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爹，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用不著如此拐彎抹角，一會我們洗了臉，就要上炕歇息了。”
宋雨竹冷冷淡淡道。
明日就是趕集日，她得做好準備，早睡早起。
宋大海搓了搓手心，吞咽了一下口水：“雨竹啊，我知道咱們家以前鬨得有點不愉快，但那些都過去了。你看就彆跟她們計較了，這收芥菜理應首選自家人啊。”
“嗬嗬。”宋雨竹乾笑了幾聲，那聲音明明很清脆，但宋大海卻聽出了毛骨悚然的意味。
這個閨女越來越不好掌控了，他現在站在這，都有些發顫。
“爹，你隻知道幫她們說好話，可有想過我拒絕的原因？”她挑著眉反問。
在她印象裡，宋大海就是個耳根子軟，沒骨氣，很容易就被劉氏拿捏住的男人。
可能他偶爾會良心發現，但抵擋不住彆人的煽風點火，就倒戈相向。
宋大海瞧著她話裡有話，這才問道：“她們怎麼了？”
“爹既然想知道，何不親自問問？”宋雨竹挑了挑眉，轉身拿了塊布巾給宋小宇擦了擦小腳丫子，再端著洗腳水，從他身旁擦肩而過。
宋大海麵色沉了幾分，問道：“問你就說，吊什麼胃口。”
宋雨竹怒極反笑：“爹，原本我好好的做著芥菜生意，可劉氏呢？偏偏要摻和一腳，煽動村民去山上割芥菜。
這下好了，原本滿山的芥菜無人問津，現在倒到成了爭相哄搶的對象。原本我可以不花本錢，可以掙的更多。現在被迫花錢收芥菜，這都是劉氏做的孽。試問，誰能有那麼大的肚量，會讓坑自己的人掙錢？”
宋大海的臉色漲成豬肝色，他沒有想到，這裡麵還有這一層原因，當即不好再說什麼，隻是丟下一句：“我去問問她們。”就扭頭走了。
從後院出來，宋大海一路黑著臉回去。
到了家，拖了板凳坐下，就氣的直喘氣。
劉氏湊過來問道：“大海，怎麼樣了，把雨竹那丫頭說通了沒有？我仔細算過了，每天靠割芥菜，也能掙點家用。”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就是在宋大海身上火上澆油。
他忍不住怒道：“你這娘們，還有臉說了，這點掙錢的活兒都是被你給親手毀掉了，若不是你煽動村民去山上割什麼芥菜，雨竹也不用花錢收這些東西了。”
說來說去，宋雨竹做什麼買賣，掙多錢，都跟他們沒關係，偏偏劉氏不識趣的要摻和，想到被那丫頭冷嘲熱諷了一番，他心裡就堵的慌。
劉氏一聽這話，氣的臉都扭曲了，跳著腳道：“好啊，你個宋大海，我這麼操心操力都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啊。要不是你這麼窩囊，掙不了錢，我用得著去求那個小蹄子嗎？”
這話讓宋大海漲得臉通紅，揮手作勢要打她，看見她那副欲要衝上來的樣子，又歎氣的回了房。
“宋大海，你就是個窩囊廢，連個丫頭都管教不了。”劉氏氣的跺腳。
但回應她的隻有空蕩的堂屋，和消失在轉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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