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打算住在這裡了?”
謝長川指著窗外的隱隱青山笑道:“打開左邊的窗戶就能看到青山,打開右邊的窗戶就能看到渭水,耳朵裡還能聽到商販的叫賣之聲,那些羌婦又會伺候人,比老夫在家裡還自在一些。
不走了,不走了,就這間房子好。”
隔壁房間傳來一陣陣的慘叫,雲琅皺著眉頭道:“不算好的修養之地吧?”
謝長川笑道:“公孫賀都賴在這裡不想去右北平,老夫為什麼就不能賴呢?”
“我聽說陛下已經催了您三次了。”
“再催一次就不催了,老狗嘛,一出動就是屎尿,比不得你們年輕人那麼利索。”
“您的意思是說陛下並沒有一定要您去壽陽的意思?”
“路博德三萬兵馬已經出了零陵,老夫去了壽陽,麾下的兵馬不足五百,還沒有老夫的親兵多,你說陛下需要我這條老狗去守軍營麼?
其實陛下沒必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安慰我們這些老臣,隻要能讓我們安安靜靜的在長安享福,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安慰。”
“天下人可不這樣看,如果不用你們,會有人說陛下薄情。”
“總歸是給世人看的,總要陛下滿意才好,嗬嗬,去吧,老夫累了,準備睡一覺。”
雲琅跟老仆兩個扶著謝長川躺下,雲琅就準備離開,卻聽閉上眼睛睡覺的謝長川小聲道:“把謝寧帶走吧,他在家裡總是不得開心顏。”
雲琅停下腳步笑道:“他沒有幾天好日子過了,霍去病開春之後將要飲馬祖厲河,他落不下。”
跟謝長川相比,公孫賀就是重臣中的重臣,早在劉徹還是膠東王的時候,他就是劉徹的太子舍人,劉徹登基之後他又升遷太仆,衛青幾次出擊匈奴之時,公孫賀每次以左將軍的身份追隨,積功進爵為南奅侯。
說起來古怪,公孫賀與公孫敖雖然同姓,卻很少有來往,而且兩人都是義渠人,兩人的先祖都是胡人……
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道理雲琅沒有弄明白,不過呢,衛青說過一句話,如果不是因為看在公孫賀的麵子上,當初在大青山下,軍司馬李蔡就會把公孫敖就地斬首。
霍去病馬上就要去北地郡的義渠了……這時候公孫賀突然病倒了,而且就住在富貴鎮裡的雲氏醫館。
雲氏醫館跟其餘的醫館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這裡會留一些病重的傷患住院,直到痊愈。
雲琅沒有進公孫賀的病房,等蘇稚查房回來之後問道:“公孫賀得的是什麼病?”
蘇稚把公孫賀的病曆拿給了雲琅,竹簡上寫的很清楚——腳弱。
雲琅奇怪的道:“腳氣這樣的病也需要住在醫館裡治療嗎?”
蘇稚笑道:“他的風毒之症已經很嚴重了,已經開始影響他行動了,如果不早日去除,會潰爛的。”
“潰爛?”
“是啊,他的風毒之症與您說的腳弱病有很大的不同,還會紅腫發熱,一旦發作,痛不可當,因此,妾身說他得的是風毒之症,不全是腳弱。
夫君您要去看看嗎?”
雲琅搖搖頭道:“還是不去了,我總覺得那裡不對頭,這時候可不是我出手的好時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