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雖貴為王爺,可和江硯比起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誰更勝一籌。
就在眾人以為江硯會因為臉麵掛不住而發怒的時候,隻見其恍然大悟般點頭,
“王爺說的有理,不過在下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還望小王爺能和在下去前麵的涼亭細說。”
“太傅!”小敏子想要阻止,卻為時已晚,江硯已經牽起李東的手,帶著他走向亭子。
小敏子在原地焦急的踱步,一拍大腿轉身就朝著養心殿跑去。
風中帶著百花的香氣,江硯靠在柱子上,聽著李東和他說外麵發生的事情,沒想到就在這幾月竟然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北方大旱,百姓根本無法春季播種,那麼來年秋天便會是顆粒無收,而南蠻也在蠢蠢欲動,可以說炎王朝現在是內憂外患。
“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江硯垂下眼睛,遮蓋住情緒。
突然有種恍如隔世之感,長時間不處理事情的他,想要瞬間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還真是有些困難。
就在思索之際,一直在說話的李東沒了聲音,周圍的氛圍也瞬間變的僵持起來。
江硯垂下的眸子看見了一雙明黃色的靴子,順著向上看去,李煦川眸中帶著怒火,麵容卻是笑的,見江硯發現了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參見皇兄。”李東立馬站了起來,行禮道。
“朕一刻不看著先生,先生便會給朕找事來。”李煦川拉著江硯的手腕,將人拽起來,“先生還想知道什麼?可以問朕啊!不必如此費心找機會。”
江硯不願意生氣,不代表他不會生氣,在他看來發怒解決不了問題,但現在他竟無法控製自己的怒火。
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小天地裡,他的精神已久達到了緊繃,如果這就是李煦川對他的好,那麼江硯隻覺得害怕。
“夠了!”江硯甩開李煦川握住他的手。
如此無禮且大膽的舉動驚呆了在場的人,趕忙低下頭不敢看,努力的把自己縮在角落裡。
李煦川看著空蕩蕩的手心,一時間也沒接受江硯的反應,江硯對他一直都是包容的,沒有如此吼過他。
即使當初逼著江硯要其對自己心意表態的時候,江硯也沒動怒過,而是和他好好的說。
“先生……”李煦川想要去夠江硯垂在身側的手,卻被江硯不留情麵的躲開。
“陛下,好自為之吧。”說完,江硯多餘的眼神也沒留給李煦川,轉身離去,留下帝王一人站在眾人之間。
江硯回去後簡單的塞了幾件衣服在包袱內,屋內到處都是李煦川和他留下的痕跡,江硯深呼吸後,拎著包袱要走。
卻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和推門而入的李煦川撞了個正著。
本來打算服軟認錯的李煦川在看見江硯手中的東西後,後怕、恐懼和憤怒交織在一起要吞滅他似的。
那一瞬間李煦川已經放棄了思考,隻有一個念頭,想要將江硯留下,不論用什麼辦法。
“來人!給朕把所有出口都封死了。”李煦川眼神冷極了,盯著江硯道,“看先生還能去那兒?”
江硯將包袱扔在地上,眼前的人如此陌生,江硯沒有一開始想象的怒氣,他有的隻是失望,失望於自己在乎的人竟然會如此對他。
“你是想困住我一輩子嗎?”江硯聲音極輕,已經放棄掙紮,望著李煦川的眼神中帶著失望。
李煦川率先移開目光,“先生隻要待在朕身邊就好,錦衣玉食的養著,其他的事情都有朕,先生不必操心。”說罷轉身離去,背影有著落荒而逃的意味。
“守好了,若是人不見了,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隔著門,李煦川的聲音即使再小,還是一字不漏的傳到江硯的耳朵裡。
太陽落在山頭,暮色降臨,小敏子進來送晚膳,屋子裡頭黑漆漆的,他借著外頭的燈籠才勉強看清裡頭。
江硯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般坐在床上,一動不動,氣息完全收斂。
“太傅,奴才把吃食都放在桌子上了,您好歹吃些。”小敏子見江硯不答,漫步走過去道,“即使生氣,也不能拿身體糟踐。”
小敏子靠近才發現江硯眼睛是閉著的,不祥的預感瞬間冒上心頭,他上前試探江硯的鼻息,卻碰到了其冰冷的皮膚。
原來江硯並不是坐在床上的,而是上半身靠在了床柱上,才會讓人在外麵看認為他還坐著生氣而已。
小敏子嚇的渾身都在顫抖,撲通跌在了地上,連滾帶爬的跑出去,大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太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