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蟬鳴·情僧是我(1)(1 / 2)

虐文使我超強 公子永安 12538 字 4個月前

二十四諸天,梵宮樓閣,一頭龜翻著龜殼,懶洋洋敞著四肢,而在它旁邊,一頭白蟬有力蹬著一條細腿兒,撓了撓自己發癢的屁屁。

老龜委婉:“……師弟,你這樣粗魯地撓**,是沒有女菩薩喜歡的。”

白蟬:“知了,知了,知了。”

老龜語重心長:“師弟,你要振作點,不就是阿修羅子沒送出去嗎,不就是人家修無情道去了嗎,多大點事兒,多盤盤佛子的腦殼就好了,你看師哥我,被人送了一副對聯,什麼,梵宮,專出情種,梵宮,老龜最慘,師哥都很堅強地活了下去!”

白蟬:“唧唧,唧唧,唧唧。”

老龜:“……”

完了,它的佛蟬師弟果然傻了,連人話都不會說了!

咣的一聲,老龜翻正了龜殼,它氣喘籲籲地說,“哎呀,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師弟,看來這梵宮之主的擔子,要落到你身上了。”

白蟬立刻抖擻著兩對蟬翅,氣沉丹田,發聲宏亮沉厚,振奮不已,“師哥!你放心去吧!你的龜徒龜孫,我會視如蟬出的!”

老龜:“???”

感情你不是在緬懷女菩薩,而是盯著師哥我屁股下的位子呢?浪費我老龜的師兄弟情誼!老龜還險些掉淚了呢!不可原諒!

下一刻,白蟬被弟子們齊心協力丟出了梵宮。

資格比較老的弟子苦口婆心地說,“首座師父,對不住了,青龜大師父很生氣,說你吃了十萬年的白食,該自己養活自己了,參師父也說了,不管是和尚還是男人,吃軟飯是萬萬不行的!況且您這麼老了,想找個富貴的女人吃軟飯不容易,您還是多學學點怎麼要飯,咳,不是,是化緣!”

首座:“……”

老龜跟老參這是公報私仇吧?特彆是老參,不大氣,他剪它幾根須須泡點水壯陽固精怎麼了,雄蟬容易老得快它又不是不知道!

唉!

作為一頭白蟬,貧僧能保持十萬年不變的雋秀風姿,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卷死了多少白蟬前輩!

而新弟子則是感情豐富,他們舉袖擦淚,把自己積攢下來的好東西一股腦兒塞給他,“首座師父,您不要放棄,雖然您十萬歲了,但好飯不怕晚啊,這裡啊,都是我等年輕和尚慣用的養顏聖品,您每天內服,外敷,一定可以永保光華的!”

首座頓時感覺一股暖流淌過心中。

還是這群新來的小菩提好啊,那些老菩提皮糙肉厚心硬如鐵的,都不知道心疼師父!

白蟬落地,佛青色僧衣如青蓮墜開。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首座清淡低眉,施著佛禮,“即是如此,那我便去了,還請你們,轉告我師哥——”

他渾身籠罩著一層淡金色的佛光,悲天憫人,溫善敦厚。

“它嗝屁之前,貧僧會回來接手梵宮的。”

偷聽的老龜:“?”

老龜卷死這麼多龜才活得個萬萬歲,你竟然想你師哥嗝屁?你還是不是個好蟬了?

老龜怒不可遏,一座龐大厚重的龜殼沉沉壓下,如同古樸鐘聲,瞬間壓扁白蟬,“混蛋!老子白養你十萬年了!!!”

新弟子們目瞪口呆。

老弟子們安慰他們,“習慣就好,不過你們睡覺時,一定要避開青龜大師父,不然會被壓出屎來的。”

龜殼爬出一根老人參,“得了,彆壓了,那小子使了金蟬脫殼,跑了!”

老龜氣呼呼地說,“有本事就彆回來了!哎唷,老龜我心口痛,要不行了……”

老參:“……”

從幾萬年前你就這麼說,結果還不是活得比誰都長命。

這對無恥的師兄弟逮它薅了十多萬年,到底什麼時候能嗝屁?老人參想想梵宮的弟子,動不動就活個千年萬年的,整根參都不好了。

好在老龜嘴饞,多數時候也隻是嘴上說說,待白蟬走後,它背著老參,又慢吞吞爬回梵宮。

在無人經過的地方,青龜歎了口氣。

“希望師弟不要怪我,他這麼消沉下去,還不如到天地清曠處好好走一走。”

老參:“你就不怕他餓死在外邊?”

老龜最是心軟,它趕走對方之後,又陷入了糾結與猶豫當中,“這,這麼大隻蟬了,不至於吧,洪荒那麼亂,佛蟬師弟都能吃出小蟬肚子,沒道理萬道興盛,他還能餓死自己啊。”

老參作為老龜的老夥計了,也不忍心它一把年紀了還為小輩們操勞,何況老龜是真的慘,最好看的接班人都給它當情種去了,老參遂安慰道,“沒事的,老龜,首座可不比佛子一根筋兒,成熟穩重著呢,關鍵時候,他也能放下身段,哄得女菩薩給他軟飯吃的。”

老龜:“!!!”

老龜受不得刺激,又暈了過去。

釋蟬月沒想吃女菩薩的軟飯,他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出家人,餓死也不能那麼乾的。如果說他能活得跟師哥那老王八一樣命長,那麼,前十萬年給佛祖,而後十萬年……

釋蟬月低頭凝視滑到手心的一枚阿修羅子。

它並未毀在三十三重天,他用自己的法門,把這一枚宛若心形的阿修羅子藏了起來,隻是它成了沒有任何因果的死物。

抱歉,施主,貧僧是真的,願你求有所得,得證天道。

但貧僧始終還未成佛,怎麼能控製自己的蟬心?

貧僧想,這後十萬年,如果可以,帶著幾分佛心,幾分相思,行走諸天萬界,拈花,誦經,解世人惑,明自己悟,千萬年後,青衫落拓歸來,若得見你這此間天道,貧僧手握佛珠,還能風輕雲淡地道一句,平生仍是此心執舊。

善哉。

“咕嘰。”

釋蟬月站在一處酥餅攤子前,麵色淡然。

“咕嘰。”

“咕嘰。”

攤子主人忍不住地說,“大師,你是不是餓了?”

都看他這餅快半個時辰了!

偏偏這大師一身高華氣度,自持沉靜,比王侯貴人還要高雅,攤主又不好意思提醒他,站的位置擋道了。

“阿彌陀佛。”首座虎口持著佛珠,雙眼澄澈如水,“不是風動,亦不是幡動,是……”

“駕!駕!讓開!攝政王出行!都讓開!”

“讓開啊,是不是想死啊?!”

響鞭開道,人群惶然避退。

釋蟬月還沒回頭,就被好心的攤主拉進了攤子裡,他一麵低頭,一麵心有餘悸地說,“大師,彆站在外麵,攝政長公主緊急出行,你敢誤了她的事,哪怕是紅馬寺的得道高僧,也會被她扒一層皮的!”

“……攝政長公主?”

“駕!閃開啊混蛋!”

玉輅鳴鸞,旌旗森森,而這天子規製的大駕上,竟坐著一名年輕女子,這位當朝長公主比天子還要狠戾霸道,披著厚重華貴的狐裘,漆紗籠冠之下,眉細陰鬱,唇薄冷血,透著一股天下任我生殺予奪的森寒之色。

攝政長公主飛眉入鬢,她不經意轉了一眼。

白雪清角之聲被撞碎在疾風裡。

那街邊的僧人,高大而清峻,在炊煙嫋嫋中,著了一身萬鬆佛青袍,虎口嵌起那一千八十顆佛珠串,雙手合掌,朝著她彎腰施禮。

釋蟬月聽到風中輕微的嗤笑。

“……和尚……不知死活……”

嘶啞陰沉的女聲如同一條出洞的毒蛇,讓釋蟬月微皺起眉。

這分明是天道帝緋紅,但他卻感應不到她的一絲本源,而且對方身體近乎油儘燈枯,隻靠著一兩分的病骨支撐,這是怎麼回事?不等他理清緣由,攝政王早就轉了頭,大駕玉輅也進了內巷,被人潮淹沒。

快得像是一場急雨,他還沒驚覺就淋得濕透。

攤主抬起頭,見和尚直爭爭地看著前方,他嚇了一跳,駭然道,“大師,大師,你剛才不會目視攝政王了吧?完了,這攝政王最討厭的就是和尚,還曾放話,再有和尚盯著她看,她就挖了那和尚的眼珠!大師!彆傻站了,快逃啊!”

攤主焦急推了首座一把,但不速之客很快就來了。

“和尚,剛才就是你,不知死活盯著長公主殿下看?”

攝政王的鷹犬打量一番後,冷笑道,“和尚,算你走運,長了一張還算討喜的臉,這次長公主殿下就不挖你這琉璃眼了,把你僧袍脫了,長公主殿下命我賞你三鞭!三鞭之後,記得滾遠點,彆再玷汙長公主殿下的眼!”

首座淡然合掌,“阿彌陀佛,貧僧初來乍到,不知這裡的規矩,惹得長公主殿下不喜,實在是心有愧疚,不知大人能否通融一聲,讓貧僧當麵對長公主殿下賠禮謝罪?”

他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你一個窮酸和尚,配什麼禮,謝什麼罪?該不會是想要自薦枕席,攀我公主府的高枝吧?”鷹犬不耐煩得很,“你還是省省吧,長公主殿下最煩就是你們這些成日阿彌陀佛屁事不乾還慫恿聖上的禿驢,沒把你們寺廟鏟平,已經是長公主大發慈悲了!”

“彆唧唧歪歪的,我還要辦差呢,和尚,趕緊脫了,我打完就走!”

脫?

大庭廣眾之下,有損出家人的清譽!

首座又沒有佛子當眾脫衣戰鬥的習慣,遂道,“不瞞大人說,出家人講究一個水到渠成,這出家人的衣裳不是想脫就脫的……”

他咳嗽一聲,決定端莊矜持點。

“可否讓貧僧見長公主一麵,她似乎內有熱症,貧僧習得一些藥理,或許能解得了長公主的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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