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把周黎書扶到榻上,目不斜視,伸手脫開他的喜服。
係統則是有些崩潰。
不是吧?真要換人啊?它的宿主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專換新郎的毛病?
緋紅抽出了喜服,把冰肌玉膚的周黎書藏在被褥之下,隨後走出房門,“沒有寡人命令,不能放他出去,哪怕是自絕。”
周圍黑影應聲,“諾。”
緋紅走到了另一處庭院,又是一道陰影落地。
“如何?”
對方心有餘悸,“陛下,此處殺手密集,我已引走了三尊,恐怕還有兩尊在周家小公子的房間!他……究竟是什麼來頭?這大司馬府處處古怪,比起太宰府也不遑多讓!”
他們最害怕的還是探聽太宰府,那位斯文儒雅,好似寬容一切的聖人,但悄無聲息死在她手上的家夥,絕對不比呂司敗少!
沒看見朝中已經沒有反駁施太宰的對手嗎?
因為都死了!
病死的,戰死的,嚇死的,這還算圓滿,更多的是被慘烈抄家,一個活口也沒有留!怨恨施銀海的多不勝數,可為她效力的同樣成千上萬。不管明麵上的勢力,施銀海在朝中就是一手遮天,被譽為襄朝第一宰,諸侯前第一人!
虎賁是女帝的禁衛軍,也是第一時間收到調令——這太宰,怕是要反。
大家人心惶惶。
如今諸侯割據,天子退守,他們真的有底氣跟施銀海鬥嗎?
“你在想什麼?”
至尊的聲音在耳邊幽幽響起。
“想去投靠施銀海?可以試試,你看看你是跪得快,還是寡人殺得快。”
禁軍頭領大驚,俯首帖耳,“臣對陛下的忠心,可昭日月,絕無反叛之意!”
緋紅笑了笑,也不說處決,她就捧著那套婚服,走到周露白的房門前。
“叩叩叩——”
她很有耐心,三長一短地敲門。
換一個人,深更半夜聽見這種聲音,隻怕嚇得兩股戰戰。周露白沒有,他聞到了一股血腥之氣,在周遭蔓延開來。
外麵肯定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變故。
他抽出匕首,就聽一道深幽的笑聲,“我的好露白,我來接你當新郎了,你高興嗎?”
潛伏在周露白身邊的殺手頓時頭皮發麻。
這什麼情況?外頭的是鬼嗎?鬼要來接新郎了?
爹的……不對,是娘的!
老子隻會殺人,不會殺鬼啊!
周露白卻辨彆了她的身份。
是寇緋紅。
“露白,我知道你很歡喜,所以我進來,給你穿吉服好不好?”
她繼續幽幽地說。
——裝神弄鬼!
周露白無聲無息地落在門邊,打算給人一個重擊。
許久沒有動靜。
周露白不經意掃過,視線凝住,那窗戶被人支開了一道小縫,隱約可見一縷細小的煙霧緩緩升起。
“是迷香!”
他低罵,伸手掩鼻。
來不及了!
“嘭嘭——”
兩道身影頃刻倒地,周露白也難以逃脫。
有人扶住了他,沒有絲毫遲疑,粗暴剝他的衣服。
她對男子的衣裳了若指掌,很快就抽出了他腰間的大帶。
“你敢!”
周露白鳳目清寒,偏生吸入了迷香,額頭與脖頸一齊發汗,在頰上催生了一片煙霞。他並不是容易動情的家夥,可她故意在全身遊走,竟趁他不備,撕裂一角衣衫,笑吟吟問他,“寡人敢,敢得很,你是待宰魚肉,寡人吃一口怎麼了?”
周露白捏緊指節,“荒淫無恥之君,恥與為伍!”
“嘭!”
門外傳來響動。
機會!
周露白猛地甩出匕首,被她一把抓住。
鮮血淅淅瀝瀝地滴落,一條條纖細紅蛇,順著那手腕緩慢爬下,沒入衣袖中。
“好疼啊,你怎麼能下這麼重手。”
女人埋怨著,卻曲下頸,舌尖靈活舔著手腕,吞噬了那一條條血蛇,媚而生妖。她又笑,“怎麼這樣看我?你也要嘗嘗我的血嗎?那分你一點好了,彆吸乾知道嗎。”
緋紅滿臉慈悲,把手腕遞過去。
周露白厭惡扭頭。
沒有任何預兆,緋紅伸手擒他銀籠。
刹那之間,周露白臉紅筋爆,“……混蛋!!!”
噗嗤!
緋紅搖下頸,生生咬住他舌尖,噴濺出細血。
周露白痛到麵皮痙攣,他一掌劈下,還沒落到肩頸,又被緋紅膝骨猛烈撞擊銀籠,幾乎碎了一般。
“嗚!”
他滿嘴血腥,又遭受非人痛楚,喉嚨不由自主發出細微嗚咽。
周露白渾身冷汗,軟綿綿倒在緋紅的懷裡。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非要受點苦楚。”
緋紅對自己的傷勢並不關心,鮮血總能刺激到她的無上快感。為了不弄臟婚服,她撿起周露白一件單衣,擦拭完了血跡,再給他換上婚服。
周露白喘著氣,眼睛充血瞪著她。
係統則是聽到一連片的提示音。
[男主周露白虐心值5.2%……27.8%……33.3%……]
習慣了!
淡定了!
它超脫了!
以前是虐文男主用儘各種手段,威脅家人,威脅朋友,強迫心如死灰的女主為他穿上喜服,現在風水輪流轉,男主被女主扒光了衣服,一件一件給穿上去的,她連內衣都不放過!
真他媽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