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夏是為你違反的規定,你忍心他去時空大獄飽受折磨嗎?”
“你就這麼輕易地放他走嗎?”……
觀月綾子不安發覺,自己的思維和行動,都不受控製了。
她正拿著刀,朝秦策走去,並舉起手,對準了秦策的後頸。
……打妹打妹!怎麼可以殺秦先生?秦先生是隊長夫人啊!!!
都這種時候了,我們的綾子小姐,也依舊展現出了一位狂熱c粉的自覺性。
這是回憶,隻是回憶而已。
過去的景象出現在這一刻,縱然再真實,也是她不可觸及的彼端。
她不能犯錯誤。
強烈的責任感,讓她咬緊牙關,拚儘了全身的力氣改變攻擊方向,持刀狠狠砍向歌劇院的柱子。
“狗妹那薩伊!”這句話是對靳夏講的,她含著眼淚,一刀接一刀不停歇地砍,“你一定……一定要活著,等我去見你啊!”
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重逢。
所有的遺憾,都還來得及彌補。
她要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確,永遠都不會輸。
……
混沌模糊的狀態,並未持續太久。
許霄從地上爬起來,發現四周不再是無垠深海,而又變成了監察局那片擺滿盆栽的空地。
果然,不愧是秘密據點,每次都要在這恢複一點記憶。
雖說場景過分貧瘠,已經看得他視覺疲勞了。
這一次,常教官就坐在他對麵,手裡還捏了一罐啤酒。
教官不笑的時候,表情看上去總是嚴肅陰沉,跟平時在校練場沒什麼兩樣,透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教官問:“和他談過了?”
“談過……什麼?”
由於不再是旁觀視角,代入本人,許霄並不記得自己曾和秦策談過什麼,自然也不懂對方想問什麼。
但這一場景裡的教官,似乎也沒打算等他回答,隻是自言自語。
“他真的決定了?”
“嗯……”
“好。”教官歎一口氣,點了點頭,“連他都不後悔,那我也必定會遵守承諾。”
許霄怔然良久,怎麼也想不通這番話的弦外之音。
然而他也沒時間再慢慢想了。
周圍光線愈暗,不遠處,擺放錯落有致的盆栽,正在漸次凋謝枯萎。
對麵的教官站起身來。
許霄下意識一抬頭,他驚訝看到教官臉上的皮膚正一塊一塊脫落,鮮血順著脖頸流淌,直至染透了整件藍色製服。
教官傾身向前,雙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常哥?”
許霄奮起掙紮,另一隻手在旁胡亂摸索。
他終於摸到了一把刀,也不知道這把刀是哪來的。
沒空細想,他趕緊把刀尖抵上了教官的脖子。
有魔鬼的聲音,在他耳畔絮絮私語。
“殺了他,不然他就會殺了你。”
“在幻境裡怕什麼,你應該殺了他。”……
咫尺距離,隻要刀尖再往前一送,他就能殺了對方。
但他沒下得了手。
同樣的,他也很奇怪,常肅的血都流到自己臉上了,雙手也箍在自己喉嚨口,怎麼這半天始終沒用力呢?
他定了定神,推著教官的肩膀,雙腳蹬地後退,試圖逃離。
結果沒退幾步,就好像撞上了什麼東西。
緊接著,隊伍裡某位小姑娘熟悉的大嗓門,如石破天驚,震疼了他的耳膜。
“姓陸的!就要有的覺悟!你再他媽這樣我就動真格的了!”
他猛然驚醒。
幽綠與深紫色澤交織的海水映入他眼簾,四麵濃重的血霧仍未消散,他還在先前的充氣船上。
隊友們也都在附近,隻是……
隻是都挺忙的。
伍時玖正騎在陸零身上,左右開弓扇陸零大嘴巴子,而陸零死揪著她的頭發不肯放手,倆人深陷幻境暴躁對罵,罵得那叫一個激情四射舌燦蓮花;
觀月綾子拿著一支箭,一邊哭,一邊道歉,一邊砍著充氣船的金屬欄杆;
常肅就坐在對麵,神色掙紮地用雙手掐空氣,顯然在做艱難的思想鬥爭;
至於淩橙暮和秦策……
許霄轉過頭去。
他看見淩監獄長和秦執行官,正在施展十八般武藝,搶奪那根萬能盲杖。
盲杖鋒利的刀刃,已經從頂端彈出來了。
貌似有哪裡不太對勁。
很意外的,照目前的情況而言,是淩橙暮在阻止,而秦策想自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