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說,既然進了來氏,生是來氏的人,死是來氏的鬼,明日一起命赴黃泉才算整整齊齊。”
雲琅咬咬牙道:“來氏還有人留存嗎?”
紅袖搖搖頭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母親要我幸福快活的過一輩子,沒要我複仇,我也不想複仇。
這些年在雲氏,妾身過的快活無比,哪怕跟小蟲醜庸一起去我最害怕的黑鬆林取水,因為有大王陪伴,也成了妾身生命中的一場樂事。
您知道嗎,春天的時候,溪水邊上的青草比向陽坡上的青草更早露出地麵。
腳踩在鬆針上會發出沙沙的響聲,這時候,鬆鼠就會從樹洞裡探出頭來,小蟲總會爬上鬆樹,趕走鬆鼠,從樹洞裡掏鬆子,運氣好的時候還會有一些榛子,栗子跟乾枯的山楂果乾……
小蟲總是隻拿一半,她說要是全拿走了,鬆鼠就會餓死……用鬆針在水塘邊上點一小堆火,小蟲會用石板烤鬆子,榛子,板栗給我吃……如果不是因為您要泉水煮茶喝,我們跟老虎能在黑鬆林裡玩一整天……”
雲琅從未聽紅袖說過這些事情,見紅袖這是要開長篇了,乾脆將大長秋拿來的產業名錄丟在一邊,一手攬著紅袖的細腰,一手烹茶,好讓紅袖說的更加暢快些。
“對我來說,沒有打罵的日子就是好日子,在家裡沒人打罵我,每個人的笑臉都很暖和,除了醜庸總是說我長了一張狐媚子臉,每次她這樣說完,就會難過好長時間……嘻嘻,我跟小蟲都知道她想給您做妾……我一點都不生氣,看著她用麻布纏腰把自己纏的喘不上氣來了,我跟小蟲就快要笑死了。”
“後來,您娶了少君,後來又娶了細君,醜庸哭了一天,儘管那時候她已經嫁給褚狼了。
小蟲沒心沒肺的活著,妾身卻盼著早點長大……您是母親給我選的男人,我很擔心沒可能嫁給你,小蟲卻說我長得很美,一定會嫁給您做妾的。
對了,您什麼時候娶我呢?”
雲琅笑道:“等家裡清閒下來,還要跟小喬,小稚說清楚,要不然你以後很難做人的。”
紅袖掩著嘴偷笑一聲道:“夫人早就訓誡過我了,還說了一大串雲氏婦人需要遵守的女德,細君就在一邊啃著梨子看著,還添油加醋的增加了很多規矩,還排了位置,還要我每天要把家看好,把孩子看好,教好,要不然就揍我!”
“你不生氣?”雲琅在腦子裡幻想了一下蘇稚教訓紅袖的樣子有些擔心。
“才不生氣呢,小蟲給我說了很多從外邊聽來的大家族內宅的事情,咱們家跟被人家太不一樣了,彆人家的內宅說是為了爭寵,其實爭的不過是一點錢糧罷了,誰又真正喜歡自己的男人了。
咱家裡的兩位夫人都是有大本事的女人,跟您一樣都是家裡的大樹,隻有妾身才是一棵柔弱的藤蘿,攀附在三棵大樹上活的快活。
誰有心思在家裡弄那些讓人恥笑的事情。
少君喜歡夫君,細君也喜歡夫君,妾身也喜歡夫君,我們聚在一起過快活日子,一輩子就這樣活下去,直到老死,您說好不好?”
聽著紅袖蜜糖一樣的語言,雲琅終於覺得老天把他丟到大漢,並不是要懲罰他,而是在獎賞他。
正要說一些應景的甜言蜜語回應一下紅袖,大門咣當一聲就被人踹開了。
紅袖尖叫一聲就離開了雲琅的懷抱,雲琅倒是鎮定,正在斟茶的手連抖動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蘇稚的腦袋探了進來,疑惑的瞅著紅袖還算完整的衣裙,皺眉道:“居然沒有趁機上下其手?”
雲琅把手裡的茶杯遞給蘇稚道:“以後要進來,就輕點進來,不要抬腳踹門,你還有身孕呢。”
蘇稚坐在雲琅身邊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鄙夷的對羞愧得快要死掉的紅袖道:“真是沒用啊,想當年,我跟夫君在一起的時候,衣衫從來就沒有完整過。”
雲琅無奈的道:“好好說話啊。”
蘇稚笑道:“臉皮這東西是在外邊要的,在這裡要什麼臉皮啊,是不是這丫頭不會伺候人?
這可就麻煩了,需要給她講一堂人體構造課程才好。
有一個女人馬上就要咽氣了,年紀跟紅袖差不多大,要我一定在她死後,查一下她是否被人下了毒,哪怕屍體被我切開也無所謂,還要她的兄長發下了毒誓,一旦查明她是中毒而死,一定要報複夫家,估計活不過今晚。
這樣新鮮的屍體,正好解剖給紅袖看。”
紅袖嗷的一聲就重新撲進雲琅懷裡,把他抱得緊緊的。
雲琅皺皺眉頭沒有理會蘇稚嚇唬紅袖的那些話,直接問道:“那個女人的兄長是誰?”
蘇稚無所謂的道:“女人是趙王太子丹的妃子,那個女人的兄長叫做江充!”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