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 107 章(2 / 2)

199號興奮地睜圓了眼睛,想要與其套套近乎。

可惜他的話還在口中尚未說完,原本蒙頭躺在床上的人便一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將他套進了麻袋。

還是繡了愛心紋樣的麻袋。

在199號開始掙紮時,七月光麵無表情地一掌刀劈了下去。

鼓鼓囊囊的麻袋倒在地上,發出重重的響聲,604號病房內重新安靜了下來。

七月光歎了口氣,又像是真正的病人一樣慢慢躺回了病床上。

而此刻,154號也恰好從窗外翻了進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愛心麻袋和那個顯眼的玩家標識,不由得搖了搖頭,像是在低聲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告誡已經昏迷過去的199號。

“你說你招惹他乾嘛呢……閒得慌嗎?”

“東西給出去了?”七月光沒有把視線轉移到來人的身上,而是盯著天花板問道。

“嗯,放在路上了。”154號有些好奇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矢川究竟是怎麼想的?”

“明知道我是來殺他的,居然還主動配合我。”

“你給他灌迷魂湯了?”

“不是我灌迷魂湯。”七月光稍微側了側身子,“我也是剛剛才想明白了點。”

“這大概是他原本就有的打算。”

154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原本就有的打算’?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打算讓組織滅他的口嗎?這種尋死方法也太刺激了吧!”

“矢川接到了BOSS的郵件,就在剛才。”

“?”154號明顯更加疑惑了,“你是在開玩笑嗎?”

“BOSS會主動聯係一個被組織視為‘叛徒’的非代號成員?”

七月光沒有再解釋下去,隻是搖了搖頭。

154號:“……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你今天好像有點憂鬱?”

七月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而後再次把自己的視線投向天花板:“其實也沒什麼,隻是在知道了很多、又想通了很多後,終於認清了一些真相……”

“‘認清真相’?什麼真相,說給我聽聽!”

154號一副想吃瓜的樣子。

“我終於認識到,我真是厲害過頭了。”玩家語氣平淡地感歎道。

154號:……??

你自己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他一個榜一都還沒吭聲呢!

.

另一邊的鬆田陣平追著矢川仁幸的蹤跡一路向上,拐了一個大圈,最後跑到了頂層。

原本在這個時間門應該鎖上的通向天台的大門,此刻卻已經被打開。

當鬆田陣平上到天台時,矢川仁幸已經站在了天台邊緣。

而在這位從病房出逃的病人懷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手提箱。

“就到此為止吧,鬆田警官。”矢川仁幸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你就站在那裡,不要動,更不要過來。”

“矢川,你這是什麼意思?”對方這一係列舉動實在過於怪異,鬆田陣平皺著眉不解問道,“如果你擔心爆炸的話,604號病房裡的炸彈已經被拆除了。”

“你想直接離開也沒關係,剩下的交給我們警察。”

更多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比如,原本一直一副準備犧牲模樣的人為什麼突然轉變了態度?

比如,對方奪門而出的那一刻,真的不擔心還在拆除中的炸彈爆炸嗎?

再比如,此刻對方手中的手提箱又是從哪兒來的,裡麵裝了些什麼東西?

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讓眼前這個看上去隨時有可能從天台上跳下去的人走回來,回到安全的區域內。

“抱歉,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們。”

矢川仁幸卻沒有理會鬆田陣平的話,反倒是自臉上流露出了不似作偽的苦澀,以及難言的愧疚。

“其實,這次發生在米花中央醫院中的炸彈威脅事件,很有可能是衝著我來的。”

“我明明知道一些關鍵的信息,但卻由於膽怯和懦弱,沒能站出來告訴警方。”

“可現在這種情況,不容許我再沉默下去了。”

“我應當為這場襲擊

中的死傷者負起責任來,這是我的罪過。”

他隨即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做心理建設一般,鼓足勇氣說道:“我要檢舉我的研究院前同事安部溪美,她極有可能就是那名炸彈犯的同夥!”

“根據我的猜測,她現在就藏身於帝丹小學。”

“在尾崎組長被殺害的那起案件之後,安部她沒有和任何人打過招呼,就毫無理由地一個人離開了研究所,甚至主動斷開了自己所有的聯絡方式。”

“在那之後,她來醫院找過我一次,並且提出了一個十分駭人又荒唐的請求——她想帶著我一起死。我那時自然是果斷拒絕了她。”

“現在仔細回想,那個時候她的精神上就有些不對勁了。隻有我沒想到,她居然會因此做出這麼瘋狂又極端的事來……”

演技滿分的矢川仁幸麵色痛苦,似是悔恨不堪一般,捂住了自己的臉:“早知道會這樣,我當時應該答應她的,那樣隻需要犧牲我一個人……”

“你這是什麼愚蠢透頂的想法!”鬆田陣平神情嚴肅,沉聲道,“真正需要負起責任來的人,是犯罪者本身。”

“受害者不應該為此擔上罪惡感,更不應該為了解決問題而隨意犧牲掉。”

“解決問題是我們警方的責任。你要做的,應該是多信任我們一些才對。”

“安部的事情我們已經注意到了,並且也進行了調查,關於你說的這些,我們警方並不是一無所知。”

“所以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事情本不該走到這一步的吧……”

矢川仁幸仿若是喃喃自語一般,打斷了警官先生的話。

“鬆田警官。”他抬起頭,認真地說道,“安部溪美她已經瘋了,不想活了,隻想拉人陪葬而已。還請你們迅速控製住她。”

“她當初來醫院的時候,曾經給過我一片磁盤。我後來才知道,那裡麵居然放著我們研究所的機密資料。”

“我思前想後,覺得這片磁盤更應該交給你們警方。因為這裡麵……還涉及到了一些很重要很特殊的東西,你們看了就知道了。”

“先前之所以沒有直接在病房中給你,是因為……”說到這裡時,矢川仁幸刻意壓低了聲音,“我懷疑我們病房裡的那個七月光,他有問題。”

“他給我一種特彆不舒服的感覺。你們警方可以多關注關注,我的直覺很準的。”

都到了這種時候,他還不忘順手賣一把自己的同事。

“你……”

還不等鬆田陣平再試圖說些什麼,矢川仁幸便將手伸入了懷中,取出磁盤遠遠地拋給了對方。

在拋出磁盤的同時,矢川仁幸像是放下了心中懸著的一塊巨石一般,快意又灑脫地笑了起來:“你知道嗎?那個瘋狂的女人纏上了我。”

“隻要我不死,這場鬨劇就無法平息。”

在鬆田衝過來拉住他之前,他便背朝著大樓外,從天台的邊沿處向後倒去。

以一種欣然赴死的姿態。

就在他墜落的同時,他手中一直緊緊抱著的那個手提箱轟然炸開,在半空中炸成了一團巨大的焰火。

在被爆炸的光熱覆蓋滿全身、碾碎骨骼血肉的時候,在意識即將被無邊際的黑暗吞噬之時,矢川仁幸又想起了BOSS發給他的最後一封郵件:

[是時候了。]

[安眠吧,然後等待醒來。]

“OK,myboss.”

蒼穹之下,巨響消弭。

濃黑的煙霧散開後,除了紛紛揚揚落下的渣滓,什麼都不剩。

與之同時,坐在路邊黑色保時捷內的琴酒收

到了一份新郵件:

[任務完成,目標已死亡]

[(拉姆斯)]

604號病房中,剛發完信息的154號合上了手機。

“這還真是一場壯觀的煙火啊……”

他側過腦袋,望向身邊的紅發青年:“怎麼?你也走嗎?”

“當然。”七月光點了點頭,“沒有室友,一個人住在病房裡未免也太寂寞了。”

“我也是時候出院了。”

“要送你一程嗎?”154號抬腳越過正被裝在麻袋中的199號,往窗外的街邊示意了一下,“保時捷。”

十分理直氣壯,仿佛自己就是車主。

“看起來不錯。”七月光也毫不客氣地接受了邀請,“想必一直很有同事愛的琴酒,是不會拒載我這名大病初愈的虛弱病人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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