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生怕舅舅半夜在庭中舞劍, 楚淮引老老實實地說完正事就走。

孟侜不但沒有同情心, 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楚淮引監督孟侜把大紅龍鳳被套回去, 看著他躺進被窩裡才離開。

大紅被子襯得孟侜臉蛋紅撲撲, 分明是洞房花燭夜的氣氛, 陛下被迫心如止水。

翌日吃早飯時,孟侜掏出一張參考了沈柏青飲食的菜單,經過禮文樂把關,一句話, 大補。

“以後三餐就按這個吃了,舅舅你想吃什麼往上麵加。”孟侜宣布。他通過阿福間接榨取楚淮引的奶粉錢, 現在稍有富餘,不僅能養得起一池魚,還養得起舅舅。

薑儀眉頭一皺:“就吃這麼點?真把自己當貓?一天五頓, 每頓加倍。”

孟侜不想當第二天沈柏青,馬上拒絕:“舅舅你在軍營不了解普通人的食量,我在京城已經算能吃的了。”

他又加了一句:“你知道沈柏青嗎?他每天吃得比這還少。”

孟侜撒謊不眨眼, 薑儀一時間被沈柏青養得白白胖胖的樣子迷惑到,“看看人家, 再看看你,整天瞎折騰, 瘦得跟猴子似的。”

孟侜吃完抹嘴:“我去大理寺了。”

沈柏青在大理寺門口等他。

孟侜看著他六個月的肚子有點頭疼。沈柏青在家無聊,天天跟著孟侜審案, 彆的人身後站著張龍趙虎, 他身後跟著一個孕夫, 很不威風。

季府的管家按時送來補湯,沈柏青捏著鼻子喝了幾口,剩下的纏著孟侜喝。這也是他跟著孟侜的重要目的。

所以孟侜說沈柏青現在食量比他小是沒問題的。

沈柏青笑眯眯地把空碗還給管家,管家疑惑這祖宗最近怎麼這麼配合。

他疑惑地把目光投向大理寺正的肚子。

沈柏青一拍桌子:“大膽!堂堂大理寺正,薑大將軍的唯一的外甥,難道會缺這一口吃的?”

管家頓時更加懷疑。

孟侜抿了抿嘴巴上的油漬,默默用卷宗擋住臉。

兩人一起離開大理寺時,沈柏青突發奇想:“等我生完孩子,也混個官當當,怎麼樣?”

那時本官可能來不了大理寺了。

孟侜:“不怎麼——”

頭頂一陣輕微的重物挪移聲,像花盆底部和木板摩擦的聲音,孟侜心生警惕,驟然拉著沈柏青往簷下一躲,時間緊急,孟侜經常自己融不進孕夫這個角色,但對沈柏青是個孕夫的事牢記在心。他條件反射護著沈柏青,自己慢了一步還在外麵。

“嘭!”

一個石墩大的花盆砸了下來,泥土瓦片飛濺,隨後一個綠衣人影跟著掉下來,後腦著地,死狀淒慘。

幸而花盆和屍體都呈拋物線飛出了一頓距離,孟侜身上隻濺了些泥土。

這個距離不像是人不小心掉下來連帶蹭到花盆,像是被人站在樓上隔著窗戶幾步直接擲出去。

孟侜立刻抓著扶手幾步上樓,樓上正對著街道的是一個門窗大開的包間,裡麵沒有其他人。

他走到窗戶邊,俯身一看,那死者正是當晚逃走的奉國使臣團裡水碧。

楚淮引扣留使臣團,要奉國給一個解釋。

這是準備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為什麼要選大街上?

死者手裡抓著一條邊緣參差的白色細絲,像是爭執間從凶手身上扯下來的。這間茶館樓下空間很大,但二樓除了這一個包間和樓梯拐角,其他的被重新築牆隔斷,劃給了隔壁生意更好的酒樓。

那凶手一定是從樓梯下去的,並且趁著混亂假裝一般食客出門,他反而不會奪門而出,那樣太過顯眼。

樓下,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青年隨著看熱鬨的人慢慢挪到門外,沈柏青伸手把他攔住。

“這位兄弟想提前離開嗎,哼,這茶樓裡的人都有嫌疑,一個都彆想跑。”

對方見沈柏青是個懷孕的,並不懼他,眼神凶狠地往沈柏青肚子上一橫。沈柏青嘴角一勾,不知從哪變出了一條鞭子,想打架是吧。

孟侜瞥見白衣人的袖子破了,正好與那姑娘手中的布料對得上。

水碧輕功卓絕,能被人殺死,對方絕不是普通人,孟侜被沈柏青這膽大的樣子嚇到,連忙從兜裡拿出兩塊銀子朝白衣人擲去,正中後腦,白衣人捂頭的一瞬間,暗衛明了孟侜的意思,齊齊上陣。

孟大人一向節省,能掏出這麼大一錠銀子打人,一定是凶手沒跑了。

這人武功高強,目光從沈柏青的肚子上掠過,鎖定在孟侜臉上,陰寒瘮人。

他原地躍起甩開一群將將近身的暗衛,直衝二樓窗戶,一手扒住窗沿,忽地從袖子裡滑出一把匕首,刀尖青黑,宛如淬毒。

孟侜急速後退,包間空闊,幾無可躲,對方不顧背後的白刃相向的暗衛,握著匕首手腕一抬,隻把目標鎖定在孟侜。

一條閃著粗糲金光的鞭子橫空飛來,蛇一樣纏住脫手的匕首,匕首居然改道而行,握柄擊在白衣人胸膛,將他震飛了去。

白衣人在地上掙了兩下,口吐黑血,兩眼一翻。

……

因為舅舅常駐孟府,孟侜現在官位還夠不上早朝的資格,突然見麵的機會就少了一半,楚淮引心血來潮想去大理寺接孟侜,就好像下了學堂的孩子,誰先來接就跟誰走。

與嚴鑲談事遲了一些,楚淮引輕功疾行,一邊注意孟侜走到哪,結果一低頭差點心臟驟停掉下來。他一眼看見暗衛,再看扒著窗台的人,身影神似北狄人,他立刻反應過來裡麵可能是孟侜。

此時沈柏青拎著鞭子,被分工有序的暗衛拖到外圍。楚淮引想也不想,奪過他手裡的鞭子,風嘯而過,如同一道紫色閃電一樣纏在了金屬匕首上。

楚淮引隨之掠進二樓,一把撈起靠在牆上的驚魂未定的孟侜。

“有沒有受傷?”

“沒。”孟侜拖著楚淮引靠近窗台,蹙眉道,“他自儘了。”

楚淮引臉色難看:“你有沒有在鬼門關走一圈的自覺?”

孟侜拍拍他的胸膛,馬屁精一樣:“我還沒看清你就把他製服了,我哪來的自覺。陛下真是文治武功威風凜凜。”

楚淮引無奈:“你怎麼走哪都能遇見事,下次朕要考慮給你開道清場。”

“彆。”孟侜揪著陛下的常服袖子晃了晃,怕楚淮引說到做到,聲音裡都帶上了焦急。

被晃著袖子撒嬌的陛下,一個沒忍住抱住了孟侜。

奉國使臣團否認他們與劉府幕僚張肆的關係,而張肆也說不出他的主子到底是誰。逃走的水碧被滅口,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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