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沙彌羞紅了臉,快步退了出去。
東方朔半癱著往蒲團上一躺,打著哈哈說道“雲侯還是莫要調笑某家了,這等想法某家當真也有過,仙境之所以令人神往,全在仙女身上。隻不過,某家怕死,一場酣醉大夢初醒,某家發覺還活著,便是世間大幸事了。若是言語孟浪,不知高低上下,讓那小仙女摘了性命去,便是大不幸了。”
“你倒是有幾番長進”雲琅眼簾微闔,說道。
東方朔這種可遠可近的人物,雲琅說話從來都是留三分,好在如今局勢大為不同。
這天下也不是漢家天下,也不再是他們這些人鬥心謀,玩拳腳的舞台。
大家具是赤腳貧民,言語之間的顧及,隻是習慣使然。
東方朔迷惑的眼神瞅著雲琅,忽然翻身而起,湊近了雲琅,說道“雲侯既已到此,當揚我大漢雄威,重振漢家社稷,某家原為提鞋小兒。”
雲琅微微一怔,話說得這般直接,在以前雲琅定然會認為東方朔又暗懷鬼怪心思了。
但現在,可另當彆論,屈居廟宇之內,他東方朔的處境顯然也沒有多好。
雲琅抿了一口茶,笑了起來,說道“靠你我二人”
東方朔搖頭,嘴角的褶皺緩緩勾了起來,略顯神秘的說道“某家來此已一年有餘,可不是整日敲鐘念佛,吃齋誦經某家也是做了一番大事的,大漢兒郎無故到此的,不在少數,但某家所知,業已數百人之巨了。”
雲琅心神猛地一震,他的猜測是對的
雖不解其中緣由,但大漢國之人,集體到了龍武大陸,是事實。
這位龍武的傀儡皇帝劉徹,定然便是那位了
活著的東方朔,親身證實了雲琅的這一番猜測。
“那你肯定知道陛下,就在龍武皇宮之中了”雲琅看著東方朔的眼睛問道。
東方朔捏了捏鬢角,有幾分不太舒爽的說道“這自然是知道了,隻是陛下如今大不同以往,在那重重宮闈之中,他隻是一個傀儡,全無實權。”
雲琅啜乾淨了琥珀杯中清茶,目光盯著杯底那一片勾勒出來的金葉,緩緩說道“於龍武之人而言,我等是流民,是浪人最近已有許多宗門盯上了我們,稍有不慎,可能便是灰飛煙滅。東方先生,可以何良策”
東方朔一臉肅然的,緩緩坐回了蒲團上,說道“良策不敢當,這些消息某家也有所耳聞。龍武與鬼方自古以來,便勢不兩立,相殺相鬥,百年不息。我等於這兩大勢力而言,皆為異數。直白而言,突然冒出這麼多不明身份之人,恐怕誰都覺得心裡刺撓,很不舒爽。”
“我們的優勢,隻是我們太弱還不足以讓他們對我們動手。”雲琅深吸一口氣說道。
這是他近來很是發愁的一件事情,弱者是沒有生存空間的,但同樣,弱者也有生存的機會。
雲琅、東方朔這群人的身份,無疑是讓龍武各大勢力猜疑的,甚至於想要除之而後快的。但比龍武普通人還要菜的勢力,讓龍武各大勢力,有些瞧不上。
可能在龍武那些勢力看來,殺雲琅這些人,跟宰豬烹羊沒有什麼區彆。
東方朔倒似乎不太讚成雲琅的看法,他搖了搖頭,說道“雲侯,在某家看來倒是未必。我們的確是實力弱了幾分,可這並不是絕對的,就如同某家而言,某家現如今最擅長的便是打架殺人。這廟宇修的也不單單的佛,還有武功某家在此一年有餘,身體已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雲琅古怪的看著東方朔,這老東西竟然也修得了一身本事當真是天下一大稀奇事。
恍然間,雲琅想起了前幾日白冥所問之事,環境決定人的潛能。
龍武大陸,人人善武,都擁有一身過硬的拳腳功夫,關鍵之處還是環境使然。
是這裡的環境改變了他們的身體,激發了他們體內的潛能。
飛天遁地非他們所專長,隻要到這裡的人,似乎都可以。
霍去病近些時日的變化,雲琅是看在眼裡的。
短短月餘的時間,霍去病都能於那些馬匪打個難分你我了。
“既然如此,東方先生有何高見”雲琅問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