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軍中生活,也讓這兩人有一種奇怪的充實感,因為軍中所有的大事小情,都需要他們直接參與。
“駕馭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種,需要隨時隨地的做出調整,最終達到轉化自如的境界。
麵對隋越跟趙培這種跟我們不是一條心的人,一般來說就有兩種方法,一種呢,就是閒置他,讓所有人都疏離他,讓時間把他熬成所有人的對立麵,這個時候,他就沒有什麼威脅了。
可是呢,這樣的做法不適用於這兩人,因為他們是皇帝派來的,冷落他們,就是在冷落陛下,陛下固然會遷怒於這兩人,可是呢,對我們也會有看法,此法不可取。
第二種方式就很好了,那就是給他們巨量的工作,用工作填滿他們所有的時間,讓他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彆的,我們現在做的就要達到這個目的。”
雲琅侃侃而談,對麵的霍光流露出敬佩的目光,然後就被雲琅用一本書砸在他臉上。
“以後不要用這種白癡般的目光看我。”
霍光笑著從地上撿起那本薄薄的冊子道:“除過師傅,又有誰值得弟子崇拜?”
把自己裹成鼴鼠一樣的曹襄從裘衣裡探出腦袋,瞅著霍光道:“這種事情一定要持之以恒,消磨掉你師傅的警惕之心,要知道,我對我舅舅就是這麼乾的,現如今,曹氏獲得了多少好處,小子,你也心知肚明。”
“大雪封路,我們裹足不前,能否如期抵達陽關都成問題,你們還有閒心在這裡說笑?”
東方朔挑開帳篷簾子走了進來,跺跺腳,弄掉腳上的泥水,顯得非常憂愁。
隨他一起進來的司馬遷卻笑嗬嗬的,揚揚手上的邸報道:“陛下準許皇長子常山王劉據所請,準備立他為太子,丞相府,太常府已經在準備典儀,這一次,算是把劉據住在東宮的現實徹底的給正名了。”
雲琅跟曹襄對視一眼笑道:“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們離開,正好便於太子培育自己的力量,這是曆朝曆代立太子的規矩,沒什麼大不了的。”
曹襄冷笑道:“看來你我舅舅的性格還是一無所知!”
霍光立刻拍馬道:“願聞其詳!”
曹襄高傲的看了一遍帳篷裡的一群人道:“我們這群讓陛下傷腦筋的人都走了,他才有多餘的精力來評判太子是否合格。
你們看著,劉據的處境不可能如他想的那麼寬鬆,自在,陛下以前是怎麼對付我們的,就一定會如法炮製在劉據身上。
我想想都為劉據擔心,他沒有我們這樣的心胸跟才智,卻要麵對我舅舅的特殊對待。
他以後沒有好日子過的。
現如今啊,我舅舅身體康健,看不到半點的老態,正是一生中建立文治武功的黃金時代,他焉能錯過?
可是呢,隻要看到劉據,就等於看到了一個時時提醒他,證明他已經老了這一個現實。
告訴你們吧,吃蒼蠅有多惡心,我舅舅看到已經是太子的劉據就有多惡心。
劉據?
可憐啊,且熬著吧,我舅舅隻要在位一日,他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司馬遷把文書拿給了雲琅,坐在曹襄身邊道:“如此說來,立太子對劉據是禍不是福?”
雲琅三兩眼看完了文書,將它合上丟給了曹襄,接著司馬遷的話道:“劉據就不該在這個時候當什麼太子,我如果是他,就老實的回到封地去,一邊好好地治理封地,一邊將積極地向陛下儘孝,不給陛下猜忌他的機會,如此,當上的太子才是真正的太子,而不是把自己弄成箭垛。”
曹襄搖頭道:“母親跟衛皇後不會讓劉據這樣做的,她們想要早早地確定我們這些族群不會因為皇權的更迭地位就會有什麼變化。
說起來都是為了我們好,我們卻沒有法子阻止這件事,隻能看著劉據慢慢的滑進深淵而束手無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