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殺蟲子倒是不難。”陸零幽幽接口,“……可這他媽不是一隻,是一大群!我正常沒殺過一大群!!”
隨著他的這句話,更多花叉子頂開那座銅鐘,密密麻麻從變寬的縫隙中傾巢而出。
它們所到之處,遠觀像極了褐綠色的河流,覆蓋地麵肆意蔓延。
這樣龐大的數量,已經不是殺一殺就能解決的問題了,但凡它們一湧而上,那就意味著開飯,屆時眾人被啃成白骨是分分鐘的事兒,做什麼都來不及。
眾人集體後退,打算從岔路逃跑,但岔路口的霧氣未散,且每一條都設了結界,無法通過。
這說明當前地圖沒通關,不能開啟下一地圖。
事實證明,人在極度危險的時刻,總能激發出無儘的智慧。
觀月綾子靈光乍現:“許先生!你還記不記得常先生在那棵樹上,找到的樂譜?”
她指的是遊戲開局時,常肅去爬那棵落了鷹的參天古樹,最後卻在樹乾裡發現的道具。
跟吹笛耍蛇的性質差不多,一般來說,某種音樂應該可以控製花叉子。
這算一條捷徑,他們就不必跟花叉子硬碰硬了。
“在我這裡。”許霄取出了曲譜和那支笛子,“但技巧生疏很多了,我得現學。”
“那就快點學。”淩橙暮冷聲道,“我們擋著,戰鬥力不行或者怕蟲子的,先爬牆。”
“收到!”
伍時玖非常有自知之明,她當即雙腳頓地用力一跳,隻見腳上穿的那雙疾速鞋閃了一道銀光,瞬間將她彈上了牆。
她雙手抱住一根筍狀的鐘乳石,心有餘悸。
“靠,這鞋也太猛了。”
她將一條腿努力伸向觀月綾子,好讓觀月綾子借力也爬上來。
“綾子姐,你可彆把我鞋扯掉了啊!”
兩人在這邊設法自保,另外幾人在那邊對抗花叉子大軍,一時間刀鋒亂舞,黏液流淌,昆蟲的殘肢四處飛濺。
淩橙暮憑直覺一腳踹開爬到自己跟前的花叉子,又用盲杖刀尖來回掃蕩了兩遍,清理障礙。
“許霄,你再學不會,我就把你扔過去喂它們。”
“彆,橙橙,沒這必要。”許霄慢條斯理道,“我好像可以試試了。”
“我數三聲,一、二……”
還沒數到三,許霄立刻把笛子湊到唇邊,吹響了第一聲。
不得不說他這人,的確什麼都會,看了看曲譜就能大致吹下來,吹得還像模像樣。
那貌似是一首《蟲兒飛》。
陸零滿臉嫌棄:“這麼惡心的蟲子,配首這麼可愛的歌,係統太狗了。”
“注意你的身份。”伍時玖扒著牆朝他喊,“你不是監獄長嗎?你不是應該把係統當爹嗎?”
“……你能閉嘴嗎!”
果然,《蟲兒飛》的樂聲一出來,花叉子們的行進速度就變遲鈍了,它們緩慢搖晃身體,似乎失去了對方向的感知,開始有意識朝許霄的位置移動。
然後許霄不小心把調子吹錯了。
隊友們都沒察覺到,花叉子們聽出來了,它們重新恢複了攻擊活力,就像是開了倍速,齜著滿口利齒,繼續往前衝鋒。
許霄連忙改正,吹出正確曲調,總算安撫了它們。
絕對樂感花叉子,牛逼。
他吹著笛子,小幅度挪步,將花叉子大軍往遠處的岔路口上引。
趁這機會,常肅把掛在牆上的伍時玖和觀月綾子接了下來。
淩橙暮側頭問秦策:“順利嗎?”
“很順利。”秦策道,“就要走了。”
許霄把花叉子引到其中一處路口,發現隨著笛聲延續,路口的霧氣散了一些,結界消失了。
他五指靈活,不間斷吹奏著《蟲兒飛》,直到這群能吃人的蟲兒,完全消失在溶洞的遠方。
笛子在指間轉了一圈,又被他塞回口袋。
“搞定了。”
“許哥真棒!那下個地圖開啟了嗎?”伍時玖好奇道,“我們是不是可以去彆的地方了?”
“我覺得可以了,試試。”
其他人也湊過來,對著那幾條路商量研究。
常肅低聲問:“選哪……哪條啊?”
這種鬼地方,萬一路選錯了,就可能麵臨著滅頂之災。
觀月綾子扯了下淩橙暮的衣角:“隊長,你拿個主意。”
淩橙暮沉吟半晌,側頭示意秦策:“我也看不見,你來選。”
“選錯了呢?”
“那就你負責任。”
秦策唇角彎起極淺的弧度,他抬起手,指向從右數第二條路。
“我猜是那裡。”
話音剛落,身後忽然風聲有異,他眼神一凜,猛然轉身,順勢將淩橙暮扯向安全的一側。
狀如九節鞭的灰綠色藤蔓,破風而至,在纏繞住他手臂的同時生出無數鉤刺,將他拖向溶洞的另一端。
而此刻淩橙暮的手,並未與他分開,她與他一起被拖了過去。
聽得許霄驚道:“蛇骨藤?!”
一瞬間,溶洞內所有的藤蔓都舞動起來,交織成鋪天蓋地的大網,迎麵而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