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霄那雙手長得特好看, 又白又細,跟女孩子似的,一看就不能乾粗活。
所以他不乾粗活, 乾針線活。
隊友們坐成一圈, 各自嘴裡嚼著零食,圍觀他穿針引線。
那針腳整齊細密, 天衣無縫,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原本就是一張完整的喜帕。
伍時玖不禁驚歎:“許哥,你簡直是係統第一繡娘!”
“……謝謝, 就算誇我吧。”
許霄展開喜帕, 迎著燈光檢查,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
結果他還沒來得及多端詳幾眼,忽覺地麵塌陷, 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向下墜落。
視線陷入黑暗, 這墜落的過程宛如深淵, 沒有儘頭。
直到眾人集體摔倒在一堆枯枝爛葉上。
隻有淩橙暮與眾不同,她摔倒在了秦策身上。
她條件反射般彈起身來,下意識撐著秦策手臂借力, 不慎按到了秦策上賽區尚未痊愈的槍傷。
聽得他倒吸一口氣, 她才反應過來。
反應是反應過來了,但並沒有想要道歉。
“呦,你一換衣服, 我倒把這茬忘了。”
秦策淡淡地看她一眼:“就算你說沒忘, 其實是故意的,這事也很好理解。”
“沒錯啊, 這方麵你倒是挺了解我。”
兩人正在這互相陰陽怪氣, 聽得伍時玖已經在那邊大嗓門播報了。
“這什麼地方啊?咱們穿越到樹林子裡來了?”
許霄把喜帕:“可能是喜帕縫好了,係統就自動進行下一關了。”
“道理我都懂,但這樹林子算怎麼回事?”伍時玖從口袋裡摸出最後一袋小餅乾,很是懊惱,“我都沒帶點零食來,待會兒餓了怎麼辦?”
“你剛才吃得不少,應該能扛一陣兒。”
“……”
觀月綾子側耳傾聽,忽然正色看向淩橙暮。
“隊長,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聽到了。”淩橙暮從許霄手裡接過喜帕,懶洋洋擦著自己的盲杖,“有人在鬼哭狼嚎的唱歌。”
“啊喏……隊長,彆擦了,你這麼對待係統道具,會不會不太好?”
淩橙暮疑惑:“哪裡不太好?我用它是看得起它,係統也該感到榮幸。”
“……”觀月綾子明智岔開話題,“你能聽清楚,那首歌唱得是什麼嗎?”
淩橙暮耐著性子,又仔細分辨了一下。
“唱歌的女鬼大舌頭,也就能聽出個大概吧。”
“那大概,是怎麼個大概呢?”
“基本上唱的是,‘我的愛人啊,我的新郎啊,挖出你的心,放在我床上;剝開你的皮,縫一麵帷帳;你那雙含情的眼睛,讓油燈常亮;你完美的頭顱,掛在窗邊我夜夜欣賞’……之類的。”
“納尼?把新郎,分屍了?”
“變態的愛。”常肅語重心長教導伍時玖,“你長大了可……彆學啊。”
伍時玖無語:“你會不會想太多了?”
許霄輕拍了下淩橙暮的肩膀:“唱歌的好像來了。”
“是嗎?”淩橙暮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長什麼樣兒的?”
“沒人,飄著來的。”
的確,歌聲還在幽幽的唱,但視野裡並沒有出現任何人影。
隻有一座黑漆漆的棺材,上麵馱著一架鮮紅的花轎,跟諾亞方舟似的飄過來,在眾人麵前準確落地。
大家均好奇地圍了上去。
“棺材是柳木的。”許霄說,“民間有傳言,柳木做棺材不吉利,容易斷子絕孫。”
淩橙暮瞥他一眼:“都是鬼新娘了,看這意思新郎也死了,斷子絕孫已成定局。”
“……也有道理。”
“這花轎也是空的,可能是需要玩家坐進去。”
而且是按照童謠選段裡說的那樣,戴上縫好的喜帕坐進去。
觀月綾子非常具有團隊意識,聞言當即舉手:“我去試試。”
她接過許霄手裡的喜帕,蒙在頭上就要往花轎裡鑽,誰知左腳還沒邁上去,人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了出來。
淩橙暮後退一步,伸手攬在她腰間,把她穩住了。
“怎麼了?”
“我進不去啊。”觀月綾子很委屈,“應該是係統的限製,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帶了通靈師buff,有些關卡我不能走捷徑。”
說白了,就是通靈師buff算作弊器,係統會從某些方麵設置障礙,屬於平衡機製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