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光芒·惡魔新娘(2)(2 / 2)

虐文使我超強 公子永安 14632 字 4個月前

她唇角微翹,“怎麼,怕我弄死你?”

他緊張起身,“不是,我——”

“呼哧。”緋紅吐了一口氣,紙張化為飛灰,她覆蓋下來,奪他唇邊一個吻,“許粒,你要做好準備,上了我的賊船,想下去可沒那麼容易。”

分明是威脅的話,他狂跳的心臟逐漸平穩,“……嗯,我知道,以後不會了。”

第二天,哥哥被推進了手術室,他目不轉睛,一直看著一個地方。

護士感到奇怪,也回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她就問,“你在看什麼啊?彆擔心,也彆害怕,我們醫生都是最好的,你會沒事的。”

視野之中,惡魔長著猙獰的山羊角,漆黑的羽翼垂下,靜立在一旁,血紅的眼睛如同燃燒的瑪瑙。

恐怖畫像般的驚悚又豔麗。

哥哥彎了彎唇,語氣軟得像化了,“嗯,謝謝您,我不害怕。”

他的惡魔愛人在注視著他,如同某種力量,驅散了他所有的不安。

手術前所未有的成功,哥哥修養一段時間之後,恢複了健康,被治愈的心臟比常人還要強壯,就好像被施了法。

醫生們感到驚奇,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病例,拉著哥哥到處檢查,他們自費出錢,最後還是弟弟許燃拉著臉,把他帶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他訓斥哥哥,“他們讓檢查你就檢查嗎?你當什麼小白鼠啊?”

哥哥笑著,“也沒什麼,能為國家醫學做出一點貢獻,我很榮幸。”

弟弟一噎。

他哥心臟是好了,但性格……是不是溫柔得過分?以前哥哥隻對他好,對外界都保持著一份清醒的警惕,看似溫柔,實則包裹著一層堅硬的鐵絲,將善良跟惡意都隔絕在外。現在他就像是放下了什麼重負,肆無忌憚地接受人間對他的饋贈。

勇敢的,不再害怕。

弟弟:“……草,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嗎?”

該不會是被醫生掉包了吧?

哥哥:“如果你是說你四歲還尿床的話,那我應該是你哥哥,畢竟床單是我換的。”

弟弟:“……”

是親哥無疑了。

晚飯時間,哥哥被允許吃了一塊辣椒片,很小,還不如半個指甲蓋,但他滿足地眯起了眼睛,“原來辣椒,是這種滋味的。”他一直生著病,飲食也很嚴格,不碰任何辛辣食物,嘴裡其實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味道,像喪失味蕾一樣可怕。

“下次,我還想喝點,酒。”

她前一次過來,唇齒就帶著點酒味,不濃,淺得像是某種花香。當然,也可能是他的某種濾鏡,他覺得惡魔每一塊骨頭都是絕美的,包括她的體味跟氣息,沒有任何的缺陷。

哥哥舔了舔唇,仿佛還殘留著辣椒塊的酥麻。

“不行!”

弟弟嚴厲拒絕他,“許粒,你彆以為你病好了,就可以放肆了!你給老子安分點!不然,我告訴你女友你不聽話!”

哥哥被飯粒嗆到。

這種被請家長是感覺怎麼回事?

“我不喝了,肯定滴酒不沾,你彆告訴她。”哥哥無奈妥協。

“這還差不多。”弟弟坐了回去,又故作無意地問,“你都出院那麼多天了,她怎麼沒來看你?”

該不會那個家夥對病美人有著某種執念,一旦哥哥好了,就不要他了?

草,他會想打死那個女人的。

“她……來的方式很特殊。”

有時候是床頭。

有時候是床底。

哥哥有些不好意思,“我見過的,隻是你看不見的。”

弟弟表情逐漸失控扭曲,這要不是哥哥的手術成功,一直有人安排活動,他真的會覺得哥哥是跟鬼在談戀愛!

吃完晚飯後,許燃去洗碗,哥哥被他趕回了房間,“你收拾下,開窗去一下黴味,好久沒住了!”

這是許燃故意的,他會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給哥哥,讓他不至於覺得自己在包辦他的生活,把他看得跟廢人一樣。

“好。”

哥哥乖乖回房,他剛打開房門,一股涼風直衝麵門。

房間裡,光線充足,燦爛的夏天姍姍來遲,老舊的窗戶下木屑被風吹開,從腳踝,到腰,再到那合攏的羽翼,連同那一株被養得潔白晶瑩的水仙球根,被曝曬在陽光底下。惡魔後腰一仰,坐在他的床頭櫃上,黑發小蛇般蜿蜒到地上,歪著頭,百無聊賴玩著她的紅墜子。

——惡魔表情不耐煩,身體卻很誠實,等著她姍姍來遲的人類小情人。

像個傳奇。

現在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傳奇。

他放慢腳步,走過去,光影重疊,人類的影子被龐大的惡魔陰影遮住。

緋紅低頭,看這個埋在她胸口的呆奶貓,每次找她,都像是小貓找媽媽似的。

“你弟弟不準你沾酒,不高興了?”

她顯然聽得一清二楚。

“嗯……”

他還沒解釋,她的臉就鑽了過來,潑墨色的長發從視線掠過,那鮮紅的小鱗片刮了下他的皮膚。

羊角俯下。

她猩紅色的指甲捏著他脖頸一小塊軟肉,也如傳奇般,正式親吻祭品的嘴唇,他被吻得一驚,腳掌後移,但黑發仿佛有了生命,鋪在他的腳邊,如藤蔓脈絡一樣,纏繞著,禁錮著他。他有些驚慌,並沒有再後退,而是鼓足勇氣,適應她頭發的冰冷濕滑。

沒那麼可怕。

哥哥放鬆雙肩,他極乖張嘴,縱容了惡魔的尖齒橫行,任由頭發包裹住他的身體,如同泡在了一片並不算寒冷的黑水裡。嘴裡,有小魚遊走,他耐心地養起她,他身上彆的優點不多,溫柔耐心算是一點,要是能取悅惡魔刁鑽的口味就好了。

哥哥被緋紅吮吸雙頰發紅,眼尾沁出一點破碎的眼淚,他呼吸動蕩,小心翼翼環住她的脖頸,忍住羞恥問她,“今天……喂飽你嗎?”

“還不夠。”

她說著,又突然襲擊,咬了下他耳朵。

“這才像話。”

他決定以後都不打耳洞了,戴耳釘的時候免得碰到她牙齒。

這麼想的,哥哥笑了起來,惡魔羽翼微伸,將他抱到腿上,羽毛遮住他的臉,隻剩下細微滲露進來的光,他如同身處一個暗黑溫暖的繭房,世界隻剩下她的呼吸。

“吃飽了,陪我睡一會兒。”

奶貓哥哥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陪著她睡著了。

不知不覺,哥哥已經出院一年了,看上去依然纖細清冷,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跑,但弟弟知道,這家夥,是拿個碗,都能把碗掰碎的狠人。

許燃不止一次懷疑,哥哥跟外星人談戀愛,傳染了某種不得了的基因。

但好在,他到現在還沒看到副作用。

這天,他照常換衣服出門,去給一家雜誌社拍封麵,哥哥從畫室跑出來,身上的圍裙五顏六色的,他似乎遇到了一個難題,憂愁問他,“怎麼才能光芒萬丈呢?”

“……什麼?”

哥哥憂鬱地說,“她最近好像有點吃不飽,也許是我不夠美味。”

“哈???”

許燃都呆了。

他記得他哥頭腦靈活清醒,不是個傻子啊。

兄弟倆麵麵相覷。

最終還是許燃開口,“光芒萬丈……大概是像明星一樣,在舞台發出光,成為無數人的信仰吧?”

“原來如此。”

哥哥若有所思。

隔天,許燃就在家裡看到哥哥端坐,一絲不苟填著一檔綜藝的報名表。

他:“???”

瘋了瘋了,他老哥瘋了!

“你乾什麼啊!”許燃氣惱搶過他的報名表,“你知道做節目什麼意思嗎?你會在全國人民前露臉,哪怕做得再好,那些鋪天蓋地——”的惡意會將你吞噬!

哥哥病才剛好,他絕不允許他冒這種險!

他自小野慣了,逃課,打架,都乾過,可是他的哥哥呢,他那麼弱,連一隻螞蟻都不願意踩死,肯定被人欺負到沒有還手之力,而且,腦子好使的人說不定比其他人更敏感,更難以排遣不好的情緒!

“沒事,我就嘗試一下。”哥哥的神色多了幾分哀求,“一旦抗不了,我就退出,好嗎?我也想做點自己能做的事情。”

“……”

許燃把揉得皺巴巴的報名表還回去,同樣凶巴巴地吼道,“我會陪你去的!這個你不準拒絕!”

“好,謝謝小燃。”

許燃咬牙切齒,“她同意嗎?她同意你這樣做嗎?”

那個她,已經是兄弟心照不宣的默契,儘管她從來沒有露過臉,存在感卻深刻紮進了他們的心裡。

哥哥說,“她,會寵我。”

稍微做點出格的事情,再向她撒嬌認錯吧。

就這樣,在一個陽光如碎金的夏天,許粒出道了。

這個男孩子是少年時代最好的初戀模樣,黑發,純情,眉眼如水,像一幅秀氣的水墨畫兒,優等生穿著最乾淨整齊的白襯衫,笑起來奶汪汪的,透著一種文弱溫柔的書卷氣,而當他拿起話筒,天籟般清澈空靈的聲音震撼全場。

專業人評論他,是被天使親吻過的嗓子。

哥哥玩樂器也很絕,哪怕是第一次接觸,隻要彆人在他麵前演奏過,他都能過目不忘地記住,並且分毫不差地演繹出來,感情還上了好幾個水準。老天爺賞飯吃,給的還不是一兩口,簡直就是把滿漢全席都搬到哥哥麵前。

他的前途,光焰萬丈,星辰也為他簇擁。

當主持人問他,為什麼會選擇這一條路?

那秀氣文雅的男孩握著話筒,細耳骨夾著一枚殷紅的羊角,他不再害怕世界傾瀉而來的苦難與惡意,用乾淨透徹的聲音,清晰堅定傳遞他的意誌,“想給她看看,我光芒萬丈的樣子,想讓她,更愛我浩劫之後的靈魂。”

縱然是血肉之軀的蒼白人類,縱然是宇宙星河裡的一粒塵埃。

縱然微不足道,我的生命隻是你的眨眼蜉蝣,也要讓你看見自己。

我會發光,我會更好,我在努力。

所以,請您更加慈悲溫柔注視我,好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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