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如果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墓地,周圍還有數不清的喪屍從地底爬出來,怎麼辦?
彆慌,站在原地不要動,先點上一根煙,保持冷靜。
這樣能死得比較有尊嚴。
當然,以上言論不適用於天生有優勢的猛男,譬如常肅;也不適用於戰鬥型特殊人才,譬如秦策;更不適用於黑榜出身的亡命徒,譬如淩橙暮。
哦對了,還有成功傍上大腿的幸運女孩,譬如伍時玖。
伍時玖此刻剛剛睡醒,正騎在常肅脖子上,扯著嗓子尖叫。
“臥槽啊常哥,這麼多喪屍怎麼打?我刀還沒了!”
“不要怕,不要怕。”常肅結結巴巴安慰她,“你刀沒了,可我電鋸還……還在。”
之前秦策在工廠遞給他的那把電鋸,鑒於對他來講也不算沉,他就一直拎著,用得還挺稱手。
伍時玖雙手勒住他脖子,像隻樹袋熊似的掛著:“那你保護我,拜托了爸爸!”
“怎麼就……就又,爸爸了呢?”
“平時叫哥哥,危險時叫爸爸,客氣一點總沒錯!”
“……”
這個時間點,粗略估計應該是淩晨四五點,月色淡去,遠方天色蒙蒙發亮,白晝快要到來了。
然而係統內的喪屍,不分晝夜,始終活躍。
它們三五成群鑽出土地的裂縫,腐爛的手腳在雜草間拖出血痕,它們歪著半邊身子躍過一排又一排的墓碑,麵目猙獰,動作迅速,猶如跑酷。
淩橙暮站在其中一塊墓碑上,穩穩當當的像在練雜技,盲杖被她舞出一片流光幻影,所到之處必定血肉飛濺,絕不落空。
秦策站在不遠處,正將甩棍的頂端,用力插進某隻喪屍的喉嚨。
他平靜抬眸,眼神在淩橙暮身上停留了一瞬。
這種單靠聽覺就能鎖定目標的準確度,一般人是不可能達得到的。
不得不承認,她是個暴徒,卻也是個天才。
誰知下一秒,淩橙暮猛然轉身從墓碑躍起,鋒利刀刃自盲杖上彈出,直取秦策正臉。
秦策反手格擋,兩人的武器相擊,發出清越蜂鳴。
淩橙暮收了手,墨鏡下眉梢輕挑:“哦,是你啊。”
“很難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可惜了。”
碰巧這時,旁側的一塊墓碑附近,又有兩隻喪屍嗷嗷怪叫著,扒著石塊鑽離地麵,張開血盆大口,作勢欲咬。
秦策將甩棍橫在喪屍頸間,膝蓋往腰部一頂,雙手就勢發力,硬生生把對方的腦袋給掰了下來。
淩橙暮直接敲碎了另一隻喪屍的腦袋,並將其一腳踹飛。
她倒提著盲杖,悠閒走開。
“淩橙暮。”秦策難得正正式式叫她大名,他緩聲道,“走反了,這邊。”
她停住腳步,淡定反問:“哪邊?不如你帶個路?”
他懶得跟她多費口舌,索性抓住她盲杖的另一端,往正確的方向一扯。
然後她就莫名其妙被他拽離了原地。
“你能慢點兒嗎?尊重殘疾人不知道嗎?”
“你現在倒把自己當成殘疾人了?”
“我本來就是殘疾人,隻是這不公正的世道和你們天殺的時空監察局,強迫我勇敢起來。”
“的確,是個勇敢的暴徒沒錯。”
“你也是個無情的走狗沒錯。”……
兩人一麵合力解決著四邊圍上來的瘋狂喪屍,一麵開啟嘲諷技能,還要抽空互相暗算幾下,仿佛不這麼做就不能表明立場,就不能顯示出警匪勢不兩立的決心。
而另一邊,常肅背上背著行李包,脖子上騎著伍時玖,手裡還拎著電鋸,正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是從暴力街區成長起來的絕地武士。
電鋸滋滋作響,鋸開成批喪屍的身體,殘肢亂飛,那畫麵遠比B級片更刺激眼球,這種身臨其境的真實衝擊,是常人想也想象不到的。
伍時玖摟著常肅的脖子,努力把腦袋藏在他衣領裡,避免汙血濺一臉。
她哀歎一聲:“常哥,這墓地好像也沒出口啊,我們要怎麼出去?”
“那不……不應該,係統總得給……給玩家,留條活路。”
總不能係統打著選拔千分之一優秀幸存者的旗號,結果暗箱操作,哢哢全給故意弄死了,狗不狗?
……嗨,反正這係統從頭到尾也沒乾過人事兒。
伍時玖無意中一扭頭,看見秦策和淩橙暮往這邊走來,頓時像注入了強心劑,興奮揮手。
“秦執行官!這墓地沒出口,你有沒有好辦法?係統不可能殺害公務員吧?”
“所有人進入係統一視同仁,沒有玩家和公務員之分。”秦策緩聲道,“時空通道一關,我和你們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