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熟悉的聲音從一邊傳過來。
霍去病,李敢從一邊走過來,一人手裡拿著一柄木槌,分彆給了雲琅跟曹襄,半拖半拽的將兩人弄到最遠處的兩根剛剛入土的木樁子跟前。
“半蹲,腰背挺直,木錘動,全身動,腰發力,腿支撐,木錘上揚,提走半身,木錘下落,雙腳不動,捶捶連環,最為省力,這是口訣,一定要記住了。”
隻要不動雙腿,曹襄覺得自己還有力氣,論起錘子重重的敲擊在木樁子上,木頭樁子顫抖了一下,下降了一寸。
曹襄大喜,看來砸木頭樁子不是很難,一錘子一寸,三十錘子就應該能完工。
霍去病,李敢,見曹襄開始瘋狂的砸木頭樁子了,歎口氣就把目光轉向雲琅。
雲琅很悠閒的從懷裡取出一副麻布手套戴上,手套製作的不錯,手掌指頭肚子的地方特意墊了一層薄薄的兔皮,而且非常的貼合他的手掌。
帶好手套,就拎著錘子試驗一下,感受一下分量,然後按照霍去病說的口訣,雙腿半蹲,木槌在身後掄了一個半圓,然後就吐氣開聲,重重的砸在木樁子上。
他並沒有停,趁著錘子被反彈了起來,雙手緊握錘柄,待錘子下降的時候,趁勢發力,讓錘子再一次轉了一個圓圈,狠狠的砸在木頭樁子上,木頭樁子猛地下沉,雲琅再次借力……
讓木頭樁子下沉一尺,是最簡單的,雲琅一連砸了百十錘子,感覺胸口發悶快要吐血了,才停了下來。
槌子丟在一邊,雙手扶著膝蓋,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金星亂冒,汗水順著下巴,鼻尖,眉毛胡亂的流淌。
曹襄嗷嗷的叫著如同一隻瘋狗,木槌雨點般的落在木頭樁子上,像發泄多過像訓練。
一錘比一錘艱難……
雲琅眼看著木頭樁子上的紅線沒入地麵,雙手鬆開了木槌,兩隻手顫抖地如同寒風裡的枯葉。
曹襄比雲琅還要先完成訓練,隻是他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嘴角有白色的口涎流出來,兩隻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天空,一動不動。
霍去病提著一桶水澆在曹襄的臉上,曹襄打了一個激靈,一口悠長的氣息終於從鼓鼓的胸腔裡吐了出來。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想哭,隻是這家夥拚命地扭過頭找雲琅,如果雲琅哭了,他一定會哭的天昏地暗!
雲琅當然不會哭,他把腦袋埋在木桶裡,好讓自己快要炸開的腦袋平靜下來。
“你耍賴,不準在水桶裡流眼淚……”曹襄帶著哭腔怒吼道。
說著話,就爬到一個水桶跟前,也把腦袋栽了進去,身體一抽一抽的,抓著水桶邊緣的手血跡斑斑。
公孫敖甩著胯下的不文之物走了過來,瞅瞅地上的木頭樁子,再看看一邊的霍去病跟李敢道:“下不為例!”
雲琅喘息著道:“將軍,卑職好歹也是軍司馬,你身上不著存縷,坦率而行,是不是有礙觀瞻?”
公孫敖喝了一口酒道:“耶耶還在軍中喝酒了,看不順眼就去彈劾,君命沒下來之前,耶耶就算是放屁,你也要給耶耶好好的聞著。
今天的操演你做的還是不錯的,雖然更像是一個娘們,骨頭還是硬的,隻要你熬過操演,來羽林軍中就職,耶耶也捂著鼻子認了。”
瞅著公孫敖一瘸一拐的扭著黑屁股蛋子走了,雲琅問霍去病:“將軍一直這麼沒遮攔嗎?”
李敢小聲道:“我們聽說,將軍在疆場上睡覺,一定要跟母馬在一個帳篷,至於要母馬乾什麼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霍去病怒道:“道聽途說之言,你也信?”
曹襄一下子就把腦袋從木桶裡拔出來大聲道:“信,耶耶信,誰不信誰是騾子!”
霍去病瞅瞅天色,對雲琅道:“軍寨馬上就要關閉了,你們快點回去吧。”
話音剛落,沉重的鼓聲就響了起來,霍去病,李敢兩人胡亂拍拍雲琅,曹襄的肩膀,就快步回軍寨了,幾個呼吸的功夫,軍寨外麵的一大群人就不見了。
一個長門宮衛,把兩人的戰馬從軍寨裡牽出來,小心地把他們攙扶上馬,施禮之後就回了軍寨。
曹襄勉強在馬上挺直了腰板道:“有效果了,長門宮衛以前很恨我,現在肯幫我們牽馬了。”
雲琅強忍著腹中的饑餓,對曹襄道:“對他們好一些,最好能稱為兄弟,這樣,你從戰場上活著回來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