚴重吧,曹襄聽雲琅說他要準備跑路,一雙眼珠子都要掉出眼眶了。”
雲琅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讀過的關於大漢朝‘巫蠱之亂’得記錄,鄭重的搖搖頭道:“這一次會很亂……很嚴重,隻要是牽涉到這個案件中的人,不論是誰,想要全身而退,基本上不可能。
陛下這一次咬定了牙關準備清洗朝堂,把所有跟他不對付,又對他陰奉陽違的勳貴,官員全部替換掉,他此時的神誌無比的清醒,意誌無比的堅定……
說實話,阿襄,相比這位清醒的陛下,我更加希望他隻是因為一時昏聵……
小心了,下午,我就會被蘇稚帶著去驪山裡躲避,對外會說是擔心把病過給人,再看看實際情況會惡劣到什麼地步,如果隻有一般的惡劣,我的病就會好,如果事情嚴重,我就會跑路,如果再嚴酷一些,我說不定會病死。
阿襄,你要記住,這一次閉緊嘴巴,不論看到多麼淒慘的事情都不要開口說話,隻要你開口說話了,就是在跟陛下作對,這時候的陛下,是一個權力野獸,沒有半點情感可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