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琅笑了,指指窗外正在勞作的羌人奴隸道:“找人帶路?多得是,我隻要付出一點糧食,就會有無數的羌人給我們帶路,即便是要他們去挖你們祖先的陵寢,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帶我們去。
死掉的人已經太多了,再死的話,這片草原上就該沒活人了。”
“你會如此的仁慈麼?”
雲琅搖搖頭道:“原本不會,自從聽說匈奴渾邪王死掉之後,他的部屬抓了你羌人婦孺兩千餘人為渾邪王殉葬,我就開始可憐你們了。”
“這不可能!渾邪王答應過我們,要把河曲城還給我們的,我們在幫他作戰,他不會這樣對我們的……你說渾邪王戰死了?”
歇古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單手攀住木籠不斷地搖晃。
“對啊,任何跟大漢為敵的人終究難逃一死,軍臣單於死了,左賢王如今正在給吾皇獻舞,再死一個渾邪王算得了什麼,走吧,去草原上看看吧,那些婦孺沒了武士們的保護天知道正在經曆什麼樣的災難。
彆忘了氐人這一次做的很聰明,他們可沒有幫助匈奴人作戰,雖然也有一點損失,卻沒有你們羌人來的那麼慘烈。”
“給我一匹馬!”
雲琅大笑一聲,單手按在歇古的腦袋上道:“前些天你的要求僅僅是給我一碗水,今天就變成給我一匹馬,我相信,等你看到草原上婦孺們的慘狀之後,你會帶著她們來到受降城,渴求我收留她們,不論是你,還是她們,都會心甘情願的成為奴隸的。
畢竟,漢人是人不是野獸,不會拿活人殉葬,不會眼看著這些婦孺們活活餓死,出於高貴的原因,我們也不會搶占你們的女人,在我們治下,至少你們會活下去,可能活的比以前還要好。”
“求你,給我一匹馬!”
歇古歇斯底裡的吼叫道,他被雲琅描繪的場麵嚇壞了,不是因為雲琅說的話惡毒,而是因為雲琅說的每一個字可能都會成為現實!
雲琅非常的大度,不但給了歇古一匹馬,還允許他挑選兩個輕傷的羌人跟他一起離開,同時,還給了他一輛牛車,牛車上堆滿了食物……
霍去病習慣性的坐在箭樓的台階上,目送歇古離開,見雲琅把腦袋靠在梁柱上不說話,就問道:“你要那麼多的人做什麼?”
雲琅閉著眼睛道:“受降城的防禦體係太差,城牆不夠高,城池不夠大,護城壕溝不夠深,投石機不夠多,城池前麵的地域過於廣闊,而且整座城池的沒有什麼縱深可言,如果能在大河上修建一座鐵索橋,就能把河東河西連接起來,以後重點發展三麵被大河包圍的河西,如此,受降城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通都大邑。
不論是在軍事上,還是在經濟上,甚至在地位上才能媲美中原。”
霍去病詫異的道:“人生不過百年,你考慮那麼久遠做什麼?”
雲琅尷尬的笑道:“可能是習慣……”
霍去病笑道:“你要是喜歡就去做,不管能成什麼樣子,總之不辜負此生就是了。
你知道不?趙破奴把受傷的匈奴人全給殺了,親自動的手!”
“殺幾個匈奴人罷了,你奇怪什麼?”
霍去病搖頭道:“殺匈奴人自然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就是他喜歡砍下來的匈奴首級摞起來,這就很奇怪了。”
“京觀?”
“是啊,當年楚國名將潘黨大敗晉國,收晉國戰死將士的屍骸堆積成丘,史稱京觀。”
“那又如何?”
霍去病瞅著雲琅道:“我覺得很威風啊,決定以後一定要弄一座更大的。”
雲琅拔腿就走……
自家的八百多具屍體摞在一起也非常的壯觀,即便是分成了十幾堆,還是有說不出的壯觀,雲琅恨死京觀這個說法了。
焚化將士遺體的火焰燃燒了整整兩天,殘存下來的骨灰,也不分你我的裝進了八百多個小小的陶罐,沒個陶罐上都掛著一枚身份牌,以前的時候,這些身份牌都是掛在他們脖子上的……
這東西隻有騎都尉軍中有,從白登山那裡借來的親兵,雲琅也派人打造了這種身份牌。
人活著,身份牌是辨認是否自己人的好東西,人死後,雲琅很希望他們的靈魂能夠附著在上麵……,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