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蓬勃·野性難馴(2 / 2)

虐文使我超強 公子永安 19753 字 4個月前

還有,他體毛似乎有點茂盛,女人是不是不喜歡他這種的?

潮水般的後悔與不安淹沒了少年的口鼻,讓他感覺窒息。

“你的功課很好。”她突然說,“怎麼不去考大學?”

少年沸騰的血液驟然冷卻。

他轉過頭,兜帽壓著濕漓漓的黑發,“穀醫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您一樣,想要什麼就要什麼。”

“可你現在獨立了,不是嗎?”她的側臉輪廓沒有光,卻一路照過他的眼,“你想要什麼,要學會爭取,不擇手段隻會把喜歡的推得更遠。”

這觸碰到了少年最敏感的神經,他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強橫拖行到自己的身下。

小碗碎在床邊,碎片淩厲地閃爍著光。

“不擇手段,哈,不擇手段,你懂什麼啊?你出生就是最好的,我呢,我什麼都沒有,那老畜生,什麼本事都沒有,喝醉了隻會打我跟我媽,皮帶,酒瓶,還有煙頭,我都嘗過的啊,我媽甚至還被那畜生放到賭桌上賭,她怕啊,她跑了,又放不下我,跑到一半又回來了。”

“可結果呢?結果是什麼?她被拖走了,那老畜生還在笑——”

少年被回憶羞辱得渾身發顫,眼裡迸發著巨大的恨意。

“從那時我就發誓,我要當個小畜生,隻要我夠賤,夠狠,誰也不能傷害我!”

一根手指摩擦過他的眼尾。

她問,“所以你不擇手段,讓媽媽成功逃走了,她現在自由了,對嗎?”

陳京直愣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

“畢業那天,你撞到過我,你忘了?”她挑了一下眉,“你故意偷錢,還在學校門口把事情鬨大,各方自然也關注到你的家庭。怎麼樣,姐姐裝摔還是有演技的吧?”

啪嗒。

淚珠滾落下來。

少年怔怔看著她,眼眶早已泛紅,一顆顆眼淚淹沒她的胸口。

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卑劣、可惡、喪失人性,她拯救過他兩次,他卻想著怎麼挾持她,用年輕蓬勃的身體引誘她墮落低劣的情/欲。

他喉嚨被玻璃碎片堵住似的,費勁嘶啞著,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穀醫生,對、對不起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哭,還是在說話,他喘息困難,顫抖著手,把她抱起來,又用自己的被子,將人裹得嚴嚴實實。

嘭的一聲,那舊手機被他砸得稀碎。

少年跪在地上,滿臉狼狽,給她恭恭敬敬磕起了響頭。

一聲又一聲的,額頭都破開了血皮。

鮮血如注。

一隻手掌抬起他的下巴,少年滿頭的血混著眼淚,茫然看著她。

“你玩過最近那個比較火的遊戲沒?叫養成年下男友。”

醫生的笑意逐漸高深莫測起來,她中指微微伸出,抵著金絲眼鏡的細框,抬回了鼻梁上方。

“……什、什麼?”

“我剛分了手。”醫生的鏡片折射淡淡的光,“你比我小五歲吧?不介意大姐姐吧?我送你讀書好不好?你要是讀完了,知識豐富了,眼界開闊了,還喜歡年上姐姐,我們再接吻,做你喜歡的事情好不好?”

“……啊?嗯、嗯。”

他被逼問得壓根沒有思考的念頭,本能順從她。

“是個乖弟弟。”

她握住他的手,吻了下他的手臂,“那就說定了。”

十八歲,陳京直迎來了他人生的轉折點,他搬出了那條淩亂的小巷,在一處老舊的小區開始了他的新生活。很幸運的,他高中輟學之後,學校還保留著學籍,他走了一番流程之後,重新成為了高三的學生。

他學習能力很強,又幾乎是拚了命地學,熄燈了還躲在被子裡,咬著手電筒做試卷,把同屆學生卷得一臉生無可戀。

陳京直想要考跟緋紅一樣的醫科大,但這人卻吻著他的手背,“去學法好不好?聽說不同職業的人,相愛會更長久呢。”

係統:‘……’

它懷疑宿主是故意的,故意讓男主這個末日法製咖接受法律再教育。

陳京直毫不猶豫報考了法學院。

一切都按著陳京直希望的軌跡在走。

但高考完的慶功會上,還是出了事。

緋紅接到電話後,立馬去到現場。

嗯,一群男生圍毆一個人,還被對方打得哭爹喊娘的。

“怎麼了?”

她走過去,第一個問的就是陳京直。

男生的臉頰被破了幾道血口,他冷漠偏著頭,不跟她對上視線。緋紅走到另一邊,他不耐煩蓋上兜帽,遮住傷口,“沒什麼,乾了一架,大驚小怪。”

旁邊男生被打掉了一顆門牙,他陰陽怪氣得很,“哎喲,漂亮小後媽來給你撐腰了,不愧是在床上滾過的,難怪陳學神功課這麼好——”

緋紅還沒出手,她後背的男生突然暴起,他眼睛猩紅,滿臉橫生戾氣,手掌青筋拔起,抓起對方的腦袋,如同開西瓜一樣,嘭嘭嘭砸牆,他罵著汙言穢語,“媽的,你有完沒完,你想功課好是吧,老子給你好好上課,上到你爽為止!”

男生驚恐得臉都變形了,嗓子眼冒出幾聲救命,就被嘭的一聲砸牆上,眼看小命要沒了,有人喊了一聲。

“陳京直。”

“停下來。”

“陳京直,停下來,就現在。”

男生的手勁漸漸鬆了,他牙齒咬出血沫,狠狠踢了一下對方後腿,“算你走運!”

陳京直剛放手,就撞上了醫生的眼神。

她慢條斯理地問,“怎麼,我不叫停,你是要把他送進天堂嗎?陳京直,你不是小孩子,你知道你這樣做,有什麼下場?”

男生剃著短寸,很鋒利,頸後還能看見青茬,臉上的傷痕跟脖子的傷疤格外晃眼,如同囚籠裡的野獸,而他的鑰匙就在馴獸師的手中。

他直勾勾盯著她,“我知道,我學了法律,他死,我就坐牢,給他償命,我不後悔,誰讓他說你壞話,他就該死,這個說得最多,應該死得最慘!”

那些群毆的男生們聽見這一句話,頭皮發麻,悄悄後退。

他們是隔壁班的,看不順眼陳京直,起了幾句口角,中途有人提到了那個時常接送陳京直的漂亮醫生,於是惡意起哄了半天,最終被男生忍無可忍砸了腦袋,開始了一場混戰。雖然他們人多勢眾,可誰知道這學霸竟然學了格鬥術,把他們一個個撂倒。

這場鬨事最後以雙方和解而告終,男生們受傷最重,但誰讓他們懼怕對方的報複,一個個低下頭都道歉了。

緋紅把人領回了自己彆墅,讓他自己洗澡再滾過來上藥。

結果她等了半天,沒個動靜。

緋紅就在屋子裡找了一遍。

“喵——”

新領養的大橘搖著一條蓬鬆大尾巴,纏著她的腿。

“肥腸,你家直哥呢?”

“喵嗚!”

人家懶得管這惡狗呢!

大橘不情不願,帶著她去了書房,緋紅低頭一看,難怪找不到呢,他鑽進了電腦書桌下,埋著頭,攏著雙腿,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樣子。緋紅抬腿,用腳掌碰他的腳背,“出來,像肥腸一樣鑽桌子乾什麼?給我掃地啊?”

也許是窩了一肚子的火,惡犬說話又直又衝,“不然呢,鑽你裙子嗎?那你給鑽嗎?”

他又懊惱自己的冒犯,硬邦邦地說,“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會冷靜!”

“出來冷靜。”

“老子不!”

肥腸沒心沒肺,追著地上的毛球跑。

緋紅折了裙擺,在桌子前坐下來,擺開她的醫藥箱,撕開消毒棉片,給他擦拭傷口,陳京直這下連聲音都不肯發出來,緊緊抿著唇鋒。他做的是對的事情,死也不會向她認錯的。

緋紅給人消毒塗藥後,在他的眉峰跟下巴處貼上創可貼。

她見對方還梗著脖子,不由得一笑,輕吻下創可貼。

“懲罰過了,這是,獎勵。”

他的身體僵硬了片刻,在緋紅要起身時,忽然伸出手掌,包裹住她的後腦勺,他半跪著,半截身體從桌子底下探出來,一手撐著柔軟的織花地毯,將雙唇送上去,沒有含蓄與迂回,他又急又快,吻就要吻到最深處。

“我要這種獎勵。”男生嘴唇泛著豔麗的紅,他喘著氣,發泄對她以往行事的不滿,“你不要再像姐姐親弟弟一樣,我不是小孩子了。”

醫生扶了扶金絲眼鏡,動作優雅自然,“好,我知道了。”

男生看著那鏡片,被熱氣熏得起了白霧,他內心爬出了一些瘋狂的衝動,他雙指捏住她的鏡框,抽出了眼鏡,沒了遮擋,她的眼睛清晰呈現出來,睫毛長得像黑流蘇,眼珠子也像是玻璃珠子一樣,清澈的,弧度圓潤。

她喉嚨滑出嗯的一聲。

“陳京直,快把眼鏡還我,我看不見了。”

陳京直伸出長腿,把人盤進了自己的懷中,男生剛洗過澡,是她常用的桂花沐浴露,他低下頭,後頸骨突起一片小荊棘,“你說過,我要是讀了書,增長了見識,還喜歡大姐姐的,你就讓我做你的年下小男友,你是醫生,那麼厲害的醫生,你不會說謊的吧?”

“姐姐從來不騙好孩子,也不騙壞孩子。”

壞孩子彈開了打火機的匣子,用舌尖碰觸了那一簇橘紅色的火焰,很燙,帶點疼痛。

但他甘之如飴。

陳京直腳掌壓著地毯,腳趾微微抓起褶皺,他嘶啞地哀求,“姐姐,摸摸我的脖子,摸摸我的脖子。”等她的手指落下,他才終於吐出那一口氣,小犬般熱汗淋漓依偎著她,漆黑的眼睛裡澆灌著淚水,滿是青澀發芽的愛意。

陳京直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首都政法大學,他也成為了彆人追逐的傳奇。

陳京直跳級畢業的那天,緋紅捧了一束桂花來祝賀他。

對方穿著學士服,麵容棱角分明,濃眉微挑,透著一種野蠻生長的俊美。

“人模狗樣的,還行。”

緋紅上下打量,說了一句評價。

男生眯起眼睛,他單手摟著她,在無人看見的地方,手指頭猖狂勾了一下她衣衫裡的肩帶,皮笑肉不笑的,咬牙切齒的,“姐姐是嫌我昨晚力氣不夠是麼?行,我知道了。”

“你們在說什麼呀?”

旁邊的班長湊了過來。

“噢,我們在說我們家的狗,他太壞了,也太小心眼了,為了爭寵,經常跟貓打架,我在想是不是沒有絕育的原因。”緋紅一臉嚴肅。

陳京直:“……”

“那肯定要絕育的呀,你們家的是不是小公狗?我跟你說啊,小公狗最喜歡鬨了,絕育一定要趁早……”

陳京直:“……”

不能再讓他們討論這麼危險的問題了。

“班長,天氣這麼熱,不如買點雪糕讓大家吃吧,我請。”

班長受寵若驚,“這,這怎麼好意思?”

“大家都畢業了,也讓我略儘一點,心意。”陳京直咬字清晰,“至於我們家的小公狗,你不用操心,他一輩子都不會絕育的。”

班長眨了眨眼,突然醒悟過來,他尷尬一笑,打著哈哈,“對,天氣太熱了,得吃點冰的。”

班長振臂一呼,帶人去掃蕩鋪子了。

“哇,是冰棍,謝謝直哥!”

“祝直哥跟姐姐百年好合!”

“對,百年好合!”

嗯,這還像點人話,陳京直捏了一下耳垂,他從雪糕紙箱裡翻出她最近喜歡的綠舌頭,拆了之後,直接放她嘴裡,至於他自己,則是拿了一款楊梅冰棒。

同學們一麵吃著冰棒,一麵熱火朝天討論著未來的職業,夢想的光芒觸手可及。

在等待拍照的時間,陳京直咬碎一大截冰棒,融得裡頭隻剩顆楊梅。

“陳京直。”

她連名帶姓喊他。

“……嗯?”他含混地回應,以為是曬到她了,就把傘往她那邊傾斜。

她偏過頭,“我要楊梅。”

有時候她也很孩子氣的,見他手上的冰棍沒有楊梅,就去吮了吮他的唇,他隻好用舌尖推了出來,讓她咬了去。

她還玩上癮了,咬了一口綠舌頭喂他。

好在這些舉動都是偷偷摸摸的,沒有引起師長們的注意。

有人突發奇想,想要拍一組彆出心裁的合照,拍的就是他們吃雪糕之後的舌頭顏色。

陳京直:“……”

今天畢業禮一定是水逆吧,折騰了小公狗,又要讓他社死,還是社死在同學長久保留的集體照片裡。

“來!直哥,姐姐,到你們了!”

最擅長攝影的同學早就興致衝衝跑過來,這一對兒可是修成正果的風雲傳說,誰都逃得掉,就這倆逃不掉!

陳京直正要拒絕,餘光瞥見她微微勾起的嘴角。

哦,故意的,是吧?

在床上那麼捉弄他,連畢業都不放過他?

男生的濃眉叛逆揚起,他一把丟開了手上的折疊傘,任由烈光瀑灑而下。

夏季熱風吹來,男生單手箍住了她的肩膀,整個身體都往她傾斜,當攝影的同學喊出一二三,他一邊伸出淡綠色的舌頭,一邊惡劣捏住醫生姐姐的嘴唇,讓她嘴裡的罪證無從藏匿。

快門按下的那一刻——

青春永恒。

年輕的愛意與世界萬物一起,蓬勃生長著。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再來幾款奇奇怪怪又刺激的盲盒口味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