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聽了這話,心裡卻有些不喜歡,便說道:“說起琮哥兒來卻是能耐,但你也不要事事拿來與寶玉比較,琮哥兒主意太多心思也多,論起來還是寶玉貼心,將來兄弟兩比一定就誰比誰強呢。”
賈政連忙陪笑道:“老太太看的人也多了,既說他好有造化,想來是不錯的,隻求他兄弟二人今後能夠互相扶持那就更好了。”
又說了一陣子的話,賈政辭了出去,回去之後少不得要把這事與王夫人商議,隻不過夫妻二人一時也定不下到底要為寶玉去求哪家小姐。
這一日,賈政有心調教寶玉成才,於是與門客們清談把寶玉也叫來旁聽。
門客自然知道寶玉最得榮國府老太君疼愛,又是賈政嫡子,當場少不得絞儘腦汁抬高寶玉。
演示了一番詩詞之後,眾人都誇寶玉才高,突然有叫王爾調的門客突然另說道:“晚生還有一句話,不揣冒昧,合老世翁商議。”
賈政道:“何事?但說無妨。”
王爾調陪笑道:“也是晚生的相與,做過南韶道的張大老爺家,有一位小姐,說是生的德容功貌俱全,此時尚未受聘。他又沒有兒子,家資巨萬,但是要富貴雙全的人家,女婿又要出眾,才肯作親。晚生來了兩個月,瞧著寶二爺的人品學業,都是必要大成的。老世翁這樣門楣,還有何說!若晚生過去,包管一說就成,就不知道老世翁可有此意?”
賈政先前就在門客麵前透露過要為寶玉說親之事,此刻既有人提,於是便道:“寶玉說親,卻也是年紀了,並且老太太常說起,但隻那張大老爺素來尚未深悉。”
那邊寶玉聽見突然說到自己的婚事,心中不知為何隻有黛玉的影子,雖知道這已是萬不可能,況且在賈政麵前也不敢放肆,隻得立在一旁暗自忍耐,心中卻把那什麼王爾調恨極。
這時又聽見有門客詹光道:“王兄所提張家,晚生卻也知道,果真也是一門良配,況合大老爺那邊是舊親,老世翁一問便知。”
賈政想了一回,道:“既是如此,待我先與大老爺商議過再論,若真能成事,少不得還要叫寶玉謝過二位。”
一旁寶玉見越說越真,急的情不自禁脫口而出:“我才不要那什麼張家小姐,你們誰看上誰娶去!”
眾人一聽都為之一愣,不明白這事又冒犯了寶玉的那根弦,未挑起此話題者還好,倒是王爾調與詹光訕訕的臉上無光。
賈政也沒料到寶玉竟敢如此放肆無理,頓時怒道:“混賬東西,剛誇你幾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嗎!這裡哪有你插嘴的份,今日且滾回去,看我事了再如何收拾你!”
寶玉見賈政動怒,當下哪裡還敢頂嘴,隻得灰溜溜頹敗了出去。
回到大觀園後,寶玉心神恍惚竟然每回怡紅院,反而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瀟湘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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