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天氣開始慢慢升溫,微風輕拂,路邊的小花小草輕輕搖曳。
即將傍晚,天邊的晚霞,跟魚鱗片一樣排開,火燒雲亦是變化著各種形狀。
兩個姑娘,在地裡玩了一遭,就手牽著手,肩並肩回來,儼然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香草的家在村中央,但她卻堅持要送劉蘭芝回去,等到了宋家的院落,見她盯著後院忙碌的宋雨竹看,劉蘭芝就明白了。
她想起香草說的小試牛刀,倒想看看她的手段了。
“呦,雨竹,在切芥菜呢?可真是勤快。”香草踩著蓮步過去,十分熟識的樣子。
宋雨竹抬眸瞅了兩人幾眼,心想著著兩人怎麼攪和一塊去了,這香草陰陽怪氣的,肯定還在為那根高價簪子的事,記恨她。
有些人就是這麼搞笑,自己趕上來,吃虧上當,到頭來還把賬記在她身上。
她可不是軟柿子,任由著人來捏扁搓圓,當即冷聲問道:“你有什麼事?”
香草嫌棄的看了簡陋的茅草屋,指著王凝香罵:“對一個外人,你都能幫忙,為什麼就不能幫幫蘭芝呢?老宋家養了你們母子多年,你就是這麼狼心狗肺的。”
“這跟你有關嗎?”宋雨竹眼波翻湧。
劉蘭芝生怕香草吃虧,忙給她助威道:“怎麼無關,我跟香草可是好姐妹,她為人仗義,就是看不慣你這幅吃裡扒外的嘴臉。”
“滾,我沒時間跟你吵。”宋雨竹抓起桌上的瓷碗,朝著兩人方向砸了過去。
此刻的劉蘭芝跟香草同時一慌,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隻見那瓷碗並沒有砸在他們身上,而是落在她們的腳尖,發出破碎的刺耳聲。
香草氣的正要發火,就見劉蘭芝扯了扯她的手,小聲驚叫:“梁樹怎麼來了。”
香草立即反應過來,當即跌坐在地上,玉手觸摸在那瓷片上,很快劃出了一道血口子。
等收到她的眨眼指令,劉蘭芝瞬間明白她要做什麼了。
立馬配合道:“宋雨竹,你這個壞女人,憑什麼這麼對待香草,她跟梁樹哥哥才是一對,你死了這條心吧。”
驚訝這兩人突然變成戲精,宋雨竹抬眸一看,就看到背著個包袱,緩緩踏步而來的梁樹。
王凝香也看到了梁樹,她剛想開口解釋,就被宋雨竹頂了一下胳膊肘,給製止住了。
一向嬌氣的香草,看到梁樹過來,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眼淚也湧了出去,跑過去道:“梁樹哥哥,宋雨竹用瓷碗扔我。”
為了證明她所言不虛,她抬起鮮血直流的手指,哭訴:“看看,那麼長一條劃痕,這個女人果真是狠心。”
宋雨竹雙手環抱在胸前,好笑看著她賣力的表演。
沒想到這個小山村儘是人才,這人的演技這麼好,怎麼不去當戲子?
梁樹在鎮上乾了半個月的活,整個人都黑瘦了一圈,他這次可以休一天假,特意回家看看,誰知道剛回村,就看到這樣一幕。
看到宋雨竹,他才知道什麼是思念如潮。
但這香草怎麼會在這?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眸光帶著狐疑。
香草見狀,眼淚流的更凶,彎曲著鮮血四溢的手指道:“梁樹哥哥,我手好痛,這宋雨竹太壞了。”
“嗬……”宋雨竹冷哼了一聲,臉上依舊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