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的手晃動了一下,他就重新坐了下來,隻是他的脖子上已經插著一柄匕首,血從匕首的血槽裡噴湧出來,發出嘶嘶的鳴響。
另一個匈奴武士猛地跳起來,一下子就落在一丈開外,衝著臉色陰鬱的狗子連連擺手道:“紮努來兄弟,是布和要搶你的女人跟孩子,我沒有。”
狗子手裡的弩弓早就瞄準了這個匈奴武士,而蘭英,蘭喬早就抱著小狗子躲在了狗子的身後。
蘭喬將腦袋從狗子的肩膀處探出來,衝著這個匈奴大罵:“早就看出你們兩個不是什麼好東西。
剛剛來的時候,就想撕扯蘭英的衣服,要不是我說要殺羊,你們早就動手了。
你剛才抓蘭英屁股的勇氣哪裡去了?
告訴你,我男人是最勇猛的武士,你們這兩個懦弱的羯羊也配進我們姐妹的氈房!”
狗子回頭無奈的看一眼老婆,正要扣動弩箭,就聽嗖的一聲,有羽箭破空之音。
狗子來不及多想,身體向後翻倒,將蘭英,蘭喬一起撞翻在地,手裡的弩箭已經指向了弓弦鳴響的地方。
不知何時,山坳上已經站了十六個甲士,正用戲謔的目光瞅著嚴陣以待的狗子。
蘭英,蘭喬的臉如一片煞白,蘭英哆嗦著護在狗子身前,而蘭喬已經開始把小狗子包在頭巾裡往狗子的身上綁。
這種局麵之下,狗子隻有拋棄她們,才有可能帶著小狗子突圍出去。
匈奴武士已經被一枝粗大的羽箭摜腦而死,在這樣的箭術麵前,狗子覺得自己好像沒可能逃出生天。
為首的甲士衝著狗子喊道:“丟掉弩弓,耶耶饒你一命。”
蘭喬衝著狗子喊道:“不能放下弩弓,你要是放下來,我們全部都會死。”
一個甲士摘下頭盔俯身瞅著山下的狗子笑道:“你老婆不懂事,你該懂事啊。
看你剛才的身手,在匈奴人中間也算是上上之選,你覺得在十幾把強弓之下,你們一家有可能逃出生天嗎?
放下武器,耶耶將來發發好心,把你們全家賣給一個主顧就好。
說真的,這是在幫你啊,在荒原上牧羊,還不如跟著我們去關中種地,至少不會被狼給叼了去。”
狗子聽話的丟下弩弓,蘭英,蘭喬就抱著狗子大哭,背後的小狗子聽母親哭得慘烈,也跟著嚎哭起來。
狗子拍著哭得最淒慘的蘭喬的後背道:“我們不是要去漢地嗎?這該是最安全,最快捷的一個去法。
你莫要忘了,我本身就是漢人,你們也是漢人的老婆!他如果敢把我們販賣給彆人,家主一定會剝了他們的皮!
現在乖乖的待在我後麵,聽我的就好。”
蘭喬,蘭英停止了抽泣,乖乖的躲在狗子的背後,聽男人的話,是匈奴女人的生存本能。
甲士們大大咧咧的從山陵上下來,按照慣例先在兩具匈奴人的屍體上補刀,然後就圍著狗子一家四口打量。
“娘的,這是耶耶見過的最乾淨的四個匈奴人!”
狗子笑眯眯的抬起頭,瞅著那個頭發花白的甲士首領道:“你是誰家的家將?”
甲士首領楞了一下,因為眼前的這個匈奴人說的居然是字正腔圓的長安話!
其餘的甲士見一個匈奴人居然會說關中話,還說的這麼好,立刻就圍攏上來,七嘴八舌的問狗子到底是什麼人。
甲士首領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張畫在絹帛上人像仔細的看了起來。
狗子透過薄薄的絹帛早就看見上麵畫的是什麼,就笑嗬嗬的道:“諸位算是發財了,我就是許良!”
甲士首領疑惑的道:“不叫狗子嗎?”
聽到狗子兩個字,許良泣不成聲,他如何會不明白這裡麵的差彆,官府隻會尋找一個叫做許良的人,隻有家主,才會尋找一隻可憐的狗子!
在得到狗子親口承認之後,這群甲士頓時就歡呼起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隻是搜尋一下有青煙的地方,居然能完成捕奴團此行最重要的任務。
老甲士目光爍爍的瞅著狗子,就像瞅著一箱子黃金,探出手顫巍巍的摸一下狗子,然後對同伴們道:“把他當大老爺伺候,可不敢掉一根毛,老天啊,這哪裡是人,這他娘的就是一堆金子……就是不知道他背後的小狗子永安侯肯不肯多賞賜一些金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