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淡淡，充滿失望：“嬤嬤可能不知道，對有些人來說，行屍走肉般的活著，比死了更痛苦。有些人明明說是為對方好，但卻做著傷害對方的事。”
“宋雨竹，你什麼意思？”老嬤嬤聞言麵色僵硬，手顫抖的指著她怒道。
這個農女真是膽大包天，還敢譏諷她。
她意思說她表麵上為小殿下好，實際上是害他？
這怎麼可能，她可是個忠仆，可以為主子豁出命的忠心奴才。
她憑什麼這麼說？她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氣氛僵硬，有短暫的沉默，連空氣都凝結了。
兩人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的，眸光在空氣中交彙都能碰撞出火花，誰也不甘示弱。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慢慢的靠近。
聶恒蹙著眉宇，緊繃著一張小臉，緩步過來。
宋雨竹站的位置，能看到老嬤嬤身後的聶恒。
對於來人，她表示驚訝。
聶恒剛過來的方向，應該是剛從小包子的房間裡出來的。
現在他這番深沉的樣子，像是一下子又長大了很多，臉上掛著不符合年齡的老沉，老沉的讓人有些心疼。
是的，宋雨竹是心疼了，這段時間的相處，雖然很短暫，但宋雨竹已經將這孩子當成自己人了。
或許在外人看來，由於身份的障礙都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但她是真誠的盼著小殿下快點好起來，不單單是為了獎勵。
宋雨竹張了張嘴，還在做最後的掙紮，聶恒卻衝著她比劃了個動作。
食指放在唇邊，那意思是讓她保持沉默。
而下一刻，一道暗啞低沉，又帶有一絲童真的聲音響了起來：“嬤嬤……”
原本還劍拔弩張的氣氛，就被這毫無預兆的聲音給打破。
老嬤嬤身子僵硬，好像被雷電劈中了一般，她緩緩的轉過身，對上聶恒的眸光，腦袋一片空白。
過了好了一會兒，這才緩過神來。
饒是見過了世麵，經曆了風浪的老嬤嬤，對眼前的情景都不敢相信，她使勁的揉了揉耳朵，剛才那聽到的一定是幻覺。
可是，那聲音明明那麼真實，除了沉了點，那幾分稚嫩明明就是記憶中的模樣。
宋雨竹同樣也是十分驚愣，她盯著聶恒仔細瞧了瞧，她剛剛也似乎聽到了他開口說話了。
聶恒對於剛才能說話的行為，似乎也沒有多大的驚訝。
之前他試圖了好幾次，都說不出口，而現在看到宋雨竹被老嬤嬤訓斥，他想也不想的，就很自然的說出來。
或許這就是事情達到了一個程度的水到渠成，根本不用刻意。
驚愣過度的宋雨竹，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過來，扶住聶恒，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一番,噓寒問暖道：“小殿下，你剛剛……”
老嬤嬤也激動的走過來：“小殿下，你說話了？太好了，嬤嬤剛才沒聽清楚，能再說一遍嗎？”
她顫抖著雙手想去觸碰，聶恒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