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137章掌門氣呼呼(2 / 2)

雲妙看了她一眼:“小桃,還有這個壞女人!”

原本追著男人打的小桃木劍立刻掉頭飛到了豔麗女人身上。

於是女人的慘叫聲也響了起來。

這邊李文心已經把瘦弱女人扶坐了起來,可她卻雙眼無神,明顯已經沒有了求生的心。

她叫舒容,出生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從小品學兼優,容貌秀麗,是所有人羨慕的對象。

但是自從嫁給了**,少女時期的幸福全都不見了,甚至變成了悲慘。

先是父母相繼過世,接著孕八月,丈夫張霖出軌錢雪雅,她忍耐生下孩子圓圓,努力工作,想拿到圓圓的撫養權跟張霖離婚,但是法官卻以她收入沒有男方高,也沒有男方一線城市戶口為由,將圓圓的撫養權判給了張霖。

這麼多年,她從沒有放棄過圓圓,依舊努力工作,繼續上訴,希望重新拿回圓圓的撫養權,可等來的卻是圓圓車禍慘死的消息。

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理由沒了。

其實她早該下去的,早該和圓圓團聚的,圓圓肯定在等她,都怪她,磨磨蹭蹭的,圓圓肯定都等著急了。

舒容看向那個小小的墳墓,麵帶笑容。

圓圓不著急,也彆害怕,媽媽這就來,這一次,媽媽一定能保護好你。

昨天李文心跟她說過他們的名字的,她都記得。

那這裡就是青雲觀了!

雲妙四處看看,她睡在一張大床上,周圍的家具擺設都非常的簡單並且陳舊,出雲觀和它相比簡直就像是天宮。

“妙妙起來吧,要去吃早飯了。”李文心看著小團子柔聲提醒。

昨天逞強的小團子被累慘了,回到觀裡怎麼叫都叫不醒,晚飯都沒有吃,他都擔心餓壞了她的小肚子,所以今天早飯比平時要早一個小時。

“不要叫我妙妙,要叫我掌門!”三歲半的團子非常不滿李文心的稱呼,一邊強調著自己的身份,一邊翻身想爬起來,卻忽然僵住了。

李文心奇怪:“掌門怎麼了?”

“我,我……”小團子支支吾吾的,晃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四處看,然後看到了旁邊桌子上的一杯水,她又坐回去了,伸著短短的小胳膊和小身體把桌子上的那杯水抱過來:“我,我渴了,先喝口水再起床。”

那個水杯有些大,她卻是一隻手拿的,晃晃悠悠還沒碰到嘴邊就灑了一床。

她瞪著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驚訝道:“哎呀,水灑到床上啦!”

李文心沒有說話,就在雲妙以為瞞過去的時候,他開口了。

“掌門你是不是……”那個尿字都還沒說完,小團子就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了:“我才沒有尿床!沒有尿床!掌門是不會尿床的!是水,水灑到被子上了!”

李文心忍笑:“好好好,是水灑到床上了。”

小團子爬下床“吭哧吭哧”的拉床單和被子:“我把它們抱出去曬曬,曬曬就乾了。”

道觀的床有些高,她下來的時候腳都挨不到地,還是踢騰了幾下才下來,現在去拉床單和被子,拉了半天也沒拉動。

李文心過來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這種事情怎麼能讓掌門做呢?讓弟子來吧。”

他把床單被子都抱出去曬了,又換上了新的床單和被子,但是對著炸了毛和濕了小燈籠短褲的小團子卻有些束手無策了。

想了想,他蹲下來問她:“掌門的小褲子濕了,需要洗個澡,換一件乾淨舒服的衣服,但是我是男孩子,不能給掌門換,所以咱們需要下山請女信士幫忙,可是,下山的路很不好走,我能抱著掌門嗎?”

雖然團子昨天才過來,隻過了短短的一下午,但也能知道她的小性格了,說話最好是要講明理由,最重要的是要強調她的掌門身份,這樣團子才不會衝你大大的“哼”一聲,然後氣呼呼的自己走了。

果然,剛起床一身淩亂的團子欣然應允了。

青雲觀後院種了兩塊地,產些土豆花生和玉米,前院則是一小片菜園,裡麵種的是番茄,青菜、豆角和南瓜。

結出來的番茄、豆角和南瓜不多了,隻有青菜還鬱鬱青青的,王建軍正在給它們澆水。

李文心抱著軟乎乎的團子跟他打了聲招呼下山去了。

山下鎮子裡的陳大紅為人十分熱情好客,是青雲觀唯一的香客,見李文心懷裡抱著的小團子喜歡的跟什麼似的,聽了他的請求二話沒說就帶著團子進屋洗澡換衣服了。

李文心在院子裡等,停了一會兒,他就看到了一個乾乾淨淨卻穿著極具鄉土氣息的大花衣服,大花褲子,大花鞋子,紮著兩根朝天椒一樣的辮子的團子。

再加上剛洗完澡,團子兩腮紅撲撲的,就更加像回村後的娃了。

好再團子的顏值在線,即使衣服極具鄉土氣息,但她穿著也像個年畫娃娃一樣可愛。

“你看你給崽崽拿的什麼衣服!”陳大紅今年快六十了,卻麵色紅潤,精神抖擻,抖著李文心從團子粉紅色行李箱裡拿下來的換洗衣服數落道:“現在天兒是熱,但你們是在山上啊,山上 早晚溫差大,你就給崽崽穿這種薄短袖,凍壞了你不心疼?”

李文心倒是沒想到這個問題,經過陳大紅這麼一說,才恍然養娃帶娃不是那麼簡單容易的。

他又跟陳大紅取了好一會兒的經,看著時間不早了,就蹲下來伸手準備抱團子回去,但是團子卻跑到了陳大紅身邊。

陳大紅樂的合不攏嘴,蹲下來伸手圈著她問:“崽崽是不是還想在陳奶奶這裡玩兒呀?”

團子搖了搖頭:“奶奶,你今天不要出門。”

陳大紅笑眯眯的問:“為啥呀?”

團子道:“你今天出門的話會掉到河裡生大病的。”

陳大紅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了。

李文心嚇了一跳,連忙把團子抱回來道歉:“她還小,信士您彆介意……”

陳大紅重新整理好表情,笑道:“嗨,多大點事!我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會跟一個三歲的小孩子計較。”

雲妙左右看看又皺了小眉頭:“你們不相信我嗎?”

李文心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再次向陳大紅道了歉,抱著雲妙都走到門口了,還是轉身補了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信士如果今天沒有特彆重要的事情,還是在家裡的好。”

回到觀裡,飯都已經上桌了。

唐金瓜打掃完道觀衛生坐在一邊,王建軍一邊盛飯一邊數落李文心:“怎麼去那麼長時間?一會兒你們上學該遲到了,快去吃飯,彆管這小祖宗了。

話雖然嫌棄,但卻端著碗坐到雲妙身邊,吹溫了喂她。

雲妙沒有張嘴,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瞪的圓圓的,身上的大花衣服讓她更加的呆萌可愛。

“沒有菜嗎?土豆,大蝦,小排骨、雞蛋呢?”

端著一碗白粥的王建軍愣了下,然後放下碗抱怨道:“我的小祖宗哎,哪有大蝦、小排骨哦,咱們都快沒米飯吃了!”

正在喝粥的兩個師兄弟同時放下了碗,李文心安慰王建軍:“師兄不要著急,我會想辦法的。”說完又摸了摸團子的小腦袋:“掌門也不要著急哦,今天晚上我就把大蝦和小排骨帶回來給掌門吃好不好?”

唐金瓜也忙道:“那我帶土豆和雞蛋回來給掌門吃。”

雲妙歪著小腦袋看了看他們,明白過來,原來這個道觀很窮呀,怪不得道觀都有些破破爛爛了,大殿裡祖師爺身上的彩漆都不彩了。

她要趕緊掙錢了,不然她的這三個弟子都要餓死了。

堂堂掌門並沒有讓王建軍喂飯,雲妙是自己端過來碗吃的,並且還全部吃光了。

唐金瓜把早就衝好的奶拿過來給她掛到脖子上,這才和李文心一起下山去上學。

王建軍打電話給他兼職的飯店請了一天的假,在家帶娃、發愁、想辦法另外做針線。

李文心回來後跟他說了從陳大紅那裡取來的養娃真經,首要一點就是注意早晚溫差,不能忽冷忽熱的讓孩子病了。

道觀也沒錢給團子買新衣服,不過這些年,大家的衣服破了都是王建軍來縫補的,熟能生巧,他針線活還不錯。

王建軍交代了雲妙乖乖在觀裡玩兒,自己拿了唐金瓜的一件齊整道袍,坐在院子裡改尺寸。

一邊改一邊發愁,他也不能總請假在家看娃,不然文心和金瓜下半學期的學費怎麼辦?還有團子上幼兒園的學費。

但不請假在家,誰能幫他看娃!這簡直是死循環!

王建軍第n次歎氣,隻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改了一會兒也沒見房間裡有動靜,王建軍不放心放下手中的針線進房間一看,發現小小的團子坐在凳子上,正在用朱砂畫符。

是平安符,招財符和五雷符。

平安符,招財符還算常見,五雷符就不常見了,不僅不常見,甚至是難得一見。

這種符是符中的上品,平常道士連平安符都畫不出來,更彆說這種符了,所以十分稀缺。

但彼“畫”非此“畫”,此“畫”照貓畫虎,就是個普通人也能畫出來,至於作用,那肯定是沒有的。

王建國心中認定團子畫的這個也是沒有作用的。

他也沒打擾她,畢竟孩子乖乖的自己練習畫符,總比需要他陪玩要好的多。

雲妙畫了十張平安符,十張招財符,十張五雷符,一起收進自己的小花包包裡。

王建軍給她買的奶粉就放在廚房的案板上,雲妙踩著凳子夠到了,又抱著保溫瓶燙了自己好多下才給自己衝好了奶。

雲妙擦擦被燙疼流出來的眼淚,把小奶瓶掛到脖子上,背上自己的小花包包準備出門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拐回來畫了一張神行符,也一起裝進小包包裡,然後才出門走到王建軍身邊,扯了扯他的褲腿:“小軍,我要出去賺錢了,你看好道觀。”

王建軍把改好的衣服洗了,正在往繩子上掛著晾曬,聽見團子的話,真是哭笑不得:“小祖宗你就安生的呆在觀裡玩吧,山下車多不安全,而且現在是上學時間,比你小的還在爬,跟你一般大的去上幼兒園了,也沒人跟你玩,乖,聽話。”

他以為雲妙是想下山玩。

雲妙聽後很生氣,十分嚴肅的又強調了一遍:“我是出去賺錢!不是玩!”

王建軍沒當回事,敷衍著應了幾聲,等他晾好衣服一低頭,團子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都不見了!

這個人算不準,妙妙算的準呀,客人們肯定都會來找她算的,她肯定能賺到錢的!

說乾就乾,雲妙左右看看找了個空地,把自己小花包包裡的三十張符咒拿出來擺好,然後用朱砂在前麵地上寫上,suan ming。

最後坐到後麵,靜等顧客上門。

一個穿著大花褲子大花襯衫,脖子上還掛了個奶瓶的可愛團子就足夠引人矚目了,更何況她還用拚音來擺攤算命,周圍的人都被她給吸引過來了,幾乎都在拍照。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呀?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的家長呢?”

“小朋友,你的家長是算命的嗎?讓你在這裡看著攤子?”

“……”

雲妙搖搖頭:“是我自己在這裡擺攤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你們要算命嗎?算一次十塊錢,我的符也是一張十塊錢。”

她昨天在候車室見王建軍賣過符,一個十塊錢,她就也按十塊錢定價了。

圍觀的人都聽樂了,十塊錢算不了什麼,但誰也不會真的就掏十塊錢讓一個三歲半的團子給自己算命了。

其中隻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拿了十塊錢給雲妙。

這姑娘雖然漂亮,但卻臉色蒼白沒有一點精氣神,看起來隨時要倒下的樣子。

有人勸她:“姑娘,你彆被這小孩兒給騙了,現在的騙子花招多著呢,讓小孩兒出來乞討的都是老套路了,現在讓小孩出來擺卦攤算命,肯定是新出的騙局,不信你讓她給你算一下,看她能算出來不。”

姑娘笑了一下,聲音溫柔:“沒關係的,十塊錢又不多。”

見她不聽勸,那人撇了下嘴,正想說兩句風涼話,卻聽雲妙道:“姐姐,你想問什麼?”

那姑娘本來都打算走了,聽雲妙真的要給她算命,不禁又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不用啦,就當是姐姐給你買糖吃的。”

雲妙歪頭看看她:“姐姐,你最近是不是精神不好總生病,剛才走路的時候還被自行車撞到了?”

李欣然愣了:“你怎麼知道?”

她這反應,明顯是雲妙說中了,圍觀的人也這才發現李欣然的腿腳有些跛,顯然是有傷。

大家都十分驚訝,難道這個小孩兒真的會算命?

雲妙張嘴想說話,但卻被旁邊的算卦先生給搶了過去:“她怎麼知道?這姑娘哪裡不舒服都表現在外麵,隻要細心觀察,一看不就知道了嗎?你們該不會真的以為這個乳臭未乾的小騙子會算命吧?”

他這麼一說,圍觀群眾都恍然大悟,這姑娘看起來確實精神不好,如果留心一點,也確實能看出來她腿腳有些問題,至於被自行車撞,肯定是這小孩兒看見了,所以才說出這番話來,畢竟這裡是天橋,很容易就能看到下麵發生了什麼。

想明白之後,大家又笑又氣,竟然差點讓一個三歲的小孩兒給騙了!

被罵小騙子,雲妙氣的鼓起了腮幫子,本來就嬰兒肥的可愛小臉蛋更圓潤了,像隻小河豚,她認真的跟圍觀的人們解釋:“妙妙不是小騙子,妙妙靠本事賺錢!”

要不是為了賺錢養她觀裡的三個弟子,她才不要跟他們解釋呢!哼!

可是沒有人信她,李欣然也是,不過她心地善良,怕把可愛的團子給氣哭了忙點頭應和:“對,妙妙不是小騙子。”

雲妙拿過自己的一張平安符給李欣然:“姐姐,有壞人給你下了厭勝術,在詛咒你,這個你戴上,它會保你平安的,”

“好,謝謝妙妙吉言。”李欣然接過平安符裝到自己的包裡,但對雲妙說的詛咒的事情,卻是不相信的。

達成了交易,雲妙十分開心,小手攥著十塊錢,邁著小短腿一溜煙的跑到了前麵不遠處的一個蛋糕店裡。

蛋糕店櫃台高,她隻能踮起小腳腳,伸著小短胳膊把十塊錢舉高高給收銀員:“姐姐,給你錢,我要買一個大蛋糕。”

那小模樣十分的乖巧可愛,收銀員忍俊不禁:“小朋友,十塊錢可買不到一個大蛋糕哦。”

雲妙從小被養在出雲觀,出雲觀雖然算不上正統的大道觀,但也有一定實力,財富方麵也是不容小覷的,她是掌教真人的嫡傳親弟子,年紀又十分的小,衣食住行方麵都有專人用心照顧,所以她不知道物價,隻知道錢能買東西這一個概念。

現在聽說十塊錢買不來一個大蛋糕,雲妙還懵了會兒:“那,那我要一個小蛋糕。”

收銀員搖了搖頭,把手邊的一個小甜甜圈拿給她:“要不然就買個甜甜圈吧,這個五塊錢。”

雲妙看著甜甜圈猶豫了幾秒還是接了過來:“那好吧。”

那邊天橋上圍觀的人見雲妙拿了錢立刻就跑去蛋糕店裡了,就更覺得她是個小騙子了,議論紛紛的,有幾個人還說起了李欣然。

“你看吧,拿了你的錢就趕緊跑去買蛋糕吃,連裝都不裝一下,不是個小騙子還是什麼?現在的孩子可精著呢!”

“就是,人家都告訴你她是個小騙子了,你還給她錢,真是……”

李欣然聽的有些不高興:“她隻是個小孩子,喜歡吃蛋糕有什麼錯?而且我給她錢本來就是讓她拿去買糖吃的。”

她最近確實精神不好,還總生病,精神和身體都非常的差,剛又被自行車給撞到了腿,站了這麼會兒也有些力不從心了,說完就沒再多停留,轉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那群圍觀的人見沒熱鬨看了也準備走,見雲妙從蛋糕店出來後沒有回來,卻去了路口,小嘴念念叨叨的把自己買的甜甜圈放到了地上。

圍觀的人都愣了,看的目瞪口呆,滿頭問號。

“這小騙子又在乾什麼?那邊又沒有人,她在跟誰說話呢?”

“看樣子有點像是在祭奠……”

“祭奠?這麼小的孩子知道什麼叫祭奠嗎?我看這小孩兒精著呢,肯定是又在想什麼壞招騙人呢。”

眾人笑了起來,紛紛應和。

有人卻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蒼白的說:“前幾天那個路口出了個車禍,死了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那小男孩兒被車碾的一半身體都爛掉了,沒有爛掉的一隻手裡還捏著一塊蛋糕,我圍觀了全程,給我嚇的幾天都沒睡好覺,你們說她是不是在……”

那人沒有說下去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想說什麼,原本熱鬨的天橋瞬間寂靜下來,明明是大夏天,大家卻覺得陰風陣陣的。

他們嘴裡的小男孩兒正站在雲妙麵前,跟人們說的一樣一半身體已經全都爛掉了,血肉掉了一地,非常恐怖。

雲妙皺著小眉頭,很實誠:“你的樣子真難看。”

小男孩自卑的低下頭,默默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這麼可愛漂亮的小妹妹,要是被他嚇到,被他弄臟了就不好了。

“你彆動呀。”見他往後退,雲妙趕緊往前走。

小男孩已經八歲了,雖然很瘦弱比同齡人矮小,但也要比雲妙高出半個頭,雲妙站到他麵前,要踮起小腳腳才能摸到他的腦袋。

小男孩瞪大了僅剩的一隻眼睛,生怕自己的血肉沾染到她手上,連忙往旁邊躲,然後他就發現,地上的血肉不見了,他的身體也完好無缺了。

“我幫你複原身體啦,這樣你就不難看了。”

雲妙把已經處理好的甜甜圈遞給他,奶聲奶氣的說:“你喜歡吃的蛋糕我買不起,這個給你吃,也好貴的,五塊錢呢!”

小男孩把甜甜圈接過來,大口大口的吃著,眼淚也大顆大顆的掉。

雲妙嚇了一跳,有些慌:“是,是不是甜甜圈不好吃?那你彆吃了,等我賺多多的錢再給你買蛋糕好不好?你,你……你彆哭啊。”

小男孩也急了,連忙搖頭,眼淚也甩的哪裡都是:“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就是想哭,除了媽媽,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

見他不是因為她的甜甜圈才哭的,雲妙大大的鬆了口氣,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道:“那我送你去投胎吧,下輩子你會過的很好的,有新的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呢,他們都會對你很好的。”

小男孩聽後卻一改現在溫和的模樣,激動的叫道:“我不去,我不要!我要我媽媽!我要我媽媽!我不要新媽媽,我要……吃了新媽媽!”

他臉上有黑氣縈繞,這是要變成厲鬼的前兆。

雲妙背著手歎了口氣,然後奶聲奶氣的哄鬼:“好好好,不要新媽媽,不要新媽媽。”

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說著她再次踮起小腳腳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小男孩立刻就感覺到一股清流拂過,把他滿腔的憤怒怨恨以及殺意拂走了。

小男孩臉上的黑氣也散去了,他重新平靜下來,低頭見那個三歲半的團子繼續奶聲奶氣的哄他:“圓圓不氣氣,不氣氣,新媽媽壞壞!妙妙幫圓圓打新媽媽!”

仿佛他才是需要用疊詞哄的三歲半年紀!

小男孩:……

雲妙又哄了小男孩好一會兒,才叮囑道:“你不要再像剛才那樣了,如果你變成厲鬼就再也進不了輪回,會變成真正的鬼魂野鬼,你的魂體又弱,做不了多少事情就會被風吹日曬弄的灰飛煙滅的。”

小男孩被一個三歲半的團子當三歲半哄了這麼會兒,不僅沒戾氣了,還臊的慌,要不是他是魂體,臉早都紅了,現在是團子說什麼,他就應什麼。

他聽話,雲妙很滿意,很大方的誇他:“圓圓真乖,今天獎勵你一朵小紅花。”

被三歲半團子誇獎並且獎勵小紅花的八歲小男孩:……

“我的小祖宗哎!”

然有人大叫一聲,一個人影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雲妙癱坐在地上:“我總算是找到你了,福生無量天尊,差點沒把貧道給急出心臟病來!”

這人是王建軍,一轉眼就看不見雲妙了,追出來也沒見人影,他差點沒過去了!天知道這幾個小時,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跑的一身汗臭味,雲妙被熏的小眉頭直皺,一邊伸手推他,一邊給旁邊的小男孩介紹:“他是我觀裡的大弟子,我觀裡還有兩個小弟子,他們都很窮,都快要餓肚子了,所以我出來賺錢養他們,因為我是他們的掌門人!”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她的語氣十分明快,還刻意加重了,明顯是炫耀來著。

小男孩也確實被炫到了,目瞪口呆的拍手:“妙妙好厲害啊!三歲就當掌門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