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1 / 2)

克希瓦瑟和蘇格蘭再度從船底倉儲處摸上來之時,拍賣會場裡已經是一片狼藉。

除了各處歪七倒八暈過去的賓客和安保,最顯眼的要數那些被堆在一起的黑袍人。

克希瓦瑟上前去掀開那些黑袍人的麵罩查看,發現他們多是一副驚恐無比的表情,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怖的事情一般。

完全沒有剛剛現身時的壓迫和神秘感。

“這是怎麼一回事?”

按理說,會場的安保力量與這些來自“動物園”的黑袍人完全不在一個層級上。

但現在兩方都處於躺屍狀態,而且這些黑袍人看上去還要更加淒慘一點。

“誰知道呢。”克希瓦瑟漫不經心地答道,“這下倒是給我們省事了。”

雖然他嘴上是這樣說,但那名頂著藍色星星的NPC的身影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克希瓦瑟隱約有了些猜測,隻是沒有說出口。

“現場倒下的這些賓客人數並不符合拍賣會場最開始的人數。恐怕剩下還能行動的人已經一窩蜂地離開了這兒,回到遊輪上方去了。”

帶著恐慌情緒上湧的人群顯然會影響到普通的客人們。

到時候不光整艘船會亂起來,船內這些不為人所知的秘密也將曝光。

而這不是克希瓦瑟和蘇格蘭兩人能阻止的。

他們最好的選擇便是趁亂抽身離開。

“總而言之,我們也先上去再說。”

誰知道現在的船內變成什麼樣了。

希望那群客人還保有一些理智,彆把事情鬨得太大。

“對了。”剛邁出幾步,克希瓦瑟像是隨口一問,“你聽說過杜王町嗎?”

“嗯?”被問到的蘇格蘭一愣,“你是說剛才會場負責人提到的那個杜王町嗎?發現第六十八號拍品的地方?”

“……沒聽說過。”

他依言作出了思索表情。

“是嗎?我也沒聽說過。”克希瓦瑟若有所思,“可能是哪個不出名的小城市吧。”

.

船艙之上,宴會大廳中,羽賀錐一在承認了自己佐桑涼子父親的身份後,便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好奇取代了恐慌,就連生命遭到挾持的緊張氛圍都被衝淡了些。

“我想,羽賀先生應該是發現了自己女兒並非意外死亡,所以才決定親自來到這艘船上,對當年的涉事者進行報複。”

“而動手的契機,則是香取小姐脖子銀鏈上串著的那枚戒指。”

當年被認定墜落的那處欄杆很高,一個意誌清晰的成年人意外掉落下去的幾率很低。更不用提,羽賀錐一曾在被采訪時說過,他女兒向來細心謹慎。

而明明有著這樣的可疑之處,當年卻是倉促結案。

如此草率的處理無疑會讓一個愛女兒的父親無法接受,但十年前的羽賀錐一隻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工薪族,他連親自上船來調查的門檻都摸不到。

十年過去,羽賀錐一改變了自己名字,經過艱難的創業,成為今日行業的佼佼者,躋身上流社會,也終於拿到了這張通向過去的入場券。

“香取絢手中的那枚戒指原本是我女兒的。”羽賀錐一平靜地說道。

“起航的慶祝儀式上,有位年輕人被撞倒了,香取絢過來收拾場地。在她彎腰的時候,那枚串在銀鏈上的戒指恰好從她衣領裡滑落了出來。”

“雖然過了十年,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因為它曾被戴在我女兒的左手上。”

十年前,佐桑涼子受到好友香取絢的邀請,來到阿爾忒彌斯號上工作。但這艘被權貴們一手遮天的遊輪卻是她噩夢的開始。

被父母帶上船的公子哥兒們整日無所事事,在船內四處遊蕩,對待女性服務生的態度也十分輕浮。

佐桑涼子失蹤的那日,船上的服務生布蘭文被住在1102號的客人叫了過去。

片刻後,她的尖叫聲從1102號房間內傳來。

恰巧路過的香取絢和佐桑涼子聽見聲音便衝了進去。

在那間1102號房中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有當事人才清楚。

但那天最後從房中跑出的人,是香取絢和布蘭文。

不久之後便傳出了佐桑涼子墜海的消息。

而當時在1102號房中住著的,正是企業家青木輝的兒子青木旦。

青木旦本人因為這件事低調了一段時間,直到三年前他繼承了自己父親的衣缽後,這才重新登船,參與每年在阿爾忒彌斯號上舉辦的活動。

“您會知道得這麼詳細,是有人將當初的事告訴了您吧。”

雖然口頭用著疑問詞,但國中生的語氣是毋庸置疑的。

“這十年來,我每年都能收到一封匿名信和一筆錢。”羽賀錐一點了點頭,“也多虧了這些信件,我才能漸漸拚湊出當年的真相。”

“寫信人是以第三方視角敘述的,並且字裡行間,對參與進這件事的每個人,都充滿了憎惡和怨恨。”

“再加上這些年裡,沒有任何一名涉事者聯絡過我。哪怕是一句道歉,我也沒有收到。”

“所以我在一開始,才沒有認出她來……”

他說著說著,便捂住了臉,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羽賀錐一沒有說得很明白,但工藤新一顯然已經猜到了,那個寄匿名信的人就是香取絢。

那日過後,她連自己也一並厭惡上了,認為自己沒有資格再出現在佐桑涼子父親麵前,才會采取這種方式來訴說真相,也是對拋棄友人、見死不救的自己的贖罪。

因此在羽賀錐一前去殺她時,她也沒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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