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哥哥乾了。”
“所以說,他就是一個混蛋,我上輩子欠他的。”
話說到這裡就很難說下去了,雲琅也沒有彆的辦法,倒是霍光幽幽的道:“如果……如果我跟張安世的交情到了你跟我哥哥的交情,遇到事情的時候,我大概也會站在他那一邊吧!”
雲琅很不想點頭誇讚徒弟,這種不理智的行為按道理來說不該出在智者的身上。
他卻不能說徒弟的選擇是錯的,牽涉到情感,就很難以對錯來論斷了。
張連的腦袋腫的如同豬頭,見到雲琅的時候,還知道坐在輪椅上作揖。
雲琅吞咽了一口唾沫,上前親熱的拉住張連的手搖著道:“來到長安沒有去拜望張兄,死罪,死罪啊。”
張連笑道:“都是兄弟,客套什麼,我來看你也是一樣,也是一樣,哈哈……
哎呀,雲兄的手這是怎麼了?可曾傷到筋骨?”
雲琅抬起自己用麻布包裹的如同豬蹄一樣的胖手道:“不礙事,不礙事,教訓徒弟的時候打牆上了。”
張連特意看看雲琅身後的霍光連連點頭道:“不聽話該收拾的就要收拾,年紀輕輕不學好,要是以後跑去當強盜可就白費了雲兄一番心血了。
小弟家中有祖傳的降龍鞭,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最是厲害不過,小弟當年挨過兩下,你看,直到現在,小弟就沒敢當過強盜。”
雲琅歎口氣道:“昨夜裡小弟喝酒喝得爛醉如泥,如果有小弟在,定不教張兄受此磨難。”
張連點點頭道:“是啊,小弟這條命也算是雲兄從匈奴人手底下搶回來的。
雲兄應該是愛小弟的,隻是,昨夜那些賊人下手也太狠了,我嘴裡還說著請他們喝酒的話,大拳頭就掄上來了,可憐小弟行走不便,隻能被賊人按在輪椅上暴打,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啊,更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幾位賊人,讓小弟白白吃了一頓暴打,不知雲兄有何教導小弟之處?”
“應該是誤會,酒後亂性也是有的。”
“沒亂性吧,其中一個酷似阿襄的賊人明明是一個色中餓鬼,我大廳中**的美女正在歡歌,他不去找她們,偏偏找我,看清楚了沒有,我的鼻子就是被那個賊人一腳踏扁的,慘啊!這世道算是亂了。
小弟沒招誰惹誰,就在家裡喝點酒看美女跳舞,就遭此厄運,還有苦無處訴,這頓打算是白挨了。”
雲琅爽朗的大聲笑道:“好說,好說,都是好兄弟,既然張兄遭災,小弟幫你補上也就是了,人嗎,隻要快活,想的太多就辛苦了。”
豬頭張連習慣性的挑挑眉毛,卻扯動了臉上的傷勢,隻好收起笑容,苦著臉拱手道:“既然如此,明日迎接司馬大將軍回京的盛事,可不能少了小弟啊。”
雲琅愣了一下,笑道:“張兄一定要去?”
張連連連點頭道:“司馬大將軍聖眷正濃,小弟不敢求站在前排,隻求雲兄去迎接大將軍的時候能讓小弟站在後麵,向大將軍自報家門問聲好,也算是榮耀啊。”
雲琅一臉慚愧的道:“這樣說就讓小弟汗顏無地了,無論如何,迎接司馬大將軍凱旋的時候,張兄都該站在最前麵,請容小弟附於驥尾如何?”
張連大笑,連說不敢,不敢,卻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這讓雲琅極為欣慰。
“那六個被送到府上的賊人估計也是一時糊塗,還請張兄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條生路。”
張連笑道:“長公主就把人送到我家,讓我看了一眼,然後就把人帶走了,再問起來,長公主府的謁者就說已經全部活埋了。
雲兄如果想要做善事,隻能去找長公主,是挖出來再活埋一遍,還是放了,都遂雲兄的意,小弟沒意見。”
雲琅忍不住握著張連的手再次感謝一番,讓張連也有些感動,畢竟,這麼些年雲琅跟他們這群人已經算不上親近了。
霍光推著輪椅送張連離開的時候,一臉慚愧的對張連道:“長輩說話,原本沒有我這個晚輩插話的餘地,不過,晚輩聽說司馬大將軍最喜歡飲酒,如果您能在迎接大將軍凱旋的時候多備一些酒菜,到時候與大將軍對飲兩杯豈不妙哉!”
張連聽了大喜,扭過頭對雲琅道:“還是這孩子有良心,知道伯伯被一個小賊用拳頭掏了太陽穴打,這腦袋不太管用,幫伯伯出了這樣的好主意,看賞!”
說著話,一大把大秦國三扁四不圓的人頭金幣就被張連塞進了霍光的懷裡。
“買些吃食,沒了就來伯伯府上再拿,莫要像那個小賊來搶,伯伯身子骨差,經不起折騰。”
霍光羞慚的手下金幣,頭都不敢抬,這讓張連再次爆發出一陣大笑,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雲氏府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