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啊,怎麼打了那麼多野菜,這得吃上多少天呢?”有嬸子問道。
這可是拿來賣錢的,宋雨竹不好多解釋,就任由著他們猜去,偏偏這等默認,就讓這些村婦也有了發揮的空間。
“哎,這宋家可真是窮,這野菜的味道多澀,一日三餐吃,也不怕卡嗓子?”
又有人陰陽怪氣道:“要不我說這後娘難當,這宋家都窮成這樣了,這娘倆還一直吃宋家的,喝宋家的,也不嫁人,這是存心要吃窮宋家啊。”
“就是,也難怪劉氏一心想把這閨女嫁人了,可惜了,一片好心被人當成了驢肝肺。”
宋雨竹也不惱,這兩個說話的村婦,平日裡跟劉氏要好,幫著洗白來著。
她徑直繞過這幾處籬笆小院,回到了宋家,將背篼卸下,趕緊倒了一碗水,先讓小包子潤了潤嗓子,她將瓷碗裡餘下的水一飲而儘,就著手清洗芥菜。
家裡靜悄悄,宋大海跟繼哥劉泰山下地,劉氏一天到晚就在村子裡串門,劉蘭芝去村裡找小姐妹繡手帕去了。
忙完了這些,宋雨竹又開始燒中飯。
劉氏一回來,就聽到村裡人跟她說的那些,再看在灶房裡忙碌的宋雨竹,怎麼看都不順眼;“一大早的早飯不做,就是上山挖芥菜去了?家裡的雞你喂了嗎?柴劈了嗎?衣服洗了嗎?”
這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讓宋雨竹真心不爽,還真是把她當免費的勞力使喚了。
“不喂又能怎樣?我做牛做馬的,你們劉家人享受,憑什麼?”這種日子,宋雨竹早就夠了,是到了該反抗的時候。
劉氏沒想到宋雨竹這麼越來越難擺布,氣的臉紅脖子粗:“宋雨竹,你良心被狗吃了。你說你跟那個野種在宋家白吃白喝多少年了?我好心給你介紹親事,希望你有個好歸宿,結果你還不領情。
現在你是怎麼滴,賴在了娘家,就要白吃白喝一輩子嗎?讓你乾點活怎麼了?若是覺得在宋家那麼委屈,那你滾啊。”
劉氏的大嗓門,嚷嚷的前後鄰居都聽見了,剛扛著鋤頭回來的宋大海循聲進來。
“行了,這門親事不是翻篇了嗎?怎麼又扯起來了?”
劉氏一臉委屈,開始告狀道:“大海啊,你說說看這雨竹越來越不像話了,我不過是讓她多乾點活,她就不樂意了。你說說家裡這麼窮,養了他們母子好幾年了,還不夠嗎?”
“雨竹,怎麼跟你娘說話的?都是年輕人,乾點活也不會累著。”宋大海訓斥道。
這爹就是這樣,平日裡在閨女麵前表現還算良好,一旦遇到了劉氏,渾身的骨頭就軟了似的,直接被女人牽著鼻子走了。
“爹,是不是我跟小宇住在這礙你們眼了,這才迫不及待的將我嫁出來,也不管對方人品,長相如何?隻要你說一句是,那我們立刻搬走。”
當她還真稀罕在這,隻不過宋雨竹知道分家,不是自己想分就能分的,還得經過老爹的同意。
宋大海眉心一簇,看著劉氏道;“你還惦記著那老鰥夫的彩禮?雨竹帶個孩子,不好改嫁,但也不能隨便的找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