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鬆散的雲氏,其實處處禁忌。
謝長川,裴炎這些人的到來並沒有什麼惡意,反而是來給雲琅撐腰的。
他們看似閒散,對於一個個高級軍官來說,哪裡會真正閒散下來。
長安城最大的新聞就是雲氏造出來了紙張!
武將們看似一個個僅僅粗通文墨,有些甚至大字不識一個,但是當官當久了,政治嗅覺還是非常敏銳的。
雲氏要發!!!!
這就是他們通過直覺得來的最肯定的一個答案!
來到雲氏看了皇帝留給雲氏的手書之後,他們就越發的肯定自己的判斷。
聽說有很多人正在覬覦雲氏的造紙秘方,這時候走一遭雲氏說兩句不痛不癢的支持的話,就是他們所能做到的最大支持了。
至於進一步支持,那就要看雲氏能給他們拿出多大的誠意了。
大家族很少靠交情來維係關係,交情這東西沒事的時候可能還有用,有事之後就屁用不頂了。
隻有那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才能防止一人倒黴的時候另一個抱著手在一邊看熱鬨。
雲琅並不願意跟這群人混在一起,他們大多是第一代家主,無論是在為人處世,還是利益爭奪方麵都缺乏經驗,而且根基太淺,如果真的有人冒犯了不該得罪的人,最後會形成火燒連營的態勢。
大名鼎鼎的竇嬰就是被灌夫這個豬隊友活活的給坑死的。
一群人連吃帶拿的離開了雲氏,雲琅就讓梁翁把大門關上,最近,這種無效的社交活動實在是太多了。
驪山上已經有了春天的影子,上林苑六萬畝的農田還需要他們去處理呢。
雲琅很想安靜幾天。
然而,事情就是這樣,樹欲靜而風不止!
曆來對雲琅采取放任自流乃至壓製態度的公孫弘坐著馬車來了。
公孫弘來到雲氏之後悲憤的問雲琅,既然手裡有造紙這樣的文教重寶,為何不先告訴他,然後再由儒家來推行?
雲琅忽然想起自己兩次進宮,公孫弘兩次衝著自己擺手的事情來。
輕輕笑道:“某家兩次預備拜謁相國,奈何相國兩次擺手拒絕,雲某隻好自作主張了。”
公孫弘沉默良久,長歎一聲,就離開了雲氏,他自以為已經非常了解雲琅這個人了,沒想到終究還是小看了。
身為相國,他不想跟雲琅走的更近一些,兩次拒絕了雲琅拜見他的機會,現在,雲氏也在不知不覺間跟他也疏遠了。
雲琅送公孫弘離開,目送他的車隊遠去,這一走,也不知道下次見麵會是什麼樣的狀態。
張湯從土溝裡爬上來,腦袋上還有一截草芥,斯斯文文的在雲琅的指點下從腦袋上拿下那點草芥,瞅著遠去的車隊道:“老家夥是不是來要造紙作坊的?”
雲琅苦笑道:“人家一來就質問我,為何不早早地將造紙秘方呈獻給他。”
張湯啐了一口唾沫道:“他配嗎?”
雲琅聳聳肩膀笑道:“所以人家到了我家之後一杯茶都沒有喝完,就走了。”
張湯對雲琅的對待公孫弘的做法非常的滿意,點著頭道:“我是陛下的爪牙,這一點你知道吧?”
雲琅笑道:“你是第一個公開宣稱自己是陛下爪牙的人,自然知曉。”
張湯擺擺手道:“不是第一個,不過呢,以前說過這話的人官職沒我大,地位沒我高,算我第一個說的也不算錯。
我之所以跟著公孫弘來你家,就是要告訴你這句話,你聽仔細了——我——張湯,是天子爪牙!”
雲琅掏掏耳朵,皺著眉頭道:“我以前就知道,你現在沒必要說的這麼大聲。”
張湯搖頭道:“你還是聽清楚些比較好,記在心裡比較好。”
雲琅連連點頭表示知道了,他是真的知道了,張湯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他張湯本身是一個沒立場的人,他隻是皇帝陛下的手或者一把刀子。
隻要雲琅一輩子跟著皇帝走,那麼,他這隻皇帝的手就會一直幫助雲氏,替雲氏擋掉很多麻煩。
“我要造紙,我要種地,我要安安靜靜的乾活,請你幫我打發走所有打擾我乾活的人,或者野狗!”
張湯非常的欣慰,他覺得雲琅完全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滿意的哈哈大笑,然後對雲琅道:“如你所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