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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屈定無比讚同,“我們的神奇,他們又怎麼可能想得到?”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楊屈定還保持著一份謹慎,語焉不詳。
但是這種對話,對於互相知根知底的林山夜來說,應當並不算什麼謎語對話,所以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咳咳”林山夜又咳嗽了兩聲,“知守樓那邊,見無法撬開我們的口,已經準備是破罐子破摔,在我們身上動用搜魂手段。”
“搜魂?”楊屈定聞言,不由譏笑道:“看來知守樓當真是無計可施了啊。”
在審問情報中,搜魂是最落後以及最無奈的選擇。
因為搜魂得到的記憶隻能是一些隨機碎片。
可要知道,一個修士短則數百年,長則數千上萬年的壽命,那將是一段多麼龐大的記憶?
從如此龐大的記憶庫中隨機抽取一些記憶碎片,那就相當於把一座藏經閣幾千上萬本經典儘數絞碎,然後從中隨機扒拉幾張碎片出來查看內容。
毫不誇張的說,九成九的情況下,搜魂所能獲得到的信息都是無用的。
所以但凡是有比這更好的選擇,沒有一個人是會使用搜魂這種方法的。
這邊,“林山夜”眸光閃了閃。
聽到這個消息,竟然是沒有半點擔憂慌張?
牢獄異常昏暗,他的麵龐儘數被陰影所籠罩,看不真切。
搜魂,那意味著要將一個人的靈魂撕扯成無數塊碎片。
這也意味著,一旦動用搜魂,被搜魂的人就會死的不能再死。
麵對即將死亡的結局,楊屈定還能這麼淡定?
可以悍不畏死,但不應該是若無其事。
楊屈定所表現出的感覺,就是一副這根本不是事的樣子。
是楊屈定真的心誌如此堅定,還是
這其實真的算不上事?
“他”一時無法確定。
不過沒事問問不就知道了?
“是啊,我還以為他們真的有多能呢,看來他們的手段也是能對付對付地府修士了”林山夜用譏諷的語氣道:“而我們,又何懼區區搜魂呢?”
“他”在誘導楊屈定透露出更多信息。
楊屈定不屑道:“區區地府修士有何資格能與我們相比?”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至少他們在麵對死亡的時候相當無畏,”林山夜斟酌地說道:“我們都不一定能做到這種地步咳咳”
“這倒是,”楊屈定點了點頭,隨即又道:“他們也就這點值得稱道了,不過他們連自己的種族都可以背叛,還沒有什麼本事,若不是有地府,永遠都是個底層修士,這種賤命也的確沒什麼好寶貝的。”
竟然承認了明明麵對即將到來的搜魂若無其事,卻是承認自己不一定能像地府修士那般麵對死亡無畏無懼。
這不對。
完全不對。
這是完全矛盾的事情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林山夜”沉默了片刻,猛然回過神來。
一個大膽的猜測。
除非對於楊屈定來說這一次的死亡不是真的死亡。
除非是,他有兩條命?!
這怎麼可能?
“林山夜”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震驚。
在這之前,“他”可從未聽過有什麼秘法,是可以讓人死而複生,擁有兩條性命的。
不行,得將這件事確定下來。
於是,“林山夜”又說道:“我想知守樓不一定是真的想要對我們動用搜魂手段,更可能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給我們施加壓力,讓我們畏於死亡的威脅,從而主動開口。”
“他們要做出一副真的舍得殺死我們的樣子給我們看,怕我們是認為他們一定不敢動殺手,從而守口如瓶。”
“嗬嗬他們完全想不到,我們有恃無恐的根本不是這個,我們可不是認為他們不敢殺我們,而是根本不怕死”楊屈定咧嘴一笑,猙獰且又瘋狂,“既然如此,我們又如何會輕易開口呢?”
很好,沒有反駁,說明楊屈定內心是真的有鬼不過到底是什麼鬼呢?
“林山夜”這般想著,抬起了頭,仔細地看著楊屈定的眼睛,但是什麼都沒說。
於是,楊屈定接著道:“就是不知道這知守樓是抽的什麼風,怎麼就突然盯上了我們?”
“我們二人可是浣靈宗執事,他們什麼依據都沒有,就敢擅自出手,將我們拿下?”
“誰給他們的勇氣啊?”
“林山夜”做出一副聆聽的模樣,依然還是什麼都沒說。
“知守樓還以為自己此事做的天衣無縫,殊不知隻要過段時間,到了同步記憶的時候我們此次的情況與遭遇,就會儘數被我們知曉。”楊屈定冷冷道。
同步記憶?我們的情況儘數被我們知曉?
“林山夜”的心中因為楊屈定的這番話,頓時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的腦子很好用,從這兩句話以及楊屈定先前的一番話,已然初步得到了一個結論。
所以,不是兩條命,而是有兩個楊屈定嗎?
一念及此,“林山夜”的內心不由產生了一種淡淡的恐懼。
這是什麼情況?
未知的事往往是最可怕的。
“是啊,”“林山夜”終於開口,表示讚同,“知守樓對於我們浣靈宗的手段完全是一無所知。”
隨即,“他”又為難道:“咳咳隻是這一次上麵交待的事我們沒完成好,就怕是到時被追責”
“這問題不大,這次之事本宗如此高度重視,我們二人失蹤之事,想來很快就會被發現,以本宗的反應,應當是立即就能將缺口補上。”林山夜說道。
“不過,知守樓到底是為什麼會突然對我們動手呢?”林山夜猜測道:“難道是因為我們將修士從龍城關調回,動作太大的緣故?”
“也隻能是這個原因了,”楊屈定先是讚同,隨後又提出質疑:“不過,還是有些奇怪,按照常理來說,就算他們是發現了我們回調龍城關修士,他們也應該是先以官方名義向本宗詢問情況,哪有直接動手的道理啊?”
“咳咳”林山夜虛弱至極地又咳嗽了兩聲,並沒有說話。
“嗯”楊屈定隻好自顧自地接著說道:“有可能是天機觀水月接手知守樓的原因,天機觀那群靈修,很多時候發現一些東西是不需要證據的”
“天機鏡,嘖嘖”他搖了搖頭,十分忌憚,“這可是讓我們都為之忌憚的恐怖道器。”
天機境探測天機的能力,誰又不忌憚呢?
林山夜對此並不意外。
不過,還是那個道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像劍宗,會怕天機鏡嗎?
在劍宗那群直腸子的劍修眼裡,天機鏡於他們而言,大致就等同於塊“娘們梳頭用的破銅”吧。
半點殺傷力都沒有的玩意,以“劍”此種殺器為本命之物的修士,又怎麼可能看得上眼?
“這其實也隻是你個人的猜想不是咳咳”林山夜搖頭道:“天機鏡動用耗費壽命,還會沾染天地因果,就算天機觀接手知守樓,沒有緣由,又豈會對本宗動用道器呢?”
“那可不完全是,”楊屈定冷聲道:“這一切不是早有預兆了嗎?”
他清了清嗓子,“宗內不是早前就發現,劍宗在注意、在調查本宗,或許是劍宗與天機觀通氣了呢?”
“劍宗那位年輕的少宗,和天機觀可是關係極深。
世間可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這不是說明了,劍宗與天機觀早已是搭上線了,不然天機觀能對那陸青山如此照顧與高看?”
那你錯了,不是因為劍宗與天機觀搭上線,天機觀才高看陸青山的,而是因為天機觀極為高看陸青山,最後劍宗與天機觀才搭上線的“林山夜”在心裡暗暗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