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竹整理好衣裙,把玩著發髻上的那根玉簪,語氣漫不經心道:“是不好混,看你天天板著個臉就知道了。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我是跟沐逸晨過日子,又不是跟沐家,你還是好好操心自己。”
“你……好一個伶牙俐齒,宋雨竹你就嘴硬,有你哭的時候。”安茹語氣恨恨道。
這個女人就是這麼的陰狠,總是能踩中她的痛處,讓她痛不欲生。
“好,那拭目以待,看誰是會哭的那個人。”宋雨竹說完,轉身就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安茹恨得牙齒咯咯作響,隨手拽起一朵盛開的鮮花,狠狠的撕扯著花瓣,再用力的將殘花仍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幾腳。
宋雨竹,你彆得意,你以為的幸福剛剛打開大門,卻不知打開的是地獄之門。
我就看著你怎麼應對死亡。
說著,就狠狠的跺跺腳離去。
沐丞相將接過的聖旨,莊重的擺放在書房裡。
一旁的下人在研磨,而他則是提筆在宣紙上蒼勁有力的寫著字。
大夫人端著參湯進來,見他寫了密密麻麻一頁,不免好奇的湊過來,等看清楚上麵的內容後,驚訝的瞪大眼睛。
“老爺,現在就要準備了嗎?”大夫人張嘴問道。
一想到那個農女能得到如此隆重的待遇,心裡就嫉妒的很。
“是啊,這萬歲爺都下聖旨了,還能敷衍嗎?”沐丞相一邊寫,一邊看著她:“我之前百般阻擾,各種不同意,就是因為她的身份卑賤。
可她倒好,這段時間養精蓄銳,乾出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居然能得到十二殿下的歡心,有誰不知道十二殿下就是皇帝的心病呢?”
這個農女,還真是會找準點拍馬屁,還偏偏拍對了。
這就說明了她是一個有本事的女人,看在她還算長得花容月貌的份上,他也不就不說什麼了。
看著沐丞相手裡拿得這張紙上,寫了密密麻麻的一頁。
看樣子要準備的東西很多,就像娶一個名門閨秀那般的排場。
不,是更隆重些。
大夫人心裡不得勁,不免吃味的問:“可是,老爺,這太隆重了點。不管怎麼樣,都改不了她骨子裡的賤性。”
一個泥腿子而已,配得上這盛世婚禮嗎?
“若是不隆重,豈不是打聖上的臉?”沐丞相反駁道,他擱下毛筆,意味深長的看著大夫人。
往日精明的婦人,這會怎麼犯起了糊塗。
事已至此,他們不接受也得接受,要不然,那就是抗旨。
“老爺,可是這排場,遠遠超過了邵安成親的儀式啊,畢竟他才是長子,這多少都要給他點麵子。”大夫人委屈的說道。
當娘的,最見不得自己的兒子受委屈,也不願看到一個平民生得孩子,那風頭蓋過她兒子。
“麵子?他若是要麵子的話,就不會將姑娘家的肚子搞大了,再草率的娶回家,更不會是流連煙花之地,還跟丫鬟廝混。”
沐丞相歎氣,有些話他不想說,不代表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