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相互對看了一眼,低頭交頭接耳。
太子也不是聽不見這些議論,雖說他在太醫院是有安插了人,但也不能代表他敢去弄老皇帝,而聶騰這麼直白的說出,豈不是要給他亂扣帽子。
這樣的人,野心那麼外露,若是真的當上了皇帝,那豈不是要翻天了。
可是,沒有得到老皇帝的準信,他也不能保證什麼。
這幾天是最關鍵的日子,他哪怕現在怒火中燒,也要學會忍耐。
聶騰就這麼眼神直逼著他,眼中的嘲諷外露。
眾人都以為年輕氣盛的太子會說什麼,但他最終是麵帶笑意,聲音緩和道:“還是四弟想的周到,既然如此,那就麻煩狀元郎派人去請名醫過來。”
這事情峰回路轉的,所有人都預料不及。
殿內一片沉默,眾人靜靜的等待,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過了半個時辰,那兩位所謂的名醫被古莫給拉著來。
還來不及喘口氣,就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下,朝著那張龍床走去。
診斷了一會,他們均是搖頭歎息,聲音弱弱道:“皇上,太子,四殿下,恕草民無能。”
老皇帝的命運已經沒有可逆轉的可能性了,聶騰的眼裡閃過一抹可惜,卻在瞬間,想清楚了後路。
皇後陰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歎息道:“這件事不準外露,誰敢透出半個字,殺無赦。
這幾天,皇子公主們輪流侍疾。”
說是侍疾,其實就是守在老皇帝的病床前,陪他度過最後的幾天。
重要的是,等皇帝第一時間醒了,就要問清楚遺詔的下落,問清楚傳位者。
這才是他們最為關心的。
對外說是封鎖了消息,但畢竟皇帝是在朝堂上暈過去的,少不了會有風言風語傳開來。
第一夜守夜的是太子,聶騰回去後,便開始緊鑼密鼓的做準備。
這事情來得太快,讓他很多都還沒有布置好,在書房裡,麵對那幾個得力的左膀右臂,聶騰連連歎氣。
“太突然了,時間緊迫,你們一定要時刻準備著。”
謀士點頭道:“殿下不必憂心,好在咱們的網已經鋪下,也從太子那邊挖了不少人過來,以現在的局勢來看,皇位非殿下莫屬。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事先偷窺一下遺詔才是。”
這話直接擊中聶騰的心坎,他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為的就是現在。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這個東風就是遺詔。
若是上麵寫的是他的名字才好,若不是,他也會去篡改。
不過,他認為這段時間的表現,已經遠超太子,皇位應該是十拿九穩了,但也不排除意外,在這最後的幾天裡,他絕不能掉眼輕心。
“好,這幾天皇宮因為老皇帝的病情,肯定是亂了陣腳,這時候派人混進去,一定要翻出遺詔,記住了,凡事要小心謹慎。”
“是,殿下。”
聶騰食指敲打著桌麵,垂著頭沉思了一會,這才道:“遺詔,不是在寢殿,就是在書房。
寢殿的話,我去侍疾的時候,可以翻翻看,你們重點去禦書房。記住,千萬要小心,必要的時候跟禦林軍的內線求救。”
這就是聶騰,擅長隱忍,挖坑,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