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算是壓垮了男子心裡的最後一根稻草，他頭如搗蒜一般的點頭，意思是他說。
沐逸晨打了個手勢。
古莫將人放下，扔了筆墨紙硯，示意他寫出來。
接著沐逸晨開始問：“你們在衙門附近鬼鬼祟祟是何意圖？”
紙上的內容顯示：“眼線。”
“是誰指使你們的？”
紙上：“萬家。”
主仆兩人對視了一眼，眸中閃過亮光。
之前做了那麼多伏筆，埋下那麼多的誘餌，終於牽出了蛛絲馬跡。
果真跟萬家有關。
“萬家背後的任務，是靠著縣衙還是知府大人？”沐逸晨接著問。
“知府大人。”
沐逸晨陷入沉思，縣衙大人跟萬家是沒有勾結的，但這個芝麻小官背後的陣營，是屬於哪個派，暫時也不得而知。
皇帝現已六十的高齡，這幾年朝廷早就分成了很多派，太子一派，幾個皇子一派。
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官員，基本都有陣營。
除了他們沐家處在中立，還在觀望階段。
而安清鎮雖不大，但離京城也不是很遠，這些地方官，被納入陣營裡也不足為奇。
這不是他們此行的關注點，沐逸晨選擇忽略，繼而問道：“碼頭可有你們的人？平日裡是怎麼運輸私鹽，又是誰負責的？”
眼線男子沉思了下，麵對古莫陰冷的目光，戰戰兢兢的寫了兩個字：“尚江。”
“他住哪？”
“西郊外。”
該問的問題都差不多了，這個膽小鬼，什麼都交代了。
最後，男子求生的眸光，瞅著兩人，一個勁的磕頭，並在紙上寫著饒命。
“先關起來，核實一下情況，若是情況不屬實……”沐逸晨做了一個哢嚓的手勢，看那男子渾身打顫的樣子，應該不至於胡扯。
回到書房後，主仆兩人秘密談話。
古莫道：“主子，這真是個好消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次若不是萬家心虛，派眼線過來，咱們還沒這個機會。若是沒這條線索，這樁案子還不知何時有眉目。”
“證據跟口供都指向萬家，這衙門裡必定有知府的人，關於這件事，我們暗中解決，不可讓縣衙老爺插手。”沐逸晨分析利弊道。
小小的縣衙大人自然沒那麼大的權利，但知府大人就不同了，權利大的可以在這邊隻手遮天。
“是，主子，那屬下連夜帶人去西郊外，將人抓個措手不及。”古莫道。
“一起。”沐逸晨決定親自出馬，這件案子消耗太多時間，都快讓他失去耐心了。
夜高風黑夜，主仆兩人換上夜行衣，駕著輕功穿街走巷。
白天熱鬨的街道，這會寂靜無聲，街道兩旁的商鋪，木門緊閉。
路上幾乎沒有行人，除了偶爾走過一兩個打更的人，敲著鑼鼓，報著時辰。
兩人使著輕功，用了半個時辰，飛到了西郊外。
郊外是安清鎮的邊緣地帶，也是跟其他鎮的交接地方，這邊的房屋低矮，一眼望去一大片。
這邊基本上是魚龍混雜的人住在這，若是沒個手腕在這長住，可要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