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草菅人命!你們有什麼資格這麼做?你放開我!!!”
常肅:“你剛不是說遲……遲早要死,那你馬……馬上就死,也正常。”
“胡說八道!我可是能活到最後的!你們這群狗娘養的,聽一個婊子的話,你們不得好死——!!!”
“常哥。”沉默半天的秦策,忽而冷聲開口,“扔遠一點,扔在沒有木板漂浮的地方。”
由於深夜的撞擊事件,此時海麵有許多位置都漂浮著沙船的殘骸,其中不乏長度寬度都很可觀的堅硬木板。
有木板,就意味著還有生存的機會,這種事應該避免。
伍時玖和陸零也去幫忙,一人一條腿,直接把李博文抬了起來。
“趕緊的吧,彆待會兒再把綾子姐吵醒了。”
“我看也是。”……
他們在李博文歇斯底裡的叫嚷聲裡,無視掙紮,將其扔下了空曠無垠的海域。
月光照映處,隻見海浪掀起,很快就淹沒了李博文的身影。
在深海係統,人的性命無非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
這時常肅單手把那在水裡泡了半天的男玩家拎了上來,一群人嚼著薯片圍觀他和女玩家,跟不嚴肅的三堂會審一樣。
男玩家抱著雙臂瑟瑟發抖,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女玩家在旁邊抹著眼淚,良久才勉強憋出一句。
“各位,真……真對不住了……”
“甭害怕,你也不算無藥可救,今晚不扔你。”淩橙暮托著腮,指了指甲板上那艘充氣的皮筏艇,“你倆現在就走吧,以後老實點,彆總動歪心思了。”
兩人對視一眼,竟有種劫後餘生的震驚感:“我們……可以走了?”
“走吧。”淩橙暮點頭,“不過鑒於你剛剛用餅乾砸我的臉,食糧你們是不要想了,什麼也不會給,自己去海裡抓魚吧。”
“……”
“常哥,送客。”
她合上行李箱,起身走回了船艙。
這一夜,是觀月綾子睡得最沉的一夜。
甲板上熱熱鬨鬨,都把一炮灰玩家扔下海了,除了掌舵的許霄,就隻有她毫無察覺。
如她所願,她終於做夢了。
但夢見的似乎是很久遠的事,而且是她有印象的事。
那些熟悉的鬼怪,慘白的臉、破碎的頭顱、淌血的斷臂……就像電影的慢鏡頭回放,依次在她的視線內經過。
啊咧?就不能來一點新鮮的嗎?
……然後新鮮的來了。
畫麵一轉,有戴著破爛軍帽的骷髏兵,揮舞著鋼刀砍向她,刀刃距離她的頭頂數寸之遙,下一秒就要血濺當場。
關鍵時刻,有人閃身出現,橫刀擋在了她前麵,替她攔下了這致命一擊。
而骷髏兵另一隻鋒利的骨爪,卻也堪堪擦過了他的額頭。
金屬相擊,火光迸濺,那人果斷側身,反手一記漂亮斜劈,將骷髏兵攔腰削成了兩截。
利落而瀟灑。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奇怪,你不是很怕鬼嗎?”
“我是怕,但身為男人,不能總靠姑娘保護吧?”
他的聲線,猶如初春時節河麵破冰,格外清朗。
這樣的聲線,觀月綾子記得。
眼前茫茫的霧氣散去,她抬起頭來,看清了他的臉。
他生得修眉俊眼,輪廓立體,屬於那種清爽又不失硬朗的帥氣。
隻是他的額頭剛被骷髏兵劃傷了一道口子,血正順著額角往下淌,略有些觸目驚心。
她緊張了:“我去拿藥給你。”
“沒事兒,小傷,不用大驚小怪的。”
“……狗妹那薩伊,讓你流這麼多血,下次不要了,很危險的。”
他無所謂地笑了一笑:“你的安全,比我命可重要多了。”
“靳先生……真是好人呐。”
似曾相識的一句話,原來那麼久以前,就成了她的口頭禪。
在夢境的最後,觀月綾子隻覺得四麵的景色都在模糊遠去,唯有那個人的聲音,依然清晰地響在耳邊。
他說:“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你也彆給我發好人卡了。”
“綾子,我們之間,得有個戀愛的機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