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周鴻是長子?”
“不是,哥七個,他是老三,老大當年得罪了宰相田蚡被獄卒晚上把麻袋裝滿沙子壓在身上,一連壓了兩天,就被活活的給壓死了。
老二呢為自己的哥哥抱打不平,殺了四個使壞的獄卒,然後又被田蚡以殺人罪砍了腦袋。
到了周鴻這裡,他就裝傻充楞,裝出一副忘記了自己兩個哥哥是怎麼死的,整日裡隻往青樓裡鑽,這才被田蚡給忽視了,僥幸活了下來,封號也保住了,就是沒什麼人看得起他。“
雲琅點點頭道:“這麼說,這個家夥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啊,你看看這個不起眼的梨園,雖然遠在太華山,依舊被打點的井井有條可見一斑啊。”
“有才有什麼用?
陛下現在喜歡寒門子弟,你看看朝裡的那些重臣,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陛下親自檢拔起來的,雖說換的快了一些,卻總會有好多人依舊留下來了。”
雲琅聽到這裡笑了,拍拍剛從樹上下來的曹襄道:“你我兄弟之間不用這麼麻煩吧?”
曹襄搖搖頭道:“我已經試過了,不管用。”
雲琅皺眉道:“在長安,你平陽侯的名聲要比我這個少上造管用的太多了,你都搞不定的事情,指望我就能搞定?”
曹襄歎口氣,咬了一口手裡的梨子道:“高世青這個人你還熟悉吧?”
雲琅笑道:“那個喜歡告禦狀的啞巴盜墓賊?當初他是被何愁有帶走的,結果就再也沒有回來。
我問過何愁有,結果那個老家夥生氣了,還要我莫要多管閒事。
何愁有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絕不會無的放矢,對我似乎也有那麼幾分善念,因此,我對高世青的事情就再也沒有問起過。阿襄,如果可以不理睬,你也可以,能讓何愁有鄭重其事的警告的事情,一般都不會是小事情。”
曹襄苦笑道:“人一般都會有一個立場,這個你是知道的吧?”
雲琅見蘇稚過來了,就攬住她的腰肢笑道:“我的立場就是她們。”
曹襄道:“我也想隻把立場放在老婆孩子身上,可惜不成啊,你知道不,我家老祖曹參跟周勃是什麼關係嗎?”
雲琅見曹襄說的認真,就鬆開蘇稚的腰肢,站直了身子道:“我隻知道你家老祖跟周家老祖以及太祖高皇帝都是沛人!”
曹襄點點頭道:“這也是維係我們這些舊勳貴的一條紐帶,因為都是出自沛地,自從大漢建國之後呢,就多了一種人叫做沛人。
如果太祖高皇帝不是沛人,我們這些沛人都會被皇帝清除掉,這沒什麼好說的。
太祖高皇帝此人曆來任俠四海,呂後此人更是薄情寡義,可是啊,即便是經曆這兩位的統治,不管他們對天下做了什麼,對臣子做了什麼,大漢的社稷依舊沒有動搖。
這裡麵我沛人不知道出了多少力氣,也因此,你看呂後誅殺了多少功臣,唯獨不見呂後誅殺過沛人。
沛人犯罪,最重者不過罷官奪爵,比如樊噲,比如周勃,哪怕被問罪了,被罷官奪爵了,最後還是會給一條活路,即便是不給本人,也會給他們的子孫。
阿琅,現在麻煩了,陛下要開始針對我們沛人了,公孫弘,張湯,王溫舒,這些人以為沛人屍位其上,對大漢已經毫無貢獻,是一群依附在大漢江山身上吸血的毒蟲,必須下猛藥清理一下了。”
雲琅想了片刻點點頭道:“公孫弘他們的想法其實是沒錯的,天下好不容易被始皇帝弄成了郡縣製,你們這些沛人哪一家不是有成千上萬的封戶?
那個家裡的田土不是一望無際的?那個家裡不是仆婢成群,那個不是醉生夢死的過活?
確實該清理一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