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師的聲音依舊十分親切，說：“盧寧說你在睡午覺，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孫靜言看了看時間，說：“沒有，陳老師，也到了改起來的時候了。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陳老師哦了一聲，說：“是這樣的，我想問問，如果路橋中學免學費的話，你會考慮去路橋中學讀書嗎？”
孫靜言有一瞬間的反感，難道陳老師也成了路橋中學的說客了？轉念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陳老師不是那樣的人。
“陳老師，我已經想好了，就算是路橋中學給我免學費，集賢中學不免學費，我也要去集賢中學的。”
陳老師說：“我知道了，我也支持你去集賢中學，那邊條件好一些。”
“嗯，謝謝老師。”
“沒關係的，你學習成績那麼好，老師希望你將來能夠考上好高中，上個好大學。”
“我會努力的，陳老師。”
掛了電話，孫靜言覺得奇怪，陳老師怎麼突然打個電話來問這個事情，她的態度是支持自己去集賢中學，似乎隻是問問而已，但是她為什麼那麼關心自己會去哪個學校呢。
大家都起來了，聽說陳老師打電話來了，有些好奇的問孫靜言，孫靜言便說了，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我不明白，陳老師怎麼突然打電話問我這個。”
張梅似乎知道一點，說：“我聽說，陳老師家有個親戚，是路橋中學當老師的，可能是幫親戚問問你？”
雖然大家還沒感受過爭奪生源的緊張，不過，他們也是常聽說，誰家的孩子中考考得好，有學校直接開車來接人家去學校參觀的，誰家高考考得好，好幾所大學打電話過來，希望他能夠報他們學校之類的。
“可能吧，”孫靜言說，“隻是我已經決定好去集賢中學了。”
“真的啊？我媽說讓我去路橋中學呢，還說去哪兒讀書都差不多，主要還是靠自己努力。”
“是啊，路橋中學離家也近一些。”
“我家裡也想我去路橋中學，不過我想去集賢中學。集賢中學雖然遠點，但是那邊學習氛圍好多了，路橋中學有些野雞。”
孫靜言沒有插話，在他們這個年紀，大多數人還是沒有辦法決定自己的選擇的，很多人的選擇，其實是家裡人幫助做出的選擇，這就很大程度取決於家長們的眼界了。
其實，在學費方麵，路橋中學和集賢中學差彆不大，但是家長們考慮的還有其他的成本，比如說路橋中學可以走路可以騎車過去，但是集賢中學必須是騎車或者坐公交，這樣交通上就增加了成本。在集賢中學肯定不像在路橋中學這樣方便，能夠在家的時間少一些，幫助家裡乾活的時間也少一些。
當然，許多人相信的理由，學習主要靠自己，環境和老師都無所謂，是他們十分重要的依據。過分強調個人的努力，忽視老師和學習環境的重要性，是許多家境一般的家長共有的問題。他們常說的話是，同是在一個班上，同樣的老師講課，為什麼你成績差，彆人成績好？
聽上去很有道理的話，隻是在為家長自己無力支撐更好的教育尋找借口。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孫靜言說：“無論是上路橋中學還是集賢中學，你們都自己好好考慮吧。我知道，路橋中學也有考上好高中的，集賢中學也有考不上高中的，不過我們要看的是不是個體，而是概率。一個學校的名聲好壞，教學水平高低，總有它的來源的。而且，咱們暑假也賺了不少錢，隻要家裡沒有彆的急用，花在你們學習上，都是應該的。”
這種事，孫靜言不好勸人太多，到底還是需要他們自己做出的選擇，結果的好壞，也是他們自己去承擔。他人置喙太多，就容易背鍋了。
“好了，大家準備準備吧，隻有十多分鐘就要上課了。”
於是大家都散開去，去準備上課的事情了。
夏言湊了過來，問：“靜言，你初中要去集賢中學嗎？”
孫靜言點頭：“沒有彆的意外，我是這樣的想的。集賢中學雖然遠點，畢竟環境和教學質量都要好一些。”
“如果你去集賢中學，那就太好了，我的直升初中也是集賢中學。如果能夠和你做同學，那就太棒了。”
沒想到夏言會為了自己去集賢中學而那麼高興。
“嗯，那挺好的，到時候如果能夠在一個班，就更好了。”
夏言這個妹子，心眼很好，為人也很好，外表看上去冷漠，實際上是怕跟陌生人接觸的時候，被拒絕，所以她自己先做出冷漠的樣子，作為自己的保護色。
和她熟悉了以後，就知道，其實人家不是看上去的那個樣子。
夏言笑眯眯地想了想，說：“那應該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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