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澤諭吉並不承認自己在東京放養了一隻貓咪。
所以在用略微壓低的聲音喊了一聲“亂步”,成功讓後者委屈又老老實實閉上嘴後,他才解釋道:“那不是貓咪,那是人。”
——就算突然覺醒異能力可以變成貓咪,那本質也是人!
話雖如此,亂步的話倒是給他提了醒。
和養雖然聰明絕頂但一向單純有什麼說什麼的亂步不同,那個孩子是他到了麵前詢問,都隻會說我過得很好謝謝諭吉叔叔關心,把一切都掩藏在不露痕跡的笑容之下。
就算受了什麼委屈,也不會去告狀——或許在父母在的時候她會撲到親人懷裡宣泄自己的情緒,但在父母都突兀離開的現在……
福澤諭吉在社長室裡想了想,問:“為什麼說小八要被拐走了?”
他很少詢問亂步的推理過程,因為當年的一個謊言,他讓亂步誤以為自己超凡脫俗的推理能力是異能力,以至於直到今天他們都努力維係著這個謊言——異能力會給出結果,但很少會給出“為什麼會這樣”的過程。
福澤諭吉怕自己問得多了,會讓亂步起疑心。
“社長還記得我們當初在警視廳裡遇到的那個少年嗎?那個少年出入警視廳時其他人都見怪不怪,顯然他常來,一個高中生常出現在警視廳而不顯奇怪,答案隻有一個,他就是那位經常幫助警視廳破案的東京的‘高中生偵探’。”不像福澤諭吉那樣想得多繞彎彎,亂步直白地把他發現的一切說了出來,“旁邊胖乎乎的警部說今天的案子多虧了社長家的貓……好吧,小八,說明小八在推理這方麵也有相當的天賦,小八去和那個少年道彆的時候,他很明顯對小八很感興趣。偵探的好奇心是驅使他們進步的源動力,不得到謎底不會罷休——以他和警視廳的關係,遇到命案時找借口把小八叫過來一起進行推理遊戲不是很正常的嗎?玩得時間長了把小八帶走不是很正常的嗎!”
說到後麵,亂步已經滿臉氣呼呼的了:顯然,他非常不高興理應是社長的貓咪被彆的人拐走。
福澤諭吉抓住了重點:“你說他會把小八叫
去命案現場?”
亂步迷惑了,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對呀!但是社長,重點是他會拐走小八!”
社長他重點不對啊!
銀發男人點點頭,表情嚴肅:“……我知道了。”
把亂步打發走,福澤諭吉獨自在辦公室裡沉思了片刻,給警視廳的目暮警部打了個電話:他記得目暮警部和那位高中生偵探的關係似乎挺不錯的。
片刻後,被目暮警部灌了一耳朵“小八小姐的推理能力真的是絲毫不遜色於工藤君啊不愧是福澤先生的後輩”的溢美之詞,以及這短短一周內小八和那位高中生偵探聯手偵破的各個案件,乃至於警視廳裡已經漸漸有了“異瞳的國中生偵探”傳聞,要不是小八嚴厲拒絕了媒體采訪否則這會兒這個稱號都要跟著工藤新一一起散播出去了等內容,福澤諭吉掛掉電話,覺得不能再放養好友的女兒一個人住在東京了。
——血腥的殺人案現場不適合孩子身心健康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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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圖書館裡寫曆史作業的小八渾身一抖。
明明什麼都不知道,莫名就有種直覺告訴她,有什麼不太好的事發生了……
“怎麼了,是遇到不會做的題目了嗎?”
溫柔的女聲從旁邊傳來,讓執筆懸空許久沒往下寫的小八回過神來:“啊,讓我再想想看吧蘭學姐,我覺得我應該能想起來!”
她笑著說,推了推鼻梁上架著那副淺茶色的半框眼鏡——在幾次出門發現自己這雙眼睛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走在路上甚至能回頭率百分百之後,小八在家裡翻了翻,翻出了這副大小正合適的眼鏡,淺茶色鏡片,半框,平光,架上鼻梁後淺茶色的鏡片恰好蓋住了異色的綠眸瞳色,再加上非常適合她的視距和大小以及這副眼鏡被發現時的位置來看,顯然它原本就是屬於自己的。
戴上眼鏡之後回頭率總算是降了些,不用接受那些不知道什麼心思的視線洗禮讓小八自在了許多,就是工藤新一在看到自己新任搭檔(自封)的新造型後花了點時間接受。
毛利蘭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最近總是被幼馴染掛在嘴邊的國中女生,因為新一和她提起的時候完全沒有提及到這個孩子的容貌,導致毛利蘭第一
眼看到時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好可愛!”
那雙貓一樣的眼睛即使被一副淺茶色的半框眼鏡遮了大半,依然不掩那種貓的靈動和魅惑——喜歡貓咪卻因為爸爸不同意無法養貓的毛利蘭同學感覺自己看到了心儀的貓貓……咳,貓一樣的學妹。
可能女孩子之間天生就容易拉近距離,在小八對工藤新一的稱呼還停留在“工藤學長”的層次時,麵對才初次見麵的毛利蘭,她的稱呼已經變成“蘭學姐”了,就趨勢而言,大約很快就會進化成“蘭姐”,讓旁邊的高中生偵探油然而生一種自己被幼馴染和搭檔聯手拋棄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